不知道自己惹出大祸的千轮心情愉悦的找到了程桦他们的房间。看到的景观让他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似乎这也理所当然。
程桦拿着一本书在桌边安静的翻阅,程灰也许是累了,趴在程桦身边安静的睡下。这个场面看起来很温馨,他们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样,没有一丝违和。
开门的动静惊动了程桦,抬眸一瞥,看到是千轮之后又默不作声的垂下去了。
看见程桦这般不待见他,千轮不干了,挑眉道:“就这么不待见我?”
“小声一点,别把程灰吵醒了,他才刚睡下。”淡淡的书卷翻页声,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正如程桦所言,别把程灰吵醒了。
“好吧。”千轮妥协,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落坐程桦身旁,一道淡黄色的光芒将二人笼罩其中。
“这道屏障可以让我们说话的声音不传出去,却可以让外界的声音传进来。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吵到程灰了吧。”
“难得见你这么高兴,遇到什么好事了吗?”不愧是程桦,多年的相处让他们之间产生了很微妙的默契,哪怕没有抬眼,光是听声音就能知道千轮的此时的情绪舒畅,心情愉悦。
“猜猜看这是什么。”千轮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样东西,一道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玉牌被放在了桌上。
程桦抬眸,眸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还能从哪,这司冥一族看来宝贝不少呀,才第一天见面就送了我这么一件宝物。这个金主可比你出手阔绰多了。”
“呵。”程桦淡淡一笑,“是呢,这块牌子是白色的,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空间属性的吧。连你的属性都不了解,这司冥少主送东西还真是奇怪。”
“你一定要拆穿我才高兴吗?”
“有些东西,拿在手上不一定就是好。这一枚隧玉令,指不定是司悠花了很大功夫才得到的,你这么做一旦被发现,必然要承受人家的怒火。刚来到就得罪这里的世族少主,可不是明智之举。”
“我用了神力,以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发现到我的动作。隧玉令这样的宝物可遇不可求,你敢说你不想要。”
程桦沉默了一会,千轮说的没错,遂玉令这种宝物可遇不可求,对他而言却是也有很大的用处,说不心动是骗人的。
不过……
“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一遍。”
千轮的感觉很不好,他明明是为了程桦才将这东西带回来的,怎么到了程桦这里他却有一种小朋友偷东西被大人抓包的感觉。尽管千轮很不情愿,不过他并不想惹程桦生气,还是乖乖的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包括红丝木盒,还有用神力掩人耳目的事情。
说完之后,千轮偷偷的瞄了程桦一眼,见程桦脸上没有表情心里更加纠结了。
不要沉默呀,不知道沉默有时候就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随时随地能将人凌迟吗。
难得没耐性的千轮正欲开口,耳边却传来了程灰糯糯的声音,“爷爷……”
睡眼朦胧的小眼睛看着程桦和千轮,摸摸自己扁扁的小肚子,“爷爷,我饿了。”
“好,我们去吃饭吧。”
吃晚饭的时候,食堂里没有看见司悠的身影,三个人坐一桌,就属程灰小朋友吃的非常开心,心满意足的打了饱嗝。
没有看见白宗源,倒是听到身边有人说起,司悠下午一回房间就没有再出来过的消息。
程桦若有似无的瞥了千轮一眼,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方,他们这群外人也不好在夜里四处走动。幸好程灰小朋友还算安静,懂得在外面要乖,除了说肚子饿了要吃饭之外,没有其他要求了。这一点倒是让程桦很省心。
夜里将程灰哄睡之后,程桦默默的离开房间。
房外夜色寂寥,零星几颗星星遥挂天边,司冥一族晚上的变化不大,巡逻的人员也不多,只不过不熟悉这里的人如果没有人带会很容易迷路就是了。
千轮带着程桦,躲开巡逻的司冥族人,群山环绕之中两道健步如飞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稳稳的来到一个房间前。
“你真实用,还可以当罗盘指方向。”
也不知道程桦这话是夸赞还是嘲讽,总之千轮听着感觉很不对就是了。
见程桦真的要进去,千轮问:“你可想清楚了,可遇不可求哦。”
“纵然它很珍贵,可遇不可求。但千轮,我们不是强盗,他们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情,还管我们饱饭,我们就不该忘恩负义。”
说罢,程桦悄悄推开司悠的房间门。
里面的家具很简洁,一份完全没动过的饭菜放置在桌子上,床边也没有看到人。
不在房间?不是说没有出去过吗。
千轮随后踏入,也没有看到人影,扯了一下嘴角,嘲讽道:“不在房间,如你所愿了,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吧。”
本来就是没打算惊动司悠,归还遂玉令是应该的,司悠不在也好。
将用宝盒装好的遂玉令放置桌上显眼之处,正欲与千轮离开之际,房间的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
司悠的房间没有掌灯,月光幽幽从窗边透进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那具蜷缩的身体,从他身上的衣服可以知道这个蜷缩在门边的人是司悠。
“你……”
“你是怎么将遂玉令从我眼前偷走的。”闷闷的声音从那具蜷缩的身体里传出。
看见司悠颓废的蜷缩在门边,千轮的确惊讶,不过他从来都不是好人,可不会愧疚。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可没偷,是你自己不要扔在地上的,我不过是捡起来罢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从你打开盒子的那一刻起,遂玉令就没有被拿走过。说的更明白一点,遂玉令从一开始就不是安安分分的放在盒子中间。听明白了吗。”
“千轮。”程桦警告性的唤了一声,对司悠道:“不好意思,千轮性格如此,给你添麻烦了,我替他跟你道歉。遂玉令我已经放在了你的桌上,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我跟千轮就先告辞了。”
司悠没有吭声,但是紧密的房门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程桦没有说话,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千轮轻蔑一笑,意思很明确,这点小把戏还不至于困的住他。
然而程桦却阻止了千轮的动作。
果然,司悠再次开口。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但是今夜,都别想出去。”
一直蜷缩着的身躯不知从何时已经抬头,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双,充满杀气,变得通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