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鹤说完,兮雅不禁拍了拍胸脯,嗔怪道:“白鹤小弟,既然有阵法,你怎么不提醒一下,可把我吓坏了!”
小丫头的话,让白鹤童子尴尬不已,只见他低声说道:“兮雅姐,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白鹤不知道,小丫头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见她眨了眨大眼睛,狡黠笑道:“要我不生气也可以,你送我几件宝贝就行!”
白鹤童子一听,险些晕了过去,要知道,他对宝贝的定义可和小丫头不同,小丫头这个要求,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望着吃瘪的白鹤童子,李轩不禁摇头苦笑,想了想,就笑着说道:“兮雅,你可莫要忘了,当初羿认你做妹妹时,可是送你宝物了,现在你是白鹤的姐姐,难道也想空手不成?”
听到李轩所说,小丫头俏脸一红,瞬间就变成了乖宝宝,不一会,她狠了狠心,终于从手镯内取出一物。
“这件宝贝送给你了,这可是哥哥亲手给我做的!”说完,小丫头便把一个绿色的竹蜻蜓递到白鹤手中。
虽说竹蜻蜓算不上什么宝贝,但白鹤心中却难掩激动,只听他颤声问道:“真的送给我?”
“没错,就是送给你,你要是不稀罕,那赶紧还我!”这个竹蜻蜓乃是小丫头受伤后,李轩亲手为她做的,在她心中,这个普普通通的小玩意就是她真正的宝物。
“不!我要,这是最好的宝贝!”见兮雅作势要收回竹蜻蜓,白鹤连忙紧紧护了起来。
“白鹤小弟,这竹蜻蜓是兮雅真心送你的,你放心好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家人,我和兮雅就是你的哥哥、姐姐!”李轩走了过来,给小家伙吃了颗定心丸。
“哥哥,姐姐,……”这一刻,白鹤童子只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呜呜,我终于有哥哥,姐姐了!”
片刻后,待白鹤童子停止哭泣,李轩才开口问道:“白鹤小弟,那棵先天葫芦为何郁郁葱葱,却生机不振?小弟可曾知晓原因?”
擦干眼泪后,白鹤童子想了想,就点头道:“那先天葫芦枝繁叶茂应该是三清聚灵大阵的功劳,至于它为何生机不振,我也不知道,在我来到昆仑山时,它就是这个样子。”
见白鹤童子也不知道原因,李轩不禁低头思量起来,片刻后,他终于拿定主意。只见他取出三滴蓝色液体,挥手弹向那先天葫芦。
“后世之梦今世圆,先天葫芦列在前,只望从此生机续,傲立洪荒天地间。”
这就是李轩此刻的心情,既是为了帮助先天葫芦,也是为了圆儿时之梦!
当蓝色液体没入先天葫芦体内后,只见那光罩之内突生异变,先天葫芦体彷佛无底洞一般,将周围灵气鲸吞而入,接下来,无数嫩芽抽条而生,更有青色藤蔓伸展腾挪,许久之后,它身上的衰败之气一扫而空。
望着眼前的一切,白鹤童子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那先天葫芦受创之重,就是三位老爷都没办法,而李大哥三下五除二就医治好了,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见事情已毕,李轩一行人就准备返回山下,不过,就在他们刚刚转身时,一道轻柔的女声缓缓传了过来,“贫道芦韵谢过道友相救之恩!”
听到人声传来,李轩心中一惊,顺着声音望去,正是那棵先天葫芦,他不敢失礼,连忙快步上前,躬身使了一礼道:“贫道李轩见过芦韵道友!”
“恩人莫要如此,要不是恩人相助,只怕再过百年,贫道就会元神泯灭,道友如此大礼却是折杀贫道了!”
听先天葫芦所言甚诚,李轩也不再拘谨,大大方方走到芦韵身旁,闲聊起来,不一会,就知晓了事情始末。
原来,天地初开时,先天葫芦的确生于不周山上,并孕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先天小葫芦,假以时日,必能塑体化形,成就金仙,但好景不长,先是红葫芦被红云老祖取走,过了不久,橙葫芦亦被女娲摘去,好在这二人都不是贪得无厌之辈,深知这些小葫芦关系到芦韵化形,所以各自取走一个小葫芦,就罢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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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运气再一再二,却不可再三再四,当帝俊太一出现时,先天葫芦的好运气也到了头,要知道,先天灵根一身是宝,金乌兄弟可不是什么善类,他们却是打定主意,要将先天葫芦连根拔起,通通据为己有,也许是先天葫芦命不该绝,就在帝俊太一将要得手时,鸿钧道祖带着三清道人现了身形,遂将先天葫芦保了下来,帝俊、太一见事不可为,就带着黄葫芦匆匆离去。
可惜经此一劫,芦韵的生机元神皆被重创,剩下的四个小葫芦还未成熟,就落了一地,再无化形可能。眼见于此,道祖与三清心中不忍,就使出大神通,将先天葫芦移于此处,为其布置聚灵法阵,以求恢复本源,可惜生机恢复容易,元神恢复却难,一般的先天灵药,根本就没有效果。
就这样,历经无数岁月,芦韵的灵识越来越弱,当李轩等人到来时,更是陷入沉睡,时日无多!直到吸收了蓝色液体,才老树新芽,捡回一命。
听完芦韵讲述,李轩震惊莫名,虽然早已知道蓝色液体不是凡物,但经过芦韵一番解释,他意识到,这蓝色液体绝不简单,一想到那颗混沌神石的异状,他不禁灵光一闪,暗道一声,莫非这蓝色液体也是混沌之物?
当李轩神游天外时,小丫头和白鹤二人早已哭成泪人,“哥哥,芦姐姐好可怜!,你一定要帮帮她!”
“是啊,李大哥,芦道友真的太可怜了!”
李轩不是无情之人,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只见他来到先天葫芦近前,口吐真言:“天道五十,大衍四九;遁去其一,是为造化;蕴种返先,截取生机;身化灵种,重铸先天……”
待李轩念完通篇蕴种返先诀,芦韵激动得无以复加,有此逆天道法,她化形有望!
………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当李轩正在陪伴兮雅和白鹤玩耍时,天空中突然异象连连!
只见无数黑云丛集而来,顷刻间就电闪雷鸣,彷佛灭世一般,正是先天灵物化形的九九大天劫!
不一会,一声声巨响传遍昆仑仙山,无数灵禽瑞兽被吓得四下逃窜,狼狈不已,直到九九八十一声过后,那雷劫才逐渐消散。
“白鹤小弟,速带我前往山腰!”在刚才雷劫降下时,李轩就判断出大致方向,如果他所料不差,引动天劫之人必是芦韵,可惜他道行浅薄,实在是有心无力,如今雷劫散去,他才有机会一观究竟。
当李轩一行人抵达平台时,那株先天葫芦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穿翠绿色长裙,头挽云髻的********当那****发现李轩时,快步走了过来,一头跪在李轩面前,恭声说道:“贫道芦韵见过道友,道友的再造之恩,贫道无以为报,贫道愿奉道友为主,以还化形因果!”
虽然已经来到洪荒数年,但李轩的内心还是那个后世人,根本没有奴仆尊卑的想法,所以当芦韵说完,他就急忙搀起芦韵,朗声劝道:“道友莫要如此,你我相见就是有缘,道友有难,贫道怎可不帮,认主之事还是不要提了。”
但李轩还是小瞧了芦韵的决心,每一棵能够化形的先天灵根,无不心志坚毅,一旦有了决断,万万不会更改。
而且芦韵很清楚,先天灵根想要化形,难如成圣,李轩的帮助,犹如给了她成圣之机,这样的大恩,任何道谢之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想来想去,这才有了如此决断。
见芦韵态度坚决,李轩也犹豫起来,有芦韵这样一个大高手相伴,他自是求之不得,但让他收芦韵为奴,又有违本心,经过片刻的思虑,他终于想到一个变通之法,“认主一事,贫道是不会答应的,不过舍妹正需一人照顾,不知可否麻烦道友?”
在李轩看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一来,此时的他法力尚浅,兮雅更是一介凡人,一旦在洪荒遇到危险,就是天大的麻烦,而芦韵乃是先天灵根化形,实力自不用说,有她守护左右,安全自然有了保障。二来,芦韵的见识、眼界都丰富无比,正好可以指点他一二。
果然,听到李轩的提议后,芦韵也犹豫起来,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芦韵终于答应李轩提议,不过作为交换,李轩也不得不接受“公子”的称呼。
………
一个时辰后,那座清幽的小院当中,李轩正向芦韵讨教着不明之事。
“芦姐,这蕴种返先诀虽然神妙,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化形吧?其中的奥妙,还望芦姐为我解惑”
芦韵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的道行早就可以化形,唯一忌惮的,就是那九九大天劫,而之所以能这么快化形,全靠那三清聚灵大阵,那阵法本是三清合力而设,威力无穷,自然能扛过化形天劫。”
接下来,李轩又了解到,那蕴种返先诀虽然神妙,但也有瑕疵,因其有投机取巧之嫌,所以用此法化形的先天灵根必会道行大减,以芦姐为例,如果正常化形,她最差也是大罗天仙,可现在却只有太乙金仙境界。不过就算如此,此功法对于先天灵根,仍是逆天无比。先天灵根想要提升修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成,而化形,需要的却是大气运,大机缘!
听完芦韵一席话,李轩不禁有些明悟,也许这部蕴种返先诀就是他的大机缘,如今为他带来了芦姐,那么将来呢?
三百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首阳山的一处古朴道观内,三位道人盘膝而坐,闭目潜修,正是外出寻找机缘的三清道人。
“元始,通天,此处有为兄机缘,为兄要好生参悟一番,你们可先回昆仑山,百年后,紫霄宫再聚!”老子睁开双眼,缓缓交代道。
知道大哥心意已决,元始和通天齐齐使了一礼,就起身而去,片刻后,就出了首阳山道场。
“大哥已经找到自己的机缘,那我呢?元始回身望了一眼那间小道观,不禁陷入沉思当中。
不同于元始的心事重重,一旁的通天却是一副脱离苦海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兴奋无比,他本就喜欢热闹,不喜束缚,跟着二位兄长闭关修道,早被憋坏了,如今大哥已经悟道,只要把二哥“摆平”,他就可以海阔天空,好好游历一番洪荒。
见元始闭目沉思,通天走上前去,试着问道:“二哥,大哥已经找到机缘,咱们是不是也分头去找机缘?”
通天的那点小心思,元始如何猜不出来,就在他准备开口说教一番时,突然心血来潮,却是天机牵引,有了感应,他不敢怠慢,连忙闭目推演起来。
通天哪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对元始的异状,他佯作不知,大声说道:“既然二哥不答,那我就当二哥答应了,咱们紫霄宫再会!”说完,急急招来一片云朵,须臾就不见了踪影。
良久后,元始缓缓睁开双眼,不禁摇头苦笑起来,通天的话,他听的真真切切,但刚才所算太过重要,实在无法分神,这才让通天钻了空子,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元始叹了一声,就架起云朵,向昆仑而去。
当元始动身返回昆仑时,李轩亦坐在静室内,满脸的心事。
虽然三百年已过,但李轩的道行仍没有寸进,因为芦姐那里也没有适合他的道法。不过就算如此,李轩的收获也是良多。通过和芦姐交流,他对自己有了清楚的定位,现在的他,虽然法力还是很差,距离地仙尚有一段距离,但肉身却强得不像话。按芦姐所说,怕是一般的太乙金仙都没有他强悍。
“李大哥,你快来给评评理,兮雅姐又赖皮了!”
随着白鹤的声音传来,李轩笑着摇摇头,起身走了出来。当他推开屋门时,两个小家伙正在争执不休,一旁的芦姐抿嘴笑着,也没有劝阻之意,至于大黑,则是懒洋洋躺在远处,晒着太阳。
“兮雅姐,说好不能悔棋的!”白鹤撅着小嘴,愤愤抱怨起来,此时的他已经长大一些,看上去仿佛十一二岁,个头也终于追上了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