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此时正在紧急的处理Z国方面的事情,他通过远程指挥,在他设立的指挥中心里,他面对着一排排的电脑显示频,看着上面一个个城市的混乱,他的心里有了空前的满足感,这是他等了二十年等来的,这是他准备了二十年等来的,现在,终于要如愿以偿了,二十年里,他精心策划,他觉得时机到了,虽然比预期的少算进去一个人,导致了计划提前实施,但是他至少等来了这一天,所以他指挥的时候满脸的神情是带着亢奋的。悫鹉琻浪
“安铁军,这一次看你如何逃得过!”黑豹的眼眸晶亮,双眸中的充满着兴奋神色,看着屏幕半响之后他扭头问身边的人道:“怎么样,安懿轩有动静吗?”
“没有,刚才与那边通过电话,他们说安懿轩去了空军基地,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开了一个会,会议内容在这里!”黑豹身后,一个戴着眼镜梳着中分发型的中年男人地上一张A4纸,上面和i安懿轩开会的会议内容。
盯着纸上的字一个一个看过去,半响之后黑豹抬头盯着中间男人:“老五,你确定没有遗漏?”
“老大,没有,绝对没有遗漏,安懿轩就说了这些内容。”被称作老五的中年男人点头,保证了这份资料的正确和真实性。
“那就奇怪了,他难道真的不在乎这个女人?不可能的!他就不怕他的女人知道一切?”黑豹的眼眸微眯,对于这个问题,他倒是弄不懂了,四十多年,从来不近女色的他,无论如何都是猜不透恋爱中的男女心中所想的,沉思了半响,黑豹抬头盯着老五问道:“你恋爱过吗?知道这王八羔子心里在想什么吗?”
“老大,你开玩笑了,咱……不懂!”老五的脸色刚开始是一青,接着便有些窘迫的红,接着最后是略微带着些许惨白。
“哦,呵呵……呵呵……”黑豹突然淡淡的笑了两声,随即挥手让老五出去了。看着老五出门的背影,他的眼眸略微带着些许阴鹜。
这老五在二十年前是被黑豹救下的,当时黑豹正在秘密组织人手,有一天半夜在T国偏远的一条巷子里面,他看见了倒在血泊里面的老五,他的裤子被人扒了,整个下身鲜血淋漓,看样子是被人切了某些重要玩意儿。
当时黑豹本不想管,转身欲走的,但是地上的人突然醒来,开口便是Z国口音,他喊出一句:“大哥,救救我!”之后便又昏迷了过去。黑豹转身,蹲在这个人身边数秒,之后将他送去了医院。
等到老五醒来,黑豹才知道,原来他是新婚来度蜜月的,他们是自由行,出了机场准备打车去酒店,结果他老婆上了出租车,他还没上车,车子便开走了,他扔下行李一路狂奔追赶,却无奈,车子绝尘而去,他的两条腿压根就不能和出租车相比,之后他去了派出所,可是他却忘了看清那出租车的牌照,更不能提供出租车司机的模样,于是,警局只立案,却没办法着手调查,当时警局给了他一顿饭,便将他打发走了,混乱的社会秩序下,这警局还能给一碗饭,已经够人道的了!
身无分文的老五在街头晃荡,他到处寻找,眼看着签证要过期了,他还是找不到自己的新婚妻子,而就在那天,他路过一个酒吧的门口,看着一群人往酒吧走去,突然的,他看见了自己的妻子被几个男人搂着夹在中间往酒吧走去,于是他便冲了过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据说他的妻子后来被带离了酒吧,至于去了哪里,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他都从来没有找到过。为了找到妻子,老五辞去了家里的大学讲师的职务,一直在T国呆着,也一直跟着黑豹,他平日里的身份是一家足疗店的老板,赚些小钱,能够管住自己的温饱!这一呆,便是二十年了……
而这二十年中,老五也因为欠了黑豹一条命,所以他便成了黑豹最得力的助手,为了黑豹,他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这是老五对着黑豹发的誓。至于黑豹相不相信誓言,那倒是另当别论!
只是,黑豹的心里另有一段隐情罢了,这老五是Z国首都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他的研究曾经轰动过Z国医学界,就连医学界的泰斗都曾经亲自和他讨论过医学上的一些精妙话题!老五其实当时结婚的时候特别年轻,只有二十二岁,但是他已经是一颗大学的博士生,被留校任教了,在他刚留校任教,他便和高中同学,老家的一个小学代课教师结婚,据说俩人是青梅竹马……
黑豹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了一份愧疚,是对那个清秀的姑娘,也是对老五!
不过,但凡心里阴暗之人,他的愧疚不会长久,就像黑豹,他刚刚因为这二十年来老五对他的帮助和死心塌地而生出那么一丝愧疚之情,却没到一分钟,这愧疚就变成了他对面前屏幕上的人的愤恨,他的眼眸微眯,看着屏幕上安铁军那张端正而带着锐利神色的脸,牙齿在嘴里磨了磨,恶狠狠的说道:“安铁军,你让人处置了我的亲人,我就要让你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
黑豹微眯着眼眸,举起右手比划成手枪的模样对着一个屏幕上安铁军的脸,嘴里发出:“砰砰”的声音……
约莫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黑豹处理完事情之后站起身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给她吃了吗?嗯!我一会儿就来,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带饭过去。”
待到黑豹和手下拎着盒饭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午夜十二点了,保镖们在门口站着,一个个依旧是神情严肃,看到黑豹过来,他们上前打完招呼,便抬手敲门……
“莫然小姐,吃了吗?”打开门,莫然便看见黑豹那张脸,那脸上的阴鹜永远附着在上面,仿佛永远也散之不去似的,哪怕是他在笑着,这阴鹜之气也是依旧萦绕他整个的脸和整个人,莫然想着,这应该是此人长期心理阴暗的结果。
“等你忙完了,想起我来,估计我会饿死!”莫然的嘴角一抹嘲讽,随即放开门把手走去了屋内,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电视。
“呵呵,真是对不起啊,我这真是不该的,有点事儿耽搁了。”黑豹讪讪的一笑,随即招手让四个手下进来吃饭,他带了的饭菜很多,估计他也想到了四个大老爷们从中午饿到晚上十二点了,肯定得多带点儿。
莫然回头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又看了一眼四个表情略微有些怪异的保镖,她转过头,一抹淡淡的笑在唇边漾开……
电视里面播放着T国的无聊泡沫剧,莫然盯着电视,四个保镖“狼吞虎咽”表示他们十分饿的模样,黑豹看着四个手下吃的风卷残云一般,便略微带着些许歉意道:“明天开始,让酒店给你们送餐,和莫然小姐吃饭时间一致。”
“是!”保镖们咽下已经快塞到嗓子眼的食物,点头。就在两个多小时前,他们那一顿饭也是吃的特别饱的,有饭有菜有汤,还外带椰子汁那么一大杯,此时还要吃一大份的盒饭,还得吃的很快,这真真的是撑死他们了。
“难不成,肖将军带我来T国是游山玩水外带住这种破酒店专门休养的吧?”莫然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看了黑豹一眼,鄙夷的说道。
“呵呵,呵呵呵,莫然小姐是这么认为的吗?”黑豹尴尬的一笑,他背着双手走到莫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大肚子女人,眼眸里一丝阴鹜,脸上却笑的很是灿烂:“莫然小姐不认为自己其实很重要,能够左右安家的命运,或者说,能够让安家的人生,或者死!”
“早知道你带我过来并不是为了看懿轩做下的什么事情,而是用我来达到你卑鄙的目的吧?!”莫然没有看这个变态的男人,她的眼睛看着电视,嘴里说着话,手里还不忘记不停的摁着遥控换台。
“嗯,莫然小姐是聪明人。”黑豹点头,对于莫然无视他,他感觉又有些恼火了,他抬手,身后的手下递过来一个档案袋,随即他将档案袋扔在莫然面前的茶几上,随即便转身欲往外走。
“等等!”莫然转头喊住了黑豹。后者的脚步一顿,随即脸上便有了胜利的微笑,他慢慢的转过身,依旧站在房间门口,声音淡淡的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带走!这玩意儿对于我,你用了也等于白用,还不如节约资源。”莫然抬手“咻”的一声,扔过去一个黑豆子般大小的东西,黑豹抬手接住,他没有张开手心,而是眉头略微拧了拧,随即点头,转身,他的手下给他打开门,就在门关上的一霎那,他又听见里面这个该死的女人慵懒的声音:“记得叫你的手下晚上没事儿别打扰我睡觉,孕妇需要好好休息,需要充沛的精力。”
“哼!”门关上,黑豹的脸色便更阴鹜了,他咬着牙,扭头看了四个保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给我好好的看着!从今天起,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去,她的手下有一部分在这个国家,都给我精神着点儿,不然的话,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四个保镖身子板挺的直直的,应声道。
捏着手里的黑色微型窃听器,坐进车里的黑豹脸色阴鹜的让前面副驾驶座上的手下不敢回头说话,车子疾驰在T国边境人烟稀少的公路上,四周没有灯,暗夜里,这条公路分外的幽静,四周一片荒凉,这辆车的疾奔,打断了这暗夜的寂静,方圆百里,也只有这车子的声音和公路边上田间被惊醒的青蛙在不满的叫唤,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了,车里的人都沉默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副驾驶上的人快要睡着了,突然阴测测的声音飘入耳际,吓得他一个激灵睁开眼,脸色瞬间苍白一片,在发现说话的是后座上自己的主子之后,他才将刚才主子的话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黑豹如此说:“带我去基地!该死的女人,我早晚要让她身上千疮百孔!”
“是!将军,我们现在就是去的基地。”助手略一思索,回答。他的眉头微微的飞扬了一下,脑海里闪现出刚才在酒店的那个女人的形象来,说实话,他倒是觉得那个女人挺好……挺好看的,貌似人也挺好的,看着让人蛮喜欢的,尤其是她的气质很好,即使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却依旧雍容的让人喜欢……老大怎么这么恨这个女人……
这个助手记得他们的将军貌似是最恨男人的,尤其是一个老的,一个中年的和一个年轻人,三个男的,这三个男的都姓安,他们的将军只要一看到这几个男人的消息都会脸色阴鹜的让他们害怕,什么时候老大恨女人了?这神情,貌似比恨姓安的还要激烈!
待二十分钟后回到他们的基地之后,黑豹的这个手下终于知道他们的将军为什么会恨这个女人了。
车子开进一个层层关卡的地方,里面偌大的厂房内机器轰鸣,上万台的织布机在“嗡嗡”作响,梭子在飞舞,一条条的棉线慢慢的合并又分开,最后从机器的另一端出现了一块块原色的布匹……
这就是黑豹的基地,里面的人都不是吃白饭的,这是T国有名的“洛里斯布庄”,这里面每天都会生产成千上万的布匹,这些布匹不但在T国境内销售,还同时销往世界上的很多国家,比如岛国、F国以及M国等等,所以黑豹倒是不愁养着这么多人没法养活。
而同时,这些人在工作的时候又分成十人一个小组,十个小组合并成一个大组,十个大组再由专门的一个人进行管理,这个工厂各车间加起来足足有三千多人,这些人再经过精密的分工,最后才由他们的肖将军统一管理支配!
粗略看上去,这些工人仿佛很普通,一个个的埋头干活,就算是他们的老板来了,他们也不会松懈片刻,也不会抬头看一眼,但是若是细看下来,就能够看见,那些人用的梭子都不是竹木制成的,那些穿梭于布匹之间的梭子银光闪闪,有很多还带着些许蔚蓝色的光芒,通过梭子上的花纹和梭子的模样来看,这些其实就是一把把尖利的飞刀,而再往他们坐着的地方看过去,他们的凳子下面都有一个竖着的木头盒子样东西,看那样子,明眼人便能够看出来,这里面必定是刀枪之类的管制刀具,不过这盒子和凳子连在一起,一般人肯定以为那是凳子的拼接木板而已……
黑豹领着几个手下穿过厂房,直接朝着最后的一个厂房的电梯间过去,这厂房有三层,每一层都有好几千平方,黑豹的总指挥办公室就在三层。
“砰!”一脚踹开门,吓得屋内的两个人赶紧转身站起来,小跑着到黑豹面前:“将军,您回来了!”
“嗯!”黑豹脸色阴鹜,他紧紧的捏着的右手打开,暗黑色的血液已经干涸,在手心中间结成了血珈……
“将军,这……”屋内有一个女人,是亚洲人,但是说话却是十分流利的英文,她眼疾手快,瞬间转身走到靠墙边的一个柜子里面取来一个医药箱子,接着她拿着黑豹的手打开,用镊子小心的将血珈拨到一旁去,随即,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嘶~”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老大的手心,一个个的神色紧张起来,跟黑豹去见莫然的两个手下也终于明白他们的老大为什么那么恨那个女人了,当时他们只是看着那女人轻轻的一扬手把手中的东西给飞过来,看那个女人慵懒的模样,他们都想着有可能会扔不到他们老大面前就会掉落到地,然而……
若不是他们老大用手指掐住伤口周围,阻止了血流出来,不然的话,估计这血早就洒了一地了!果然是很可怕的女人。
黑豹的愤怒在于,当时他绝对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实力,他确实看着这个该死的女人扬手扔一个东西过来,他完全没有提防,真的就这么用手去接了,而结果,当剧痛突然从手心快速的传递给大脑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后背突然就汗湿了一片,不过反应也就这么一瞬间,毕竟他是黑豹,Z国猎豹特训队的副队长,在特训队二十二年,刀枪弹雨中过来的,这点小伤痛压根算不了什么……
于是,他一路隐忍到现在,手心里的那枚黑色窃听器被手下取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的将军脑门上的汗珠和他阴冷到极致的脸,大家的心都在“砰砰”的跳动着……
“砰!”果然,待到伤口被这个叫做美惠的年轻女人给缝合好过上纱布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黑豹抬手抄起桌上的水杯,一扬手,水杯飞了出去……
“嗤嗤~”随着两声响,一侧的桌子上两台并列摆放的电脑在瞬间火花闪烁,几声电线碰撞的响声,接着整个电脑便黑了,一股巨大的塑胶烧糊的味道,弥漫着这宽敞的办公室。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美惠放医疗箱子到柜子里面也是轻手轻脚的,仿佛一不小心后面就会飞来一颗子弹,将她年轻的生命结束掉似的。
大家这样害怕,自然都是因为曾经,曾经的曾经,类似的事情肯定发生过,他们的将军老大,在生气或者发火的时候,随时都会要了人的姓名,他们的心里都在敲着“咚咚”的小鼓。
“咚咚咚”不适时的敲门上响起,惹得这屋子里紧张的众人脑门一紧,头皮都突然发麻了,这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
“将军!”门被打开,老五进来,他嗅了嗅鼻子,歪着脑袋看着一旁冒烟的电脑,他摇了摇头,对着几个站着的保镖一抬头,几个人快速的跑过去将电脑给拔了网线搬走了,屋内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赶紧走了,只剩下黑豹和老五,还有那个约莫二十六七岁的美惠了。
“将军,别生气了,这伤很快就会好的。”美惠走到黑豹身边,坐在沙发上,她伸出细腻白滑的手轻轻的抓着黑豹受伤的手掌,温柔的将自己的掌心覆盖在上面,随即她扭头,嘴角上扬,甜甜的一个笑容:“美惠给将军施功,将军的伤口就很快会好了。”
“嗯!”黑豹扭头,给了女人一个牵强的笑,随即他抬起手臂,女人顺势如泥鳅一般钻进了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口……
“将军,这个女人果真如此厉害?”老五微垂着眼眸,面前的一幕如胶似漆,唇唇相印,他已经习惯,这个女人跟着黑豹已经五年了,俩人这个模样也是时常上演,他见怪不怪!
“啵~”唇舌交融的声音,女人带着些微喘息的呢喃,男人粗野的喘息声,衣服摩擦的声音,真真的是声声入耳!
可是老五竟然还是淡定非常的站着,完全无视前面上演的活春宫,脸色平静的丝毫没有波澜。
“你回头去见见。”黑豹从女人的性感双唇上挪开脸看着老五,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让人查了那么多遍,就真的什么都查不出来?这个女人的所有资料你确定是真实的?”
“将军,这个是你亲自参与的调查,Z国情报机构和特总兵训练,你都知道的比我详细,这个女人的家里连苍蝇都被破开分析过了,什么线索都没有。”老五摇头,他将手里的一张不大的纸放到黑豹面前的茶几上。
美惠抬手,手腕上细细的链子飞出,链子头上的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刀钉着那张纸之后以一个往回飞的弧度飞快的朝着她自己面门而来。
“啪”黑豹抬手将飞刀夹住,随即他冷眼回头看了一眼女人,冷冷的说道:“这么一点儿小时,用得着吗?别给我整天舞刀弄枪的。”
第一次,黑豹很讨厌美惠这个女人,刚才他和她唇舌相交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竟然会出现另一个女人的影子,而且他还恨猥琐的想着安懿轩那个王八蛋和那个女人也像他们这样的时候……
“将军!”美惠皱眉看着黑豹,第一次,她发现这个男人的眼里对她满是厌恶之色。
虽然美惠知道黑豹这个男人的心早就已经是层层枷锁封闭着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走进这个男人的心里,她更知道自己吸引这个男人的只有身体,她只是供这个男人发泄他男人*的工具而已!
可是,不管她在他的心里,在他的面前有多卑微,美惠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冷淡和嫌弃的眼神,以前他顶多只是不屑和淡漠,而从来不会嫌弃……
难道这跟他刚带过来的女人有关?那女人不是大肚子吗?难道……
都说女人爱胡思乱想,就连有任务在身的美惠也是,脑海里的想法一窜连着一窜,她看着旁边的男人阴冷的脸和微蹙的眉头,心里有了一些打算!
“他不是伤还没有好?伤的那么严重,竟然还坐飞机过来?医院里我安排的人死了吗?怎么不看着他!”黑豹将手里的纸狠狠的捏了又捏,他的脸色铁青,双眸中的阴鹜转化为愤怒,接着他抬手“啪”纸团飞出,将墙根处的一颗发财树的巨大花盆生生的打了一个洞,幸好那发财树底下的根包围着泥土,所以这花盆只是裂了好几道口子,却并没有完全碎裂。
“谁来了啊!”美惠刚才要靠近男人准备看纸条上的东西,却不料那纸条被男人快速的给捏在手里飞出去了,所以她并不知道谁来了。
“秦杨!”老五回答了美惠的问话。
“他?他不是……他坐飞机的话伤口会有影响的,这才几天啊!他才出重症监护室吧?”美惠一惊,赶紧坐正了身子说道。
“怎么上了飞机才发来信息?”黑豹不搭理美惠,而是冷冷的问老五。
“他是偷偷的走的,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都被他弄晕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据说外面看守的士兵都没有发现。”老五耸了耸肩,回答。
“他如果想走,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黑豹的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半天没吭声。
老五站着,美惠时不时的看老五,时不时的又扭头看黑豹,也不吭声,一时间,屋内的三个人都沉默着。
“你去接他,明天中午,接了他直接送到医院里面去,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他这已经是第三次送命了,事不过三,再有一次,他就真的没命了。”黑豹说完,站起身,看也不看沙发上的美惠一眼,抓了桌上的手机就往外走去,老五要跟过去,却被他抬手挡住了:“你们呆着吧,我自己出去转转。”
老五不吭声的往后退了两步,他深知黑豹的性子,他若是不同意,便不要跟了,否则的话,他可不管你是谁,说不定下一秒,一颗子弹就让你这辈子都瘸着腿了!
“将军这是怎么了?”在黑豹离开办公室之后,美惠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到那颗发财树跟前蹲着身子看了又看,回头问老五。
“不知道。”老五转过沙发,坐下来。他忙了一天,刚才收到消息就一路过来,又在黑豹身后站了好长时间,这腿脚有点儿累。
“我从来没有见过将军发那么大的脾气,今天好像小事都能触怒他似的,真是让人害怕。”美惠站起来,慢慢扭着腰肢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她边说话,那双手边往老五的领口伸过来……
老五斜斜的往后靠着,美惠的手伸过来,他不动,也不把她的手拿走,只是微眯着眼眸说道:“一个女人,至于让他害怕成这样?”
“害怕?那个女人是魔鬼吗?”美惠的整个人已经像蛇一样攀在了老五的身上,她的红唇微启,温热的风轻轻的吹着老五的脸颊,她的手慢慢的往老五的衣领下面伸进去。
“你没看过照片吗?国色天香的一个女人。”老五转过头来看着美惠,近距离的看着她,看着她粉底遮掩下的雀斑,看着她浓密的眼线,看着她厚厚的涂抹着浓浓唇膏的双唇……
“国色天香!我看过照片,也就一般而已,跟我比,我觉得不比她差吧!那难道将军他……不是说这个女人是安家的人么?是那个安懿轩的女人么?我看过赌石城的报告,这个女人当时很厉害,秦杨也为了这个女人自残了一次又一次,我真不明白这些男人的心!”美惠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蹙。
“那是因为……”老五推开已经盘在他身上的女人,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站起来便往门口走去。
“因为什么?”女人坐在沙发上,斜睨着老五,追问。
“因为你太自信了。”老五回头,一抹鄙视的目光抛给女人,接着便打开门,走了。
“混蛋!太监!真以为我会要你么?太监,下面什么都没有了,还这么拽!”女人恨恨的在沙发上捶打,她的眼睛看向已经被关上的办公室大门,使劲的拿着沙发靠垫撒气。
此时是夜半,这一天的夜半,很不正常!
这一夜,莫然睡的不错,作为一个前资深特工,要让自己抓紧时间睡一个舒服的觉来养胎,还是十分容易的。
这一夜,迪拜城的皇宫里面灯火通明,米洛尔和亚玛面对面坐着,他们的面前都有一台电脑,他们在制作登基大典的现场舞台搭设图纸,今晚出图纸,明天秘密找几个能工巧匠将图纸默读于心,后天开工,两天内完成,第三天登基!这方案改的,就是要对手来不及调整对策。因为现在已经基本完成的舞台和登基大典宴会场所用了三个月才完工!
这一夜,安懿轩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山上召集了一批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番,之后这批人分散开来,四散的到城里面,敲开了很多家店铺的门和很多家百姓的大门!
这一夜,黑豹没睡,他在山上坐了一夜,一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黎明来临,他才转身看着半夜过来给他披上外套的老五说道:“我怎么会突然有些凌乱了,你呢?”
“我,没有你的经历,我也没有见过莫然,所以我暂时没有凌乱!”老五实话实说。
“那你一会儿见见她去。”黑豹说完,扭头看着东方,眼眸里突然有些许茫然,他自嘲的一笑,说道:“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谋划了二十年,真正开始动手了,却又怕了,我是因为莫然这个女人而怕的吗?我会怕一个小丫头?”
“行动比预计时间早了半个月。”老五继续实话实说。
“老五,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安慰一下我!”黑豹抬头,眼眸有些戏的闪移:“二十年了,老五,你头发都白了一半了,你也才四十二岁吧!自从你醒来之后,性情就变了,变得淡漠了,什么事情都淡淡的了。”
“经历过生死,便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了。”老五说道。
“可是,一说到女人呢?你不还是放不下,说到爱情,你就会窘迫,不是吗?这还是你的死穴!”黑豹的话语,带着嘲讽。
“我们可以走了。我想去见见这个莫然。”老五的脸色突然又涨红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被毁,这二十年来,在他心里,始终都是一个坎,他从来没有跨过去过!每每夜里醒来,都是被那噩梦折磨的浑身是汗,他梦见了明晃晃的刀子,梦见了那刀子切下来,还梦见了那些人把他的东西塞进了他女人的嘴里,他还听见那些人说要把他的女人带去拍人兽AV……
这一切的一切,每夜每夜的折磨着他,所以他每夜每夜的都睡不好,都要靠着吃要、打针,刚开始是吃安眠药,从一片到后来的十片都不管用,之后他就开始自己调配药水打针,如今药剂已经加重到原来的十倍了,但是最近梦魇又开始了,看来又要加重药水了。
老五在前面走着,黑豹站起身,一脸淡漠的也跟着往山下走去,他的眼睛里面红血丝很明显,他的皮肤出现蜡黄色,今天他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而在这刚过去的一夜里,还有一个人没有睡!
这个人是在天上飞机里面的秦杨!他的伤口刚刚开始长肉,走动的时候还有些疼,他骗医生给他拿来了止疼片,他吃了好几片之后,便换上医生的白大褂敲晕了医生和护士出来了。
出来之后的秦杨一路直奔飞机场买了直飞T国的飞机票,上了飞机,看着黑魆魆的窗外,秦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的疼了起来,不过相比于伤口,他更是心疼!
他在昨天晚上给小白讲了他的很多事情,他的目的就是提醒小白,让小白找莫然,告诉莫然千万小心,秦杨怕的就是黑豹劫持莫然,用莫然做人质对付安家,可是就在今天的上午,小白竟然笑着告诉他,莫然知道所有情况,还知道黑豹的身份,莫然跟着黑豹走了,这让秦杨真的大吃一惊,当时他就按捺不住要出去的,却被白子文安排医生给打了镇静剂,一下子睡了三个小时才醒来,醒来之后,他看见小白不在,便赶紧的想办法出来了。
“傻瓜!你怎么能对付他,你只是一个人,一个女子!他有军队,有上万人啊!”秦杨对着窗外自言自语。
“先生,您的脸色不好,是晕机吗?您冷吗?我们这里有毛毯。”空姐弯腰,柔声问道。她发现这个乘客抱着胳膊捂着肚子,整个人的脸色是苍白一片的。
“可以,给我一条毛毯吧,你们有咖啡吗?给我来一杯!哦不,有袋包装的咖啡吗?给我来几包!”秦杨扭头,微笑着对空姐说道。
空姐微微的愣了愣,不过良好的职业素质让她还是答应了秦杨的要求,她转身去取咖啡了。
秦杨的笑渐渐收拢,他突然想起来,莫然很喜欢他的笑,每次他的笑都能感染莫然,他能够从莫然的眼神里面读到信息,那信息就是:莫然她喜欢他的笑!
空姐送来几包2+1咖啡,还顺便泡了一杯端了过来……
空姐和旁边的乘客都瞪着眼睛张大嘴巴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把咖啡粉全部都倒进了嘴里慢慢的嚼着……
“先生……”空姐不知道自己是该走啊,还是该留下!
“我喜欢这样吃,这样吃了就不晕飞机了!”秦杨看了一眼旁边的乘客,又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空姐,微笑着举了一包咖啡粉,又补充说道:“这是一个很奇特的爱好是不是?”
“嗯,是的,先生,喝点儿水。”空姐微微一笑,脸上有些红晕,不知道是因为秦杨的微笑,还是因为自己对别人的特殊爱好反应过大而不好意思造成的。
不得不说,秦杨长的真的很帅气,金丝边眼睛,眼眸锐利,五官无可挑剔,浓密黑发下饱满的额头和整个人溢出的气质,都让人看着舒坦!他的儒雅气质,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这气质,给女孩子的感觉便是:这个男人,值得托付终生!
是的,空姐此刻脑海里突然也有了这么一个想法,为了这个想法,当空姐第三次过来给秦杨送毛毯的时候,她发现这个男人的脸色好多了,有了些许红润,于是她笑着说道:“先生,您的气色还真是好了。”
“嗯!”秦杨只是淡淡的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便看向窗外,不再把脑袋转过来了。
空姐有些讪讪的后退两步转身走了,她的飞机上遭遇浪漫爱情的梦想,破灭了!
“莫然,你等我,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看着窗外,一颗星星划过,秦杨的嘴角一抹微笑:“流星划过,我可以许愿,我想你永远都好好的,永远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