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带着些许淡淡的忧虑在海边和何伯还有白子文以及鸟儿们一直待到半夜才回去,鸟儿们经过海水的浸泡,一个个都已经筋疲力尽,莫然让白子文带着他们回了宾馆,让他们好好的休息,接下来的任务,将会更累,更加的超负荷!
而莫然自己却和何伯开车去了矿区。安懿轩在这边有几辆车,都是比较高档次的玛莎拉蒂、法拉利和奔驰等等,莫然开着黄色的玛莎拉蒂跑车,疾驰在暗黑的夜里,黄色的车身穿越过夜色中的无人区域,莫然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何伯,说道:“何伯,在想什么?”
“丫头啊!我总觉得,这一次咱们遇到的不是一般的对手,他让咱们毁了雷氏的矿区,他是要安氏和雷氏打架呢,还是有别的意图?”何伯忧心忡忡,对于这个姓年的,他思前想后都没有想起来这个人会是谁,或者是谁的儿子孙子。
确实,过去的某些年月里,国家安全局培养过大量的特工进行暗杀活动,但是基本那些犯了不可饶茹的罪名的暗杀都是斩草除根的,他们是聪明人,绝对不会留下后患的,在曾经那么多起案件中,他回忆不起来是否有一个姓年的高官或者重犯!
“也许吧,我们目前能做的,只能等!等他出手,我们才好还击。”莫然也点头,赞同了何伯的看法。
“亚玛那丫头……但愿她机灵点儿。”何伯撇嘴,他手里的冰翠珠子被捏的“咯咯”的响,低头看了一眼冰翠珠子,接着拎起来它来,说道:“丫头,既然这珠子能够把那个什么蛊尸的脸给烧灼了,那是不是这个能灭了他?”
“能!”莫然点头,她沉默半响又接着说道:“那天你用冰翠珠子伤了对方,这姓年的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这珠子的厉害了,所以我们能用上的机会不多!他们会特别防范你的珠子,除非……”
“除非,这珠子用特殊的方法,最好能够被那些蛊尸吞进去最好。”何伯看着手里的珠子,拧眉说道。
“对!这珠子应该是能够彻底的烧毁那些蛊尸的。”莫然点头,接着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可能,最终我们要灭了的是整个桑家村,这对于安上来说,他……”
“这孩子,心地很善良的!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出过很多次的任务,手法快,下毒狠,但是原则性强,他说过,毒的危害大,他不会涉及无辜,所以他每次下毒之后,都要看着目标中毒身亡,之后他再把所有的证据都收走消灭干净!”何伯笑着摇头。
“心狠是好事,能够让自己活命!但是,原则性太强却不是好事,会被对方攻击弱点的。桑家村当时有三百多人出来,还有很多小孩子,即使是死了一大半,也还有百十人的,我看这姓年的身边应该没有那么多人,那么其他人呢?是分散在全世界各地?还是在Z国?如果再Z国,危害可就大了!”莫然扭头看了一眼何伯,说道。
“丫头,你这是在套我老何的话?那我就实话告诉你,这桑家村是有三百多人,司令在这之前就派人调查过了,而剩下的大约有一百二十人,应该有一部分在Z国,还有一部分在T国,他们是以炼药为生,世界上,只有T国是最适合他们待的地方,能够让他们发挥一技之长,他们能够依靠自身的技术混饭吃,即使是被姓年的掌控,依我看,这姓年的也不是什么太大方的人,他还是要那些人自力更生的!依我看啊!这帮人和雷氏是有勾搭,至于雷天赋知道不知道这帮人的最真实底细,那就不清楚了。”何伯转头盯着莫然看了一眼,带着笑意说道。
“雷氏和安氏之间的事情,我会管,因为我踩了雷家父女俩的尾巴,雷天赋和雷雅静都不会放过我,但是Z国的事情,就不用把我算计进去了吧,我说过,我不参与军政之内的事儿。”莫然说完,车子已经停在了安氏矿区的大铁门外面。
矿区里面静悄悄的,为了安全,这里所以的矿区都由各自承包者拉起一道道的警戒网,安氏也不例外,四周围都是带着钉刺的铁丝,密密麻麻的,中间有道大铁门,铁门由专人看守,曾经是四个人一班,自从出事之后,秦杨在安懿轩的指示下,又调了几个人过来,现在是六个人一班,一天三班倒,但是若对方有算计而来,就是这里有六十个人,估计也是没有用的。
值班的几个人看见了车内的莫然和何伯赶紧都跑了出来打开大门让车子进来。
“何总,莫老大!”保镖们恭敬有礼,一个个直挺挺的站着,看那模样,又是军中退役下来的。对于这个,莫然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她知道,2003年的时候,Z国求职市场已经开始饱和,很多退役军人找不到工作,安铁军此举倒是给很多退役老兵安排了工作,只是这工作貌似有些危险啊!
“今天有人来过?”莫然看了一眼四周,问道。
“是的,有两辆车来,在门口呆了差不多两小时,后来走了。”保镖们说道。
“哦,有没有留下什么话?”莫然看了一眼几个保镖,问道。
“没有,就是两辆车,有人过来问莫老大在不在,我们说不在,问他有什么事情,他说没事。然后我们看着两辆车也不走,就给白总打了电话,白总说不要管,我们就没管了。”保镖们都是曾经老老实实的军中战士,一个个没有太多的弯弯肠子,所以汇报工作也是跟流水账似的,没有半点儿油花。
“嗯,他们应该进去过了。”何伯看了一眼四周,淡淡的说道。
“呃……”几个保镖面面相觑:“何总,我们在四周巡逻了,没有发现院内有人,而且五分钟前我们还去看过工人,都挺好的。”
“他们能够进去,自然能够让你们看不见。”何伯沿着铁丝网走,走了约莫有四五分钟的样子,来到一处活动厂房的侧面,他抬手拎了一下铁丝,果然,那铁丝轻松的就被何伯给拎断了。
“真厉害啊!我们一直都盯着他们的车,竟然还能让他们钻了空子。”几个保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神情。
“大家没受到影响就好!你们都去休息吧,今晚我和何伯值班,你们好好休息一下!”莫然说完,便转身走去了值班室。
“那怎么行,莫老大,何总,这值班是我们的工作,怎么能……”几个保镖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他们说话的时候,莫然压根就不停下脚步,她自顾自的走去了值班室。
“行了,莫老大让你们去休息就去休息,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任务艰巨。”何伯挥了挥手,也朝着值班室走去了。
这一老一少的,在值班室聊了会儿便各自微眯着眼眸打盹了。莫然斜靠在一张躺椅上面,何伯则是躺在木沙发上面,值班室有空调,俩人的身上都盖着毯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安静的诡异,这样的夜晚,特别像那些电视剧里面将要发生什么重大事件的夜晚!
然而,这个夜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都说,黎明前是最黑暗的,这话一点儿都不错,凌晨四点多钟,正是黎明之前的这段时间,四周围黑沉沉的一片,月亮已经下去,太阳还未上班,黑暗笼罩着迪拜这个靠近沙漠的荒原半山城……
“沙沙……”有细微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该是一般人都听不见的。
屋内的一老一少依旧和衣盖着毯子躺着,仿佛丝毫没有听见这沙沙声似的,都说人最疲惫也最放松警惕的不是前半夜,而是接近黎明的时候,这话果然是不错的。
“沙沙……”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是人耳可闻了。
“嘶~”猩红色的信子一吐一吐的,两只金黄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眸里是贪婪的光芒……
没错,这是一条身上七彩斑纹,脑袋三角形,前半段身子扁扁的毒物中的王中王——眼镜蛇王!而且,它伸长越有两米二左右,这绝对是一条眼镜蛇中的王中王!
此时,这条王中王吐着猩红的信子,眼神贪婪的看着躺椅上睡着的女人,若是他有口水的话,相信早就流了一地了。
黎明前的黑暗里,寂静无声,这眼镜蛇王上半身挺直,在地上就这么呆着,仿佛是在等一个命令,又仿佛是在看对方有何动静,更或者是想要确认对方的生死!
人,和蛇的僵持,使得这间门卫室内的空气都冷冽了许多!人未动,蛇亦是未动!
“呜呜~”突然的,半空中响起一声悠扬的箫声。
“嘶~”大眼镜蛇王一甩脑袋对着躺椅上的人便是一口。
“咻”银色一闪,莫然手中指环中一枚银针射出,正中眼镜蛇王的一只眼睛。
“啪”冰绿色一晃。
大大的眼镜蛇王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便慢慢的瘫软在地,它的一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另一只眼睛留着腥味十足的血液,看着尤为恐怖,它的喉咙口一鼓一鼓的,它的尾巴有一小半在门外,因为剧烈的疼痛,此时那尾巴卷起来敲打着门卫室的房门,力量巨大,发出“咚咚”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清晨,这声音传出好远。
“什么声音?”很快,从旁边的一套小活动房里面冲出几个人来,这几个都是这个矿区的保镖,他们晚上被莫然和何伯叫回去之后并没有敢真正的睡死了,一个个也都是和衣躺在床上的,此时一听见外面的动静,便都拿着枪就冲了过来。
“哎呦~”几个保镖快冲到门卫室的时候,顿时停住了脚步:“好大的蛇尾巴!”
“快,射死它!”后面有人对着蛇尾巴开了两枪。
“呜呜~”屋内的眼睛蛇王受不了这剧痛,张嘴便叫了起来,这声音像极了婴儿的哭声,不大,却让人瘆的慌!
“丫头,没事儿吧?”何伯问道,他刚才也早就听到有动静了,他刚要起来,却看见莫然的手从毯子低下伸出来给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别动,所以他便一直屏着呼吸等着,刚才就在那大蛇对着莫然下口的时候,他甩出冰翠珠子,一下子打中了那蛇的七寸。
“没事,养这儿大的蛇王也敢送过来,看来这一次,对方要下大手笔了啊!”莫然盯着地上的毒蛇,脑海里突然翻出了两个月前在赌石城的山洞里面,秦飞受到惊吓的那次,当时秦杨的父母出事,秦杨带着秦飞一起逃去了T国,秦杨貌似说,他们被人迫害,秦飞被一条大蟒蛇差点儿吃掉,是他自己用刀子将大蟒蛇的喉咙割开的,所以秦飞一直对蛇有阴影,这中间,有联系吗?
“你们过来,用蛇皮袋把这条蛇装起来放在大门口!”何伯让外面的人进来把蛇弄走。刚才这蛇是从门卫室的门上狗洞里面爬进来的,在这迪拜家家户户在修建房屋的时候都会在门上面留下一个比较大的洞,方便狗狗猫猫进出,阿拉伯人民信奉莫斯林教,他们多喜欢行善,对于小动物都是十分保护的,他们留下门洞,就是方便小动物进出,这里几乎家家都会养一些小动物,有些人还喜欢养大的凶猛动物,比如老虎,豹子等等,这自然要视生活水平和个人爱好而定。
几个保镖虽然也是军中训练过来的,有几个都已经三四十岁了,曾经也参加过一些野外生存训练的,但是让他们搬动那么大的一条蛇,还真是让他们的心尖儿颤抖了好几下。
“嗯,找个大的蛇皮袋装起来,放在门口。”莫然走出门卫室,里面的血腥味儿太浓,她有些受不了。
工人们三三两两的都起来了,大家都看到了那蛇皮袋上露在外面的脑袋,一个个吓得都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窃窃私语。
“这么大的蛇,我这辈子第一次见!”
“这蛇怎么是七彩色的,听说越漂亮的蛇越毒的厉害,这蛇本身就是眼镜王蛇,我估计毒性比眼镜王蛇还厉害!”
莫然看了一眼天空,叹了一口气道:“大家这两天都在厂房里面呆着,不管怎样都必须呆着!你们如果还想好好活着回去见家人的话。”
“是,是!”所有工人一听莫然这么一说,纷纷点头之后便赶紧跑了回去。
“丫头,对方这是要来大的招数啊!”何伯忧心忡忡,他倒是不怕对方有多少人,他是真怕对方出这些阴招,工人们已经所剩无几,他们的人手算起来也就三四十个,雷氏的人手多,若是雷氏来找麻烦,那就更不好了。
“雷氏今天会来,你们几个,今天都值白班,不要搭理雷氏来的人,不管他们怎么挑衅,我们都不要搭理,我一会儿和白子文找一下这个地方的警察,看能不能动用警力在这里设防。”莫然也是没有把握,这毕竟不是前世了,前世她只要拿着黑鹰令牌,全世界的警局任她游走,这个世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人家能鸟她,已经算她运气好碰上好人了。
莫然忧心忡忡,何伯亦是忧心忡忡,一场大的汹涌波涛即将来袭,关键的时候,谁赢谁输,未定!
半个小时后,距离此地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连体别墅内,一楼的客厅里坐着一个脸色苍白却满脸愤怒的男人,他的脸上甚至还有泪痕,看样子,有什么伤心事让他哭泣了,他眼窝深陷,鹰钩鼻,小麦肤色,看这样子,有些想是T国人或者印度人,他花色的衬衫扣子都解开了,他的手上,横着一只玉箫,仿佛这玉箫是他死去的爱人一般,他细致的摩挲的这玉箫。
客厅里此时站着另外几个人,两个年龄稍大的中年男子穿着朴素的衣裳走来走去的端茶倒水,看样子是这别墅的佣人,摸着玉箫的男人不说话,其他人也不见说话,仿佛是怕吵了这别墅里面的人睡觉似的,一个个身子绷直了,只是看着那男人对着玉箫抽抽噎噎。
“年哥!”楼上有动静,抚玉箫的男人赶紧站起来,未语泪先流,说的就是他这般的,刚一开口轻喊一声,那眼泪就“唰唰”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这是怎么了?”年哥微眯这眼眸慢慢的从升降梯上面下来,这别墅的装修很考究,一律的中式风格,古典古香的设计,只是这楼梯却用的是现代化的高端设计,一楼到二楼之间有一个升降梯,这年哥的轮椅一上去,摁下摁钮,升降梯便慢慢的放下到达一楼来了。
“我的菜花死了!”男人说完,便抬手要将玉箫砸碎。
“啪”年哥一抬手臂,一道银光飞射。
“呼”年哥身旁推着他的一个男人伸手便从他手下接过掉落的玉箫,之后快步走到年哥身边将玉箫双手递上。
而此时那花衬衫男人却捂着手臂面部表情抽搐,他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种钻心的疼告诉他,刚才有东西从他的手腕上穿过,飞向了别处!男人抬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年哥,看着他手指上的一枚花色指环:“年哥,我的菜花死了,我还要这玉箫有何用啊!”
自然,他知道是年哥用手中指环里面的银针穿过他的手腕,封住了他手腕的筋脉,他此时才如此疼痛的。年哥的这枚指环,是一枚魔力指环,不算大,但是却能够飞射银针,还可以射出细丝,那细丝十分厉害,能够瞬间将厚达十五厘米的钢板都射穿,这指环……据年哥说,全世界就一枚……
“菜花怎么死的?”年哥看着玉箫,淡淡的问道。
“被安氏那边的那个什么莫然的和他们的人给杀死的。”男人说着,又要坐下来痛哭,但是却看见所有人都站着,他便也没敢做下去。
“你私自去了安氏矿区?”年哥抬头,眼眸犹如利刃,吓得那站着的花衬衫男人一个激灵,“啪”跪在了地上:“年哥,我是想着晚上陪您在那儿等了两三个小时,那小丫头就是不露面,她这是故意给你下马威呢,我是看着年哥您当时那么生气,又想着这丫头真他妈不是东西,竟然敢驳了年哥您的面子,我想让菜花把她给生吞了带回来给你瞧瞧,可是……”
“可是,菜花却死了?!”年哥对着地上的男人微微一笑,说道。
“是,菜花眼看着就要得手,但是……呜呜……”男人几乎说不下去,伤心加上害怕,使得他又开始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谁让你去的?谁要你去给我报复?谁要你去捞面子?”突然的,年哥咆哮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那气势却犹如山洪崩裂一般,席卷着惊涛骇浪直接迎面冲向那地上的男人。
“年……年哥……饶命,饶命啊,我也是想帮着年哥您……”男人吓得立刻停止了哭声,他赶紧从地上爬着到免个褪下,抱着他的腿哭号。
“拖下去,奖励桑家四杰,他们好久没有吃到生肉了,吃了生肉力量会大增。”年哥一挥手,将玉箫横空抛起,接着在玉箫落地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啪”清脆的声音。
接着,这个别墅内,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一大早的,懒觉都没的睡。行了,给我弄点儿早餐,我去和那个小姑娘一起吃早餐去,吃完了送她回去。”年哥说完,便让人推他回去换衣服了。
此时,在这个别墅的侧面楼内的一个窗户上全部都是横竖里三层外三层的不锈钢防盗网的房间内,亚玛在床上打坐,她一个多小时前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看见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开车进来,又看见这个男人哭哭啼啼的从车里下来,她便知道,肯定有事儿发生,而就在半个小时前,他听到了惨叫声,这惨叫声一直从前面传到后面,又好像传到了地下,最后变成了闷声闷气的惨叫声……
“嘶~”亚玛微眯着眼眸思索着:这叫声该是这个变态的残疾男人把什么人给拖下去动私刑了,若是说动私刑的话可以当场毙了或者拖到前面院子里,为什么要拖到一个沉闷的地方?难道他们怕别人知道?也不会,这男人看着长的斯斯文文的,其实变态的很,他杀人应该是不会怕什么的,那这沉闷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亚玛思索着这三日来自己探查的情况,两天前,她在吃中饭的时候,突然从饭中间吃出了一张纸条,是一个叫做桑多的人写给她的,说会在晚上把这边的人引开,给她一个小时时间让她把这栋别墅走一圈了解一下,他说这是莫老大的意思。
起初,亚玛不太相信,她自然是怕这是一个圈套,如果是对方故意引诱她去,一次来达到什么目的来为难莫然,那可就不太好了!但是,对方在纸上画了一只鸟,她就真的相信了,虽然这只鸟儿和之前莫然在飞机上画给她的鸟儿比起来要难看的多,但是那确实是她和莫然还有何伯的暗号!
亚玛这两天,每天都有两次两个小时时间在别墅里面走动,对方给了她线路图,还标记了哪里什么时间会有佣人和巡逻的,她一一避开了,这两天来倒是把这个别墅给摸的七七八八了!只是,这别墅的后面有一个门,她去不了那里,那里就在厨房后面不远,两个中年佣人总是一天到晚在厨房呆着,她绝对没有机会去那里的!
“难道这厨房后面有一个地下室?后面是专门用来杀人越货的?”亚玛坐在床上继续思考。
“啪”门上的锁动了一下,亚玛的心也“咯噔”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动,而是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
“亚玛小姐!让你受委屈了!”进来的是年哥,年哥的后面站着两个中年男人,这是这个别墅的厨师,亚玛在出去的时候绕开过他们,看到过几次他们的侧面。
“哼!抓我来威胁我们家老大,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和我们老大单打独斗啊!哦,量你也是不行,回头该有人说我们老大欺负残疾人了!”亚玛伶牙俐齿的斜睨了面前的男人一眼,鄙夷道。
“啪”横空里一个巴掌!
“呸!有本事弄死我!”亚玛杏眼一瞪,捂着一边火辣辣的脸,骂道。但是同时她心下又是一惊:这厨师果然不是一般的厨师,看来还是十分了得的,他手里端着饭菜呢,而且距离离得还挺远的,她亚玛也不是一般人,功夫怎么说也是不错的,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他出手便被打了一巴掌,而再看他,面色依旧是那般不死不活的,最主要的,他手里的汤汤水水丝毫没有洒出一点,这俩厨师,真不是一般人!
遭了!亚玛突然心下一惊,她出去过几次,好几次这两个厨师就在主楼的厨房里面,她走过他们后面不远处,他们肯定会知道的,这样的话,那个桑多岂不是危险!
“嗯!”年哥抬手,瞪了厨师一眼,训斥道:“这是我请来的客人,别墅第一次有女人来,你怎么能出手这么重?自己剁了那只手!”
“是!”那厨师竟然还是没有多余表情,放下饭菜转身就要走出去。
“慢着!”亚玛是那种心善之人,虽然她讨厌这个男人和他身边的所有人,但是她还没练到冷血的地步,所以她拦下了那个要走出的厨师:“这个手,先给我留着,算我的。”
“嗯,既然亚玛小姐说了,那就算亚玛小姐的,她什么时候要,你什么时候给她。”年哥淡淡的说道。他的神情之淡然,就好像不是在说一只手臂的事情,而是在说一棵白菜,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给。
“今天已经是三天了,你们莫老大果然很厉害,我要她办的事情,她办好了,所以吃了这顿早餐,你可以回去了,在临走之前,我年某人想和小姐吃一顿早餐,作为对小姐这些天的一个道歉,在我年某的别墅里面,我都没有好好招待小姐,真是过意不去。”年哥抬手,让厨师把早餐都放到一边的餐桌上去。
亚玛在这个别墅被关押的这个房间其实很漂亮,这个房间的面积也很大,房间里的东西一应俱全,房间面积又很大,完全不像是拿来禁锢别人的。
“行了,看到你我就饱了!”亚玛嗤鼻,她扭头看了一眼满桌的好吃的东西,回头对年哥说道:“我不吃,怕你下毒害死我。”
“哈哈哈哈……”年哥突然放声大笑,他笑的让亚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的笑是那种听声音是在笑,你再看他的眼睛却是如死灰一般,而他的脸也没有多大变化,但是他的声音却告诉你,他很高兴!
真是变态!亚玛今天第N次的咒骂这个男人!
“我年某人不至于这么下三滥。”年哥停止了笑,盯着亚玛,阴测测的说道。
“抓我来,就是下三滥。”亚玛的嘴角一挑,讥讽道。
“是吗?”年哥突然身子往前一倾,他抬手便一把抓住亚玛的手臂,接着他伸出另外一只手,伸向亚玛的脸上:“啧啧,这细皮嫩肉的,哈林雅,你下手太重了,姑娘都被你打肿了脸。”
“滚!”亚玛脸往一边扭,但是下巴却被对方抓在了手心里,她只得对着对方吐口水,骂他。
“别这么粗鲁。”年哥使劲捏着亚玛,使得她骂也骂不出来,吐口水也没用:“我看出来了,你知道你为什么做不了老大么?因为你没有莫然的气场,也没有莫然的狡诈,更没有她的淡定,看看你多粗鲁!这三天,你都有时间跑出去了,怎么不跑远点儿啊?”
“我高兴!我想在你这里享享福!”亚玛知道了,这家伙在这儿等着她呢,看来自己这几天跑出去,他都知道啊!
“说,这里面有没有被你或者被莫然买通的人?”年哥捏着亚玛的下巴,阴测测的问道。
“呜呜……”亚玛摇头,待年哥松开手心,她鄙夷道:“就你这小小的门也想关住我?也太小看我了吧!知道我们老大为什么不救我让我被你们抓过来么?你真以为我们老大没本事救我啊?切!这个世上,没有她莫然做不到的事儿!她就是让我来查查你的底细的,怎么样?输了吧,败了吧?”
亚玛说完,斜睨着年哥,一脸的不屑!亚玛之所以说出这番话,这都是桑多透露给她的,桑多这些天没有和亚玛正面接触过,但是却通过各种手法让她知道莫然给她传递的信息,莫然告诉亚玛,这年哥不是和安氏或者和她有什么血海深仇,而是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个变态,是和她有很多共同之处的变态,他通过一些人或者一些渠道,知道莫然的特异之处,他这种人,应该是曾经受过什么刺激的,他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和他一模一样能力的人存在,所以他才会被人利用出手!
亚玛明白了,她的莫老大的意思是,这个年哥背后肯定还有一只手,在诱导着年哥,其实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变态!自己只有激怒他,才会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追查内部奸细,保护好桑多,桑多有用!这是亚玛猜测莫然的心思!
“我败了?哈哈哈,哈哈哈……”年哥又放声大笑,仿佛他真的有多开心似的。
“切!”亚玛甩开脑袋,抬手揉了揉被捏的生疼的下巴,鄙夷的看着男人。
“换了早餐。”年哥突然一声令下,停顿了下他又说道:“到大餐厅,把家里的人都喊过来吃早餐。”
说完,年哥抬手对着亚玛:“能否请小姐和我和我别墅的一大家子,共进早餐?”
“呼~”亚玛心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果然桑多猜的没错,这个男人想要在她吃的饭菜中下毒,之后再把她给送回莫然身边,这样她就死定了,而莫然必定也会着急!这货,真不是东西!
不过,亚玛也知道,这顿早餐,她必须吃,只有吃完了,这男人才会送她走!
想到这里,亚玛站起身,点头答应了。年哥略微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厨师赶紧又去做早餐了,而亚玛则是跟在年哥身边,由前后的四五个人押着一起走去了主楼。
这顿早餐,吃的安静,安静的诡异,亚玛真的很确定,这些人都是有受虐倾向,这年哥一动筷子,他们才动筷子,年哥吃,他们也才吃,一举一动都要看着他的动作,而且一个个都安安静静的,哪里像莫然家里,那七只小狮子闹腾的能翻天,还有莫家兄弟,那一个个的,咋咋呼呼的,莫老七调皮,莫老四大嗓门,还有他们的莫老大,她高兴的时候跟大家都能滚一个被窝,她生气的时候……
嗯,莫老大生气的时候也是蛮恐怖的,最生气的应该是初次见面的山洞里面,她看见向晚晴被绑在哪里的时候,她那时候的眼眸如刀子,只是淡淡的一瞥,便让人不寒而栗,直到现在都是她心底的阴影!
亚玛埋头吃着饭,刚才她已经看见桑多了,但是她是用余光看到的,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桑多,也没有看任何一个年家别墅的人,她就是这么埋头吃饭。
“咳咳……”年哥清了清嗓子。
亚玛放下碗筷,抬头看着他,她怎么觉得这个变态的神色有些熟悉似的,但是她绝对肯定,而且十分确定,她从未见过他,不然就这么一个变态,她记性再不好,也得记住他八辈子!
“亚玛姑娘,在这里三天,你出来六次,从我们家冰箱里拿走了火腿肠,面包还有牛奶,这个我是不是该跟莫老大算算,让她赔钱?”年哥说话的时候,眼眸扫过全场人。
“你也太小气了吧?行,我想我们老大肯定会赔给你的,只要你别让我少了一根毫毛,不然的话,老大不会让你好过。”亚玛嘴角一挑,说道。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你刚才说这些锁,对于你小菜一碟,我们家这么多人,你看看,有三十多人呢,你教一下我们,等我们哪天没饭吃了,也好去人家家里顺点儿。”年哥抬手抓起桌上的餐巾擦了一下手,微笑着说道。
“这也只能怪你手下无能,看我一个小姑娘都看不住。”亚玛眼眸扫过全场,鄙夷道。
“哦,昨天晚上谁看的?”年哥突然扭头问道。
“回年哥,昨晚是我!”有一个瘦高哥的年轻人站了起来。
“咻”一台手之间,亚玛还没回神,一把锋利的叉子便飞过她的眼前,接着她便听到一声惨叫:“啊~”
之后,便再没有声音了!
“还有前天……”年哥抬手,让人把那被叉子叉中颈动脉死了的拖走之后,又幽幽的说道。
“年哥饶命,年哥饶命……”两个人突然从一旁的另一张桌子的座椅上滑下地面,他们趴在地面不停的磕头,声音颤颤巍巍的,他们的膝盖下面,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整个若大的餐厅,充满了尿骚味儿。
“哼!恶心!”亚玛扭头看了一眼年哥:“和我们老大比,你真是差劲,我们老大可不是这么对我们的,犯了错误,可以将功补过。”
亚玛说完,起身绕过年哥,接着她走到一边,扭头笑道:“年哥,你裤子皮带松了!”
“呃……”众人微微抽搐嘴角。
“哈哈……”年哥低头三秒,接着他仰头大笑:“好,好身手,这看来开锁也是一件技术活,手法够快!好!”
原来,亚玛刚才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顺便把他的皮带扣子给解开了!让他释疑了为什么亚玛能够数次从房间里出来拿东西回去吃,生性多疑的年哥自然不会相信,这亚玛偷偷出来就是为了偷东西吃……
而这解皮带扣的技术,真的是靠的手快,要是让年哥知道亚玛从小是干什么长大的,他也许就不会这么相信她的话了,咱们亚玛从小就是个孤儿,她五岁便被逼着学习扒窃,那手指在滚烫的开水中夹肥皂,黑暗中徒手抓蚊子,徒手抓苍蝇等等,这手法之快,估计莫然也要感叹的!
“行了,我们走!送亚玛小姐回去!”年哥说完,把皮带扣扣好,跟着年哥一起上了停在外面的一辆保姆车内……
安氏矿区,热闹非凡,一大早的,就有很多人在门口闹事,他们吵吵嚷嚷,非得要安氏负责人出来说话,但是何伯出去了,他们却又不说要找负责人干嘛,就是吵闹!
黑色的宾利保姆车开到安氏矿区门口不远,年哥放被手下扶下车,便听见身后一声清亮的声音:“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