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笛一行人跟着莫离来到旁边的一座大殿之中。大殿里面空荡荡的,地面之上放着很多蒲团,似乎这里是专门用来打坐修行的地方。
在莫离的示意下,胡笛他们纷纷盘腿坐了下来。莫离站在前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你们知道什么是超凡吗?”
坐在胡笛旁边的一个蓝衣少年轻声道:“超脱凡体,筑造仙基,是为超凡。”
“不错。要想修行,必须超脱凡体......”
开始授课之后,莫离便收起了原本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变得严肃而专注。她看着面前的学员,详细地讲解着关于超凡境的种种奥秘。
胡笛在下面听得很认真,一边听着一边与昨日在藏书阁看到的那些知识相互印证。
典籍上记载的虽然很权威,但却比较笼统。而莫离教习所讲的这些全是她自己的经验以及前人的总结,与典籍相比较要细致很多。
莫离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教习,她在讲解过程中常常使用示例来说明,更是深入浅出地把一些奥妙之处带入了进去。这样一来,原本枯燥的修行理论在她的讲述之下变得生动起来。底下的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如同干渴的幼苗在疯狂地汲取着养分。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莫离忽地停止了讲解。底下众人原本正如痴如醉的徜徉在修行奥妙之中,一下子听不到她的声音,纷纷茫然地看了过来。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
莫离说完之后也不待学员们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去。在她离开大殿前,胡笛分明看到她的脸上又重新布满了寒霜。
看来她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大啊,要是被她发现是自己...
胡笛打了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他站起身来,走出大殿,正当他想去看看徐兰絮他们时,一道阴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你就是胡笛?”
胡笛转过身来,说话的人面白唇薄,眼睛狭长,身着一袭黑色衣衫,正是刚刚坐在他旁边的那个蓝衣少年。
“有事吗?”
胡笛皱起了眉头,对方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些怨气,让他有些不解,心中也不喜起来。
蓝衣少年冷笑一声,“我只是不敢相信,破解圣人棋局的竟然是一个没有修行的人。”
随着他的话语,大殿中那些学员也都凑了过来,胡笛身周顿时变得乱哄哄的。
“我也没想到啊,原本还以为你是修炼过什么炼体宝术的呢?”
“就是啊。没有修行就能抵抗圣威,你是怎么做到的?”
“原本我还担心我们这些没修行的会被别人看不起呢。这下好了,连你都还没有修行,那些家伙还哪有脸来嘲笑我们。”
面对着众人的热情,胡笛也不好转身就走,只得避重就轻地与他们交谈了几句。
一开始说话的蓝衣少年自学员们围过来之后便没有再说话,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中间的胡笛,目光中怨郁之气更加的浓厚了。
待胡笛回答一个学员提出的问题后,他忽地开口问道:“我真的很好奇你身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异宝,竟然连副院长都查不出来。”
胡笛面上冷了下来,他正想开口,周围已有一个学员替他说了出来,“副院长都检查过了,你还在纠结什么?再说了,人家有没有,和你有什么关系?”
蓝衣少年没有理他,依然盯着胡笛,“你敢发誓吗?”
胡笛眉头一挑,似是觉得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发誓?”
蓝衣少年冷喝一声,“你是不敢!因为你就是靠异宝作弊的。”
“笑话!我需要向你证明吗?”胡笛不想再搭理他,“你爱信不信。”
“果然是不敢。不过没关系,你总会暴露出来的,我等着你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
蓝衣少年冷笑着说完,转身离去。
这人有病吧?
胡笛有些莫名其妙,想不出什么时候与他结过仇怨。只是他看着蓝衣少年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他记忆超群,只在脑海中稍微回忆一下,便想了起来。
“你是那个第一个拿到令牌的人?”
随着他的话语,蓝衣少年的身形猛地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声音却传了过来。
“不错,是我。”
胡笛继续问道:“那你的那些同伴呢?”
蓝衣少年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便大步离去。隔了一会之后,他的声音才飘荡过来。
“都...被淘汰了。”
“果真是他。”
在考核第一关时,胡笛和林灿曾经见到过他。也正是因为他,两人才发现了令牌的秘密。当时,他正在被人围殴,而且听领头的人说的话,似乎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令牌更是蓝衣少年用不太光彩的手段弄到手的。
胡笛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自语着,“这人功利心还真是够重的。”
“你也认识他吗?”
边上的一个学员指着蓝衣少年的背影,“这个人看起来普通,但他也是蛮厉害的。那天最后一关时,表现最好的就是他了。”
难道比徐兰絮他们还好?胡笛来了兴趣,“怎么说?”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们就接着开始第四关考核。他当时就坐在我前面,本来都快坚持不住了的,结果忽然全身冒出了寒气,后来主持考核的那位教习便宣布他通过了考核,然后就让他提前回去了。”
“寒气?”
“对。考核结束之后,我听周围人议论说,那是什么觉醒天赋血脉,对了...是叫做冰魄血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天赋血脉吗?
胡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想询问,但周围那些学员也都是一知半解。他只得暂时先记下,又开口问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是叫陆川来着。你也不用在意,这人一看就是在嫉妒你,我们都相信你是凭自身天赋过关的。”
面对他的信任,胡笛有点不自然。他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询问了一下几人的姓名,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