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儿?”罗滟蒙抚了抚脑门,自觉一阵昏晕,接着,她发现自己被宽衣解带,仅穿衬衣秋裤,又发现苏孟在这个房间,神情不禁变得紧张,就要大叫。
苏孟一个箭步冲来,右手一伸,刚好捂住罗滟蒙的嘴巴。
罗滟蒙激烈地反抗着,两只粉拳迅猛地击打在苏孟的背上,苏孟闭着嘴唇,也不解释。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沉默是金为好,再怎么解释,这个失去理智的女孩子也不会相信的。
“嘘!别说话!整理好衣服到窗户边来!”苏孟左手拿过兰裙,丢给罗滟蒙,就起身走向窗边,透过缝隙,继续观看外面的腥风血雨。
楚昇是幻者帝国的顶级高手,与石雍共同担任护使一职,在首领鞠秦建国改制的路途中,他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而现在,楚昇安静地站在庭院里的桦树下,眼神清和,服饰一般,并不像人们想象之中的那么刚毅果猛,反倒有些像南半岛小男生了。
两大男神,一个居高临下,一个仰望星空,场面和谐,暂时有一种温馨的氛围。
罗滟蒙穿戴整齐后,也走到了窗前,通过一个圆形孔洞,目睹了外面的残肢剩体,不禁惊颤不已,下意识转移目光,随即就要大呼失声。
苏孟早已料到,还没等罗滟蒙张口,一个大手便伸了过去,掩盖住了她那樱桃小口。
“画面就是这样!这个世界有些变化了!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到时候,我就是想救你,也没有那个本领!”苏孟声音低沉阴寒,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冷酷与峻寒。
罗滟蒙眨巴眨巴几下眼,轻轻地点点头。
苏孟松开了手,移开目光,接着看向窗外。
“喂!我说冰块儿!你来到这现世那么长时间了,还不换一身装束?我说你迂不迂啊?”楚昇一张口,男神形象轰然倒塌。
“哦!那便学你了?日日夜夜,流连于今人的城市之中!醉生梦死,流连忘返,亏你还号称是幻岛大陆第二高手呢!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男子针锋相对道,目光依然戏谑。
“哼!总之比你强!这么好的皮囊天天守着个清规戒律也不嫌累!要是你肯投靠我帝国的话,我倒是可以和首领议一议封你个护甲!”楚昇皮笑肉不笑,道。
“呵呵!还真是大方!不过,承蒙兄台青睐,但我并不需要!”男子目光益寒。
“哦!堂堂玄冰还会生气!真是天大的奇闻怪事!作为意者纵队的首领,你居然经不起激将,真是该下落凡尘,好好品一品世事沧桑,酸甜苦辣了!”楚昇更为嘲讽,满脸的小觑相。
“哼!我倒是听闻元帝将幻国灭了!怎么,你这是做了逃兵,前来归顺我纵队的?视你这般恳诚,我勉强可收你为一个士卒!平常打打杂,扫扫地,也真不错!”男子戏讽道,满脸的唾弃。
“晕!两人居然唠起嗑来了!”不知何时,罗滟蒙又开始关注外面的战事了,可只听到两人在闲扯,于是发起了闲评。
“他们这是对骂,估计激烈的打斗马上就要开始了!”苏孟一脸的紧张与忧虑。
“孟哥!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打起来,我们不正好可以逃跑么?”罗滟蒙很好奇地问。
“我们跑不了!不管双方谁胜谁负,咱俩都跑不掉!不过!我还是很希望那个冰块能赢!”苏孟甚是冷淡地回答。
“为什么?”罗滟蒙想都没想,就问。
“冰块赢了,我们还会有一线生机,你想啊,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杀我们,一定是不想动手,或者是为了某种目的。可是,一旦冰块败退,我们被那个叫楚昇的抓到,定然是必死无疑!”苏孟忧心忡忡说,额头上还冒了几丝黑线。
“嗯!确实!”罗滟蒙止不住地点头。
“该死!冰块!我今天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么给林岚姑娘乖乖道歉,要么就准备准备前来送死!总之,随你挑一个!”楚昇眼神犀利,四**光。
“呵呵!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男子的面部稍稍有些焦躁,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强硬了。毕竟,他还是首次与幻国的一流高手过招。更何况,这个楚昇,在大陆上的名声极大,人称“畜生”,手段极其残忍,功法高深莫测,世人皆说,他是域内仅次于元帝的顶级存在。
在三年前的玉壶城鹧鸪谷碧月湾大战时,楚昇以一敌百,徒手便杀死了异人联盟的二百多位修级者异人,为幻国免受破城之苦立下了汗马功劳。也因此,他一战成名,从大兵中脱颖而出,连升五级,被擢为护使,与高手石雍同级。
故而,在幻国的大兵们,皆是以楚昇作为榜样,希望有一天也能扬名立万,流芳千古。
但遗憾的是,这三年来,幻国与异盟发生了近百场鏖战,队伍里都再没出现像楚昇这样的逆天高手。
“笃笃笃!笃笃笃!”一阵鸣笛声骤然传来。
楚昇听此,满头乱冒黑线,他正要教训教训这冰块呢,没想到,石雍又在那儿鸣笛了。固然两人平级,可人石雍到底是老部下了,所以,在任何关头,楚昇都要让上三分薄面。
“走!”楚昇叫上仅存的两个大兵,搀扶起伤痕累累的林岚,当着男子的面,大摇大摆地飞离了。
月光下,房檐上,看得出来,冰块男子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楚昇撤退了!不然咱们都完了!”颖儿闺房里的窗下,苏孟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一些了。
“真的很可怕!你看那个冰冷男神,他都有点牵强迎战呢!要是打起来,后果肯定不堪设想!”罗滟蒙也跟着分析起来。
“没错!对了!赶紧回床休息!那两兄妹快回来了!”苏孟像是意识到什么,紧忙说。
“嗯!”罗滟蒙说完,小步快走到床沿处,端庄而坐,她本来也想随便些,翘个二郎腿或是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什么的,不过想了想,还是得雅一些。一来呢,这是颖儿美女的闺房,二来,这儿还有一个正经八百的男人呢!
“兄长!你没事罢!”颖儿站在庭院内,关切地仰望房檐上的男子。
“没事!你也不要紧罢!”男子轻淡地说道,眼神还是一如冷酷。
“我没事!谢谢兄长!”颖儿说完,就红着脸跑开了。
男子依然岿立在房檐上,但此刻,他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颖儿怎么了?
颖儿抚着小鹿乱撞的心脏,跑到回廊,双脸绯红,眼波流转。
这是男子对她的第二次关怀。第一回是男子收她为奴,但准许她呼他为兄长,这对于一个女奴来说,能够称呼一座巨城的霸主为兄长,并能独享与城主的两人时光,简直就是莫大的恩典。
没想到,一向不关心她死活的城主,居然开始关心起她了,这怎能不让她觉得感动。
苏孟恰巧看到这一幕,嘴角轻轻一笑。
“你笑什么?”罗滟蒙很奇怪地望了望苏孟,同时又瞅了瞅自己。
苏孟轻声吟诵:
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讨厌!”罗滟蒙竟羞涩又幽怨地瞥了一眼苏孟,她以为,苏孟这是在暗示她,她领口的前两个扣子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