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匹夫,本帝这就带你去会一会那位大人,来人,给我们的老主附枷,好生款待!”时未寒阴阳怪气,痛打落水狗。
“拓跋焘死了吗?好歹算得上是本帝的对手,这样的男子,该不会如此简单就被玩儿坏了吧。”
“乱臣贼子,休得张狂,本帅但凡有一口气在,也不会教你好过!”拓跋焘怒发冲冠,虽千万人,吾往矣!
“聒噪,还敢登鼻子上脸蹬,诸位,还不拿下!”时未寒顿时气急败坏,咆哮如雷。
“是!”
始终双拳难敌四手,即使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拓跋焘也只好饮恨当场,无力为擒,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残兵剩将,甲胄上鲜血还热气腾腾,男儿当杀人,将士应浴血。
“寒帝!寒帝!寒帝!”虽然一番厮杀下来,坑杀逾半,军旅威势却是被激发了出来,与之前的散兵游勇作比,已然判若鸿沟。只见大军浩浩荡荡驰骋,顿时天下何处去不得,于是一柄利剑直指天魔军团。
在大军之上,时未寒脚踏巨禽‘姑获王’,呼啸百里,引得众将士嗷嗷直叫,好似群狼,嗜血。
不一会儿,两军终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恨不得立刻提枪纵马,一较高下。
渴饮匈奴血,馋啖胡虏肉!
“圣君大人,还请一见。”时未寒立于巨鸟之巅,意气飞扬。
一阵微风拂过,时未寒却顿时如遭大罪,身上斗大的汗珠止不住地滚滚而下,龙冥已然到了。
“你夺了拓跋老儿的权,倒是会挑时候,不过,你身上有一种令本座作呕的味道,本座很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你!在此之前,先告诉本座,你的名字!”
“本帝叫时未寒,圣君大人可要记住了,保不齐它会跟着大人您一生的!”时未寒的语气中透出阴狠,他是极其厌恶龙冥这种居高临下的,什么狗屁,他小时候已经尝得够多了,不想,也不会再去尝了。
“哦,口气倒是不小,的确,你如今手下的兵士倒尽是桀骜不驯之辈,不过,人数太少了,只怕再来一倍才够看,而且本座暂时也没功夫搭理你,待本座大婚过后,再一战吧。”龙冥自从白娘回来后,一时也失去了兴致,英雄难过美人关,战争也显索然无味,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敢情好,圣君大婚,小帝少不得要来讨一杯水酒喝,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时未寒闻听,似乎灵光一现,罪恶的头颅又不知想出了什么诡计,而他手中牢牢捏住的最大底牌,也不知会绽放出怎样邪恶的光芒。
“不怕死,就来吧!”说完,龙冥背过身,离去,还真是不屑一顾。
“好,很好,圣君倒是个不错的材料,以后我可得好好地炮制一番!”时未寒在心里放下大话,也不知那里来的底气。
时值龙冥大婚,天魔军营地之中好不热闹,但龙冥不信鬼神,亦不拜天地,这仪式可就难办了,再加上兰儿正值气头之上,既无人总统大局,可谓乱七八糟,不成体统,贻笑大方。
“大人,那咱们…直接…入洞房?”大长老迦楼非鱼试探着问道,恐惹不详。
龙冥不语,非鱼心惊,这该不会是说错话了吧,真是自讨苦吃,自讨苦吃啊!
“不错!”龙冥如此说,顿时大长老回了魂儿,朗声道:
“新娘,新郎,入洞房!”
“好!”一晚上尽吃狗粮的无辜群众大声叫好,敢不叫好,给你借一百个胆子都不够!但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不仅喝了倒彩,还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出所料,正是时未寒。
“圣君,小帝我有话说,不知愿听否?”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哪那么多废话!”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嗜酒如命的大长老喝了酒,顿时大发神威,敢在龙冥面前逞性妄为,竟自以为读懂了龙冥的心思,耀武扬威起来。
“大胆!”拓跋非鱼被这一声暴喝惊醒,立时‘五体投地’,冷汗直冒,明知酒后无德,还要嘴贱,当真自取灭亡。
“看来圣君真得好好调教一下自己的手下了,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圣君爱民如子,您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动手的话,就交给小帝效劳吧!”时未寒趁胜追击,咬住不放,却又让人无话可说,要怪就怪这个为老不尊的大长老吧,关键时刻什么掉链子!
“求大人责罚!”迦楼非鱼此刻终于找到了一句人话来说,龙冥听后脸色稍缓,不似之前那么难看,要吃人一般。
“压下去!”立即有人缚住大长老,一道离去。
“想说什么,说吧,没人拦你。”龙冥从始自终,没有给过时未寒一个称谓。
“小帝先问圣君一个小小的问题吧,如果,小帝是说如果,一个男子深爱着一个女子,可就在大婚之日,这个男子却发现她被人种下了恶毒的诅咒,一种无人可解的…蛊,圣君您说,这个男子该怎么办呢?是无助,暴怒,抑或悲伤,抱歉,圣君大人,我却是忍不住要笑了,哈哈…”时未寒表面装作若无其事,行事却更加肆无忌惮,这一番话,绝对是宣战,是赤裸裸地威胁,你心爱的人的性命,全系我手,你又能奈我何,我就是有嚣张的资格!
“‘天巫’何在!”龙冥听罢,有些沉不住气了。而所谓‘天巫’,就相当于凡间皇朝的首席御医,无不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可谓术业有专攻。
“启禀大人,五代‘天巫’--迦楼华佗带到!”天魔族人不敢稍有怠慢,立即把全族最为权威,最为令人信服的,也是资格最老的‘老佛爷’给领了来,可谓迅捷。
“原来是华老,还劳您老废力!”这可是曾救过自己的老善人,龙冥不敢有丝毫不敬。
“是小冥啊,我们爷俩也有许久没见了吧,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余温可用啊!”华老感叹,随即为白娘诊起了脉,不时面色不善,长吁短叹。
“怎么,华老,白娘的身子真的被人动了手脚,就连您老也无可奈何吗?”龙冥动容,急不可耐。
“老夫真是老了,绞尽脑汁,至今也只能说出这种蛊的一些可怕之处,别的实在毫无头绪,更别提破解它了,小冥啊,老夫教你失望了!”华老说话从不打诳语,说没辙,就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了,龙冥顿时心如死灰。
时未寒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叹息,这老头,也没传言中那么厉害嘛,那我还着什么急?
“此蛊有何厉害之处,还请华老指点!”龙冥仍不死心,心想,对症下药,总会有办法吧!
“也罢,说与你听吧,此蛊应为‘子母蛊’,施蛊者体内有一只母虫,中蛊者体内则潜伏着一只子虫,一旦母虫宿体身死,中蛊者亦在劫难逃,歹毒异常!实为老夫平生所罕见。”华老也是过来人了,心中不忍。
“时未寒,对于华老所说,你可有什么见解?”龙冥终于叫了时未寒的名字,字字欲诛其心。
“不愧是第五代‘天巫’,有点本事!”时未寒不得不为华老大鼓其掌,有你的,简直一字不差!不过,那又如何,还不是要向我低头!
“那么,你待如何!”龙冥几不能忍,质问道。
“圣君发这么大火可不好,说不定小帝一受惊吓,什么解蛊的方子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对您,对大家,都不太好不是,嗯…那让我好好想想,就叫天魔族永生永世效忠于本帝怎么样?噢不,这多没意思,还是让我们伟大的龙冥大人成为我的阶下囚呢?嗯,不错,就这样,却不知圣君意下如何?可愿为了心爱女子放下身架,圣君放心,小帝不会麻烦您多久,只要百年,百年即可!”时未寒和盘托出,他的如意算盘竟是如此,仅仅为了折辱于人,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如果本座只是个普通人的话,所谓男人的面子又值几个钱,但本座注定是未来的三千界共主,这就让我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那么,圣君你…是打算放弃杜白娘了吗?您就在大婚之日如此对待您的未过门妻子吗?就不怕天下人嗤笑!”时未寒苟且行径,还敢如此义正言辞,所谓义愤填膺,演给何人看,不足为外人道也。
“本座会抛弃自己的女人,时未寒,你脑子没问题吧?区区小蛊,只要不杀掉你,不就行了,有什么值得担心?”龙冥觉得自己还是高看了时未寒,其实不过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
“圣君大人,请别开玩笑,小帝可是很严肃的,请您认真一点,好吗?”尽管时未寒也有些事情已逐渐失去控制的感觉,他仍旧坚信这是一手无解之局,大不了自刎当场,龙冥难道还能瞬间制住自己不成,他可不信。
“你是在怀疑本座的能力,也罢,蝼蚁永远不懂神龙的伟力,自作聪明,愚不可及!”
“‘食梦兽’,全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只见龙冥身后一扇巨门拔地而起,用以沟通‘异灵界’,五大灵界之中的第二大界,其上为修罗灵界,其下则依次是神魔灵界,鬼哭灵界,兽灵界。
“有哥在,没问题!”食梦兽--萌萌信誓旦旦。
“什么,一个小不点,圣君,你就用这么个玩意儿来对付我,未免太儿戏了吧,看我只手斩它!”时未寒见萌萌只是个毛绒绒,圆滚滚的小东西,顿时起了轻视之意,又以为龙冥是故意以其人之道,还至其身,欲折辱于他,一时怒气冲昏了头脑,他以为龙冥会是个如此无聊的人吗,当真是大错特错!而犯错的后果,一招秒败,被萌萌入侵魂魄,顿时身不由己,死亦不能够。
“带走,镇压在九重冰棺下,永生永世!”龙冥对时未寒这厮,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愣着干什么!一群土鳖,没见过本兽这么英明神武的存在吗?的确,我自己也感觉很无奈啊,有的兽,天生就那么完美无缺,像我!”萌萌看众人不动,顿时夸夸其谈,更不知何时取出来一面小铜镜,萌萌本就是是个小不点,那镜子就更麻雀虽小了,看起来有些诙谐。诚然,无知者很难将绝强战力与这么貌不惊人的小不点联系起来,这才造成非同一般的震撼,直击心灵。
“是!”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婚礼照常举行,喔,对了,进行到何处来了,嗯,就是…
“新人入洞房!”只见龙冥牵起白娘的纤纤素手,旋即握紧,不放,遂与之对视,天呐,白娘顿时被融化了,就是这个男子,要和自己一生相伴吗,如此,此生足矣!
“白娘…”龙冥突然之间,深情呼唤。
“干什么?”白娘嗡嗡答应了一声,却迎来了龙冥的跨腰横抱,不错,挺温暖的!
满房春色关不住,只羡鸳鸯不羡仙!
“噗嗤!”这是利刃刺入身体时发出的声响,洞房惊变!
“白娘,你果然有问题啊!”龙冥气息奄奄,却仿若尽在掌控,而一边,白娘裸露的肌肤,惨白,殷红,一双眸子显然空冥,周遭压抑。
“龙冥,不要再挣扎了,这把‘封魔匕”乃是我独孤家族至宝,中者断无活命之理,你就认命吧,而且有我独孤白娘一路陪你,你也不会孤单的!”原来白娘竟然是九祖之一独孤求败老祖的后人,自从当初一役,老祖战死之后,便一直伺机报仇,如今,总算功德圆满,只是自己心怎么那么痛呢?不应该啊?难道是因为爱吗?怎么会有爱,她不懂!
爱恨一念,谁又能分得清呢?
“白娘啊,你实在是太小看自己爱上的男人了,我就那么不堪一击吗?”只见弄懂来龙去脉的龙冥奇迹般地站了起来,微笑着。
“怎么会,你怎么能…噗!”白娘不敢相信,话说到一半,一口血红喷出,顿时感到自己的生机正在消逝,没有办法阻止。
“是‘六道莲华’!”白娘幡然醒悟,难怪龙冥一直说自己是爱她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伤害她,原来这个‘万不得已’指的是自己的背叛,哈哈哈,天意弄人!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独孤白娘可不想带着困扰,郁郁而终。”
“‘六道莲华’,顺行则为‘同调’,逆行则是‘替死’,而在这之间,有一味引子,白娘,你如此冰雪聪明,猜猜看是什么?”龙冥在关键之处卖起关子来,语气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是你的血吧,看来,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白娘知道龙冥似有所指,在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渍时,顿时明了,却忽然有些后悔了,她于是干脆闭上眼,只待安静地离去,至少,在死的时候,有一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