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和白子文对眼,俩人的眉头纷纷挑了挑:这女人,千万别得罪她啊!
然而,白子文还是感觉不对,怎么对面何伯的眼眸里是幸灾乐祸的神色,仿佛是带着些许讥讽的笑意,何伯这神情让白子文的小心肝突然的一抖,有些寒颤颤的感觉从他的较低慢慢的往上窜,他突然想到他的十只鸟儿,全部失去联系,而且不留下任何线索,他又不方便多问,这……
地上,“桑医生”脸色呈现死灰色,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再也不如刚才似的不停的拱来拱去,不听的“唔唔”叫了,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略微有些起伏,小富他们都以为他死了呢!
“接下来什么好戏?莫然姐,说来分享分享。”白子文决定从现在起唯一要做的就是跟着莫然,然后讨她欢心,不然的话,自己的那些鸟儿的下落……
“让他帮助我们。”莫然的嘴角一挑笑道。
“就他……我可以立马把他交给警事厅,让他把牢底坐穿的。”白子文恶狠狠的盯着地上的男人说道。
“行了,让他坐牢还不简单。我们要充分利用,让他成为自己人。”莫然说完,起身走到地上被包裹成蝉蛹的男人身边,阴测测的一笑,红唇轻启道:“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地上的男人没有半丝动静。
“不说?”莫然微微一笑,抬手一掌拍在男人的后背上。
“唔唔……”随着男人的腿不停的收缩和臌胀,男人的脸色开始慢慢的变成红色,接着又变成了紫色,再接着:“唔~”嚎叫声生生的被堵在了封带里面。
“无药可救了!”莫然耸肩站起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着地上的男人痛苦的扭动着身体。
一旁,何伯强壮镇定,而白子文和小富则是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看那痛苦的模样,地上男人的眼珠子都快鼓突出来了,这得多痛啊!
“这种蛊毒,最喜欢的是人的膝盖骨,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只打碎人的膝盖骨吗?因为他们一定要借助人的身体来培养蛊毒,而正好有人要多付安氏,便给出谋划策让人给安氏的工人们中下了蛊毒,你们也都知道,迪拜常年高温,很多工人都不喜欢穿鞋的,他们常年喜欢光着脚到处走,而这帮人就会在地上放置了蛊虫,再利用些微稀玻璃粉倒置在地上,使得工人们的脚底都被玻璃小碎渣子扎出细微的伤口,正好这些蛊毒就趁机而入在人的腿内呆着,专门吸取人的腿内骨髓,他们是一种比较聪明的蛊虫,最喜欢的是人的膝盖骨,等到他们长到大约有0。5厘米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生育很多小的蛊虫,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把他们产的卵都寄存在膝盖骨上面,这样,到一定的时候,这些蛊虫产卵了,他们就过来取,直接打碎工人们的膝盖骨,再到医院取虫卵!”莫然扭头给白子文他们解释。
在沉闷的嚎叫声中,莫然淡定的给白子文几人解释蛊毒的培养和提取,这让白子文对莫然偷过来的目光是佩服又有些异样!
“昨天他没有取到虫卵,那其他的人会不会找他?”白子文凑近莫然问道。
“会!而且他们还会用虫引子找他。”莫然盯着痛苦的几乎要咬舌自尽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后,她站起身:“小白,多喝点儿水,给他解了!”
“啊……好咧。”白子文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赶紧去抱着橱柜里面的几大桶矿泉水“咕嘟咕嘟”的往肚子里面猛灌。
“唔唔……”地上的男人微微一愣,嚎叫声停止了两秒钟,眼眸瞪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莫然。
“小富,你也来喝,一会儿多尿点儿。”白子文拎给小富一罐矿泉水,说道。
“行,我喝。”小富从中午就一直在医院看着几个受伤的工人,所以对于矿区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明白,此时他只知道一切听莫老大的,没错。
“何叔,你也来喝,你的可能解毒效果更好,成年老酒啊!”白子文调侃何伯。
“你个兔崽子,调侃我,找抽。”何伯抬手一个烟灰缸扔过去。
“砰”烟灰缸被白子文躲过去,砸在墙壁上掉到了地上,没有碎,但是墙上去砸出了一个印痕。
地上的男人一边痛苦的嚎叫,一边看着这几个人的动静,在再一次痛苦来袭的时候,他朝着莫然不停的点头,嘴里亦是不停的“唔唔……”
“小富,你有尿了吗?”白子文问小富。
“好像憋不出来!”小富为难的抱着矿泉水瓶子打嗝。
“那怎么办?还得等等!”白子文无奈的看着地上已经痛苦的脸都变形,已经把封带都快尽数咬碎的男人说道。
“唔唔……”地上的男人切切实实的尝试到了什么叫做比死还难受,也终于知道了自己曾经是多么的作孽,他涕泪交加的看着莫然,眼眸里的戾气一点点的被痛苦消磨……
又约莫过了三分钟,莫然对着白子文昂了昂脑袋,白子文走过去,拖着地上的“蝉蛹”,给拖去了卫生间,随着“嘭”的一声,卫生间的门关上,接着里面发出各种砰砰啪啪的声音,莫然终于呼出一口气坐了下来。
“丫头,你也有紧张的时候?”何伯看着莫然,笑着说道。
“再有个五分钟不妥协,他就必死无疑了!他一死,其他的两个培养这种蛊毒的人说不定就会疯狂,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危险不可控制。”莫然从茶几上拽了纸巾将手心里的汗擦了擦,幽幽的说道。
“这蛊毒真是厉害,以前只是听说过,一直以为就是一个传说。”何伯抚着胸口,皱着眉头说道。
“何伯,你的肺伤的厉害,近期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明天开始,看着厂房就行了。”莫然抬眸,眼神满是担忧之色,出师不利,刚一交手,便伤了大将,看来对方真是不一般的厉害。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行了。丫头,你说那个家伙他是人吗?怎么感觉怪异的很,这一晚上我都在想,他是修炼的什么功夫,如此厉害!”何伯把玩着手心里的念珠皱着眉头想着。
“何伯,你念珠上的黑色是什么?”莫然盯着何伯手里的念珠,看到其中有两三颗珠子竟然会是灰色的,而不是和其他的冰翠玉珠子一样呈现冰绿色。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没心思注意这个,我记得珠子都是绿色的……”何伯盯着手心里的珠子,眼眸深邃。
“莫然姐,行了。”白子文擦着手从卫生间和小富走了出来。
“给他把封带都拆了吗?”莫然问道。
“拆了,你不怕他跑了啊?”白子文赶紧反对,这人要是跑了,他们可就是更糟糕了。
“不会跑。小富,你去给拆了。”莫然对小富说道。
小富看了一眼白子文和何伯,接着点头转身回了卫生间……
“我知道了,丫头,我用这珠子打在那个人的脸上了,当时他脸上就出现了一块黑斑,像是被这珠子烧灼了似的,我当时还奇怪呢,现在想来,这珠子难道是对他们有杀伤力?”何伯突然一拍大腿,说道。
“他们的脸被珠子烧灼出黑色?”莫然瞪大眼眸看着何伯。
“嗯。”何伯很是确定的点了点头。
“这些鸟人是什么做的?不是血肉之躯吗?这冰翠珠子只是玉石,纵然是咱们何叔功夫高强出手迅猛,也不至于会造成烧灼的后果啊!”白子文拿起何伯的冰翠珠子看着上面三颗颜色变成灰色的,有些不可思议的摇头。
“不,玉石是含有高能矿物质的石头,他们经过自然界的常年累积,资深含有的放射性矿物能量是不可估量的,这冰翠珠子当初是王汉卿爷爷用来避毒的,当时那一条玉毒茶碗就是T国生产的,而其他人都中了毒,只有他没有中毒,他的这冰翠玉做的烟杆就能很好的解毒,如今,这烟杆被摔碎了,莫老七做成了珠子给何伯,而何伯用它能够把对方的脸给烧坏,这只说明一点……”莫然的眼眸微眯扫过面前的三个人。
“他不是人。”他们的身后,低沉又无力的声音,随着这声音,慢慢的走过来一个衣衫湿透,满脸满脑袋的水珠未擦干的男人。
“桑医生!”莫然扭头看了一眼走出来的男人,她的嘴角微微一挑,招呼了一声,接着对何伯身边的位置点了点头,让这个男人坐在了何伯身边。
“哼!说说看,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对我们安氏下手,你们的目的何在?”白子文忍不住了,他对着刚坐下的男人厉声质问,说话的语气格外的冲,完全和平日里斯文的形象不同。他原本在把玩着一把薄薄的小飞刀的,这会儿他把飞刀狠狠的一甩,那飞刀直直的便插进了桑医生身边的木制沙发扶手上,差点儿连着刀柄都没进去。
对于白子文的质问和飞刀莫然都没有说什么,她绝对允许白子文发飙,哪怕是现在白子文的飞刀飞到他的喉咙里面去,她都不会阻拦。有时候,莫然是十分护短的。
“我听命于年哥,年哥是个残疾人,他是在十五年前找到的我们,十五年前,我和桑巴、桑金在赣南苗岭的一个小村庄里面,我们是世代以采药为生,我们也炼药……”这个叫做桑多的桑医生刚开始讲述便惹的莫然和何伯俩人互相对眼,俩人纷纷双眼一亮,兜兜转转,一切事情的起因总是有他们的根源的。
“赣南?村庄?”白子文转头看了一眼莫然,却见后者突然眼眸闪亮。
“对,我们那个村庄交通闭塞,就跟世外桃源似的,十五年前,我们三兄弟出来卖草药的时候,认识了年哥,当时他已经残疾,当时他是拄着拐杖去的,他说他听说有桑家村这么一个村子,村子里面有各种草药,他还知道我们都是苗岭家族,会制毒,当时他就找到了我们,之后……之后……”桑多说话吞吞吐吐起来。
“之后怎么了?”莫然斜睨了桑多一眼,问道。
“他找了我们之后,说要我们帮他找一种毒虫子,说要给我们很多钱,他带了我们去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还带着我们去……去了按摩店,我们那时候,村规森严,不允许外族人进村子的,也不允许和外面的人有过多来往,我们村子里面的人,都是嫁给同村人,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的,所以,他带着我们三个去做那些事情,尽管我们不敢,但是却觉得刺激,第一次,他什么都没说,就说是要和我们交朋友,就让我们走了,之后的第二次,是在半年后,我们卖了草药准备回家的时候,他喊住了我们,这一次,他带我们去按摩院还给我们找了女人,一人一个,也就是这一次,他以录像要挟,让我们开始做事了。我们在山上布置陷阱,还在人们上山采药的必经地段放下蛊虫,但是,我们还没有布置完,就被当时的桑全和他老婆上山采药的时候发现了,他们夫妻质问我们三个在干嘛,我们三个没有办法,就……”桑多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微弱的如蚊子似的。
“你们就把夫妇二人给推下了山崖摔死了,是不是?”莫然皱眉,神色冷冽起来。
白子文坐在莫然身边,他的手掌慢慢的捏成了拳头,他的脚下用力,已经准备站起来扑过去了,但是,莫然一脚便踩住了他,对着双眼微微发红的白子文摇了摇头。
“莫然姐,他……”白子文的手有些颤抖的指着桑多。
“小白,听他讲完。”何伯也神色冷冽,但是他还是出言制止了白子文的行动。
“是的,我们把桑全和他的老婆都推下了山崖,造成他们采药摔死的情景。”桑多点头。
“那桑全的弟弟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他也发现了你们的事情?”莫然继续问道。
桑多抬眸看了一眼白子文,见他不停的在摩挲手里的另一把飞刀,他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才喃喃的说道:“桑全的弟弟桑二宝,他在给桑全下葬之前看了尸体,发现他手里抓着一块布条,当时我们回村里的时候,我撞上过桑二宝,他还问了我衣服怎么破了,是不是在山上遇到黑狗子了,黑狗子是黑熊,体型很大,我们那边都叫黑狗子。”
“所以你们三兄弟又把桑二宝给杀了,对不?”何伯把冰翠珠子往茶几上一拍,沉声问道。
“是!”桑多点头。
“姥姥的,你杀了安上的一家子……我现在弄死你!”白子文火冒三丈,直接拿着飞刀便冲了上去,他身后的小富赶紧一把抱住了他:“文哥,文哥,你忍忍,忍忍,文哥……”
“我知道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桑多吓的直往后躲,他涕泪交加的跪在地上,看着白子文便磕头。
“我扒了你的皮。”白子文一改往日的斯文模样,眼眸通红,怒火冲天,如果不是小富抱着他,估计他真的会上把桑多的皮给扒下来的。
“我知道我有罪,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我不该鬼迷心窍,我……”桑多突然扭头用膝盖挪到莫然跟前,磕头说道:“老大,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我死无所谓,我只求你们别伤害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行了,小白,你冷静点儿。”莫然抬头对着白子文眨了眨眼睛,说道。
白子文骂骂咧咧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气呼呼的坐到一边沙发上去了。
“你也有家人,这就好!”莫然的嘴角一挑,微笑着说道:“你当初给村庄里面所有的人下毒,还导致一个八岁的孩子差点儿被当成恶魔点了天灯,这恶魔的传说也是你蛊惑的吧!”
“是,是我!”桑多的情绪几近奔溃:“村里人都发现桑家死的蹊跷,都要查了,所以……”
“你们村里一共中了蛊毒出来多少人?现在你们还掌控了多少人?闯医院的那个你说他不是人的,那是什么?”莫然微眯着眼眸盯着桑多已经苍白一片的脸,问道。
“我们村……一共有三百多人,全部中蛊,用了十年时间,我们三兄弟把村里的人一个个的都骗出了山,只有哒哒爷爷不肯走,我们正要拖着他走的时候,他的后心撞到了水缸上蛊毒发作,他……当然被疼死的。”桑多越说越小声,最后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话。
“嗯,医院的那个,是不是村里的人?”莫然继续问道。
“是,但是他已经不是人了。”桑多的浑身忍不住一阵颤抖,这是人想起曾经经历的恐怖事件的一种本能的自然反应,莫然皱眉盯着他说道:“他中了降头术,对不?你们把人骗出来,去了T国,对不对?”
“是的,去的T国。”桑多惊讶的抬头看了莫然一眼,却在看见莫然犀利的眼眸之后又讪讪的低下头:“老大,你什么都知道了。”
“嗯,包括你的家人,如果你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我就让你的孩子也尝尝中了蛊毒的痛苦!”莫然微眯着眼眸盯着桑多说道。
“不,不要,我都告诉你们!”桑多吓的一激灵,他赶紧伏在地上求饶:“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说,我都说,那个是我的兄弟,桑巴!他中的是尸蛊!”
“啊……”在座的众人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