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僵持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了。
四周的墙壁不知道从何时刷成了暗红的颜色,左边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调|教用的工具,右边靠墙放着一组柜子,柜子上摆放着脸盆、针剂长管什么的,后面则有妇科检查台、性|爱秋千,角落处甚至还摆放着一台木马,而木马相应位置上矗立着一根“黑金刚”,看起来狰狞无比同时让人从心底里感到畏惧。
膝盖骨早就已经跪到麻木,他忍受着喉咙中的灼热感,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翘着二郎腿的汤姆猫,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地板上摆着已经馊掉的食物。就算这样,他还是能闻见饭菜的香味,他不禁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不吃吗?”汤姆猫显然对他的抵抗态度早就从容,他晃了晃手机,将汤姆猫的声音从手机上播放出去,此时他还穿着那一双黑色的调|教装,头上套着露出双眼的面罩,这身衣服还是比较有意思,上身仅仅用两根交叉的皮带交叉,他甚至还能看见这个汤姆猫胸口上还有稀稀落落的胸毛,看起来应该很年轻――
虽然曾经上过“如何在绑架中快速逃生”的课程,当中提过被绑架后尽量少看凶手的容貌,因为曾经科学家统计过有63%受害者死亡是因为看过凶手的容貌被杀人灭口。可是他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汤姆猫,一动不动地就为了死死记住他的容貌。
“唉……”此时汤姆猫没用汤姆猫那个软件说话,只是自己发出了一声感叹,起身从一旁的墙壁上随手抽出一根皮鞭,缓慢地绕着他走了一圈,炫耀式地用鞭柄拍了拍他的脸颊,随即毫不留情地抽了起来。
也就抽了十来下,汤姆猫似乎就没有了兴趣,很快从那边的架子上拿出一根蜡烛,点燃后便开始毫不留情地滴他。
这不是低温情趣蜡烛,而是实打实高温蜡烛,他被火烫的蜡汁滴得嗷嗷只叫,身子不由自主地想躲,而汤姆猫终于找到了一丝乐趣,阴鸷的双眸含着讥讽又舒爽的嘲笑看着他在地上打滚,到了最后甚至利用锁链让他四脚朝上,抓住他的小黄瓜特意将蜡汁滴在他最脆弱的地方。
“唔……啊!啊!啊!”最脆弱的地方被汤姆猫抓在手中,他疯狂地扭动着,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到了最后,他哀嚎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哈哈哈哈……”汤姆猫肆无忌惮地用原声大笑着,他感觉自己肯定跟这个人以前有什么矛盾,不过在自己的印象中他实在记不住自己曾经惹过什么人。
一根蜡烛都滴完后,他的身上已经全都是红色的蜡汁了,汤姆猫依旧大笑着,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他的残像,随即哼着歌从一旁的架子上又取来了特大号的针管、脸盆等物体……他的脸色一僵,预感到了自己马上就要……受到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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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瑾大叫出声,后背激出了一身冷汗后身体已经发射性地想退后,哪知道面前这个人,啊不,是鬼突然张开嘴,一根肿胀的舌头就迅速弹了出来,这样短暂的间隙中黎瑾甚至都看清楚了那张大嘴口腔内壁竟然是恶心的绿色!
“啊!”黎瑾躲闪不及,一下子便被那根灵活的舌头绑住了脖子,呼吸一窒的瞬间,他还有些纳闷梦怎么还没醒,可是下一秒,他的身子竟然慢慢向上升――他竟然被这个男鬼用一根舌头举了起来。
“呃……呃……呕!……”他想说话,可是喉管似乎都被掐死,肺部火烧火燎,他只能拼命用手抓住湿粘的舌头好拉出一点距离让自己的脖子不窒息,一边使劲蹬腿,好让自己能得到一丝丝的求生机会。
“咣!”慌乱中也不知道黎瑾他踢到了哪里,家具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响,也许……是不是会被邻居听见,想到这里,他赶紧用尽自己最大的声音求救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十年前……是不是你做了那件事?”男鬼看他呼吸病不畅快,一下子松开舌头,黎瑾“咚”的一声沉闷地掉在了地上,而那根舌头就似弹簧般又迅速收了回去。
“咳咳……你在说什么!”黎瑾捂住自己的脖子狂咳嗽着,刚想再说什么,此刻他猛然睁开眼睛,听到旁边睡着的李思思有些沉重的呼吸声时,他才一下子放松了自己紧绷着的身体……呼,真的是梦。
浑身都是冷汗,回想起梦中的内容,那个男鬼赫然就是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也出卖灵魂的男人,叫什么来着?……丹敬,对,就是丹敬。
会想到梦中那种真实的窒息感,黎瑾抬起胳膊将额头的汗水抹去,他有些疲惫地坐起身,发现现在只有凌晨两点多,身边睡着的姑娘正在小声打鼾,黎瑾轻轻怪叫了一声,躺在床上先将手机摸出来玩了一会儿神庙逃亡,过了一会儿打算再次入睡时却发现李思思的鼾声吵得自己睡不着。
这个丫头,一个女孩子还打呼噜,以后谁娶她啊?想到这里,黎瑾翻了个身,打算碰一碰她的身体好让她不打呼噜。手伸进被窝后,他还十分坏心眼地捏了捏李思思饱满的胸|部,十分奇怪的是,本来睡觉打呼噜的人只要别人一碰保准一段时间内不打呼噜,可是李思思还是继续打了下去,他不禁又好笑地捏了一下她的胸部发现呼噜声还再继续,不禁翻身打算捏住她的鼻子,但是碰见的是……后脑勺。
咦……有点奇怪……黎瑾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因为刚才摸她胸部时可能断定她应该是仰躺着的,难道是她的头侧到了一边?他没有开灯,而是锲而不舍地摸向了李思思的左边,咦,有耳朵,再摸靠近自己的右边,同样,还是头发和耳朵。黎瑾胡乱摸了一把――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竟然是整个后脑勺。
也就是说,李思思是仰躺着,而脸却朝着枕头,是……怎么个情况能让一个人头扭转一百八十度?
黎瑾吓得噌就跳了起来,哆嗦着迅速开了灯,一掀开被子就看见李思思身体袒露双|乳正面向上但是头却朝下的模样,禁不住大叫了起来,哪知道此时李思思的头忽然诡异地迅速转了过来,一张七窍流血肿大的脸突然出现在了黎瑾的面前:“十年前的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啊!!!!!!”此时此刻黎瑾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他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刚才是……做梦?
黎瑾顿时就僵在了原地,他不敢回头看旁边的李思思是否变成了梦中的模样,似乎在这个昏暗的房间中,四面都埋伏着无处不在的鬼怪。黎瑾呼了一口气,惊奇地看到自己呼出的气体已经变成了白色,但是室内的温度并不冷,他光着身子也没觉得什么啊?
奇怪奇怪,他不是没演过惊悚片,当然知道自己似乎陷入了某些灵异事件,黎瑾定了定心神,悄然将床头灯打开,又将枕头底下平日里放着的菜刀拿出来(菜刀是因为前段时间小区内小偷频繁光顾为了防身放的),小心翼翼地猛然拉开了一旁李思思的被子――
呼!黎瑾在脑海中甚至还配上了恐怖电影的专用音乐,在掀开被子发现李思思仰躺着睡得正香,也没有出现梦中什么头身分离的情况,他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身去厨房打算找点冰块,刚打开冰箱门,就发现冰箱冷藏柜中一颗冻得全是冰渣子的头颅僵硬地问:“十年前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啊!”黎瑾吓得再次从床上跳了起来!卧槽,这不对劲,一点都不对劲,他刚想再回到床上,却没想到床底下一只散发着腥臭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瞬间,一个人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是不是你做的?”
“哇!”黎瑾爬起来,发现又是梦,他感觉被窝里湿乎乎的……难道是尿裤子了……可是……啧啧啧,可是自己的内裤是干净啊……
这TM的,真是见鬼了,这梦中梦做的……黎瑾骂骂咧咧地开了灯掀开被子――这!!!哪里是被吓得尿床了,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床血!
天啊!他高声尖叫着,又再次醒来,就这么一直在重复,窗帘后飘过去的吊死鬼,他被吓醒了;水杯里泡着的手指头,他被吓醒了;沙发里的人骨,他被吓醒了……
黎瑾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不管遇见奇怪的东西,它都会问“是不是你干的?”,然后自己马上就会醒……但是,到底是什么事啊?
“求求你快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啊?”此时黎瑾已经完全崩溃,他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地自言自语道:“十年前……我干过什么……我什么都没干过啊……啊!我想起来了!”说着,他顿了顿,神经质地嘿嘿笑了出来,“十年前我为了得到那个男三的角色……我跟导演睡了,妈的,屁股好痛……”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黎瑾缩在墙角看着那个叫丹敬的男鬼声调中都带着哭腔:“我到底都干了什么啊……你说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十年前,你将我囚禁、玩弄、作践……这些你都忘了吗?”丹敬静静地站在原地,虽然心底里感叹原来鬼怪都是通过幻觉吓唬人的,自己刚才也就是把心中所想的具现化了一下,就将对面的男人吓得不清。
“……啊?我我我没干过啊……你是谁我都不知道啊……”此时的黎瑾已经崩溃,丹敬问了他起码有两个小时,期间又跟他玩了半天连续吓醒的梦中梦,又检查了一遍黎瑾胸口是否有胸毛,发觉他真的不是那个汤姆猫后才放过了他。
呼……不是黎瑾,那又是谁呢?只是丹敬没有看见的是,黑暗中,有一张照片摆台摆在桌子上,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正大笑着看着镜头,其中一个人正是穿着古装的黎瑾,如果仔细回忆时间的话,应该是黎瑾刚出道时拍的第一部电视剧,而另外一个人身形微胖,搂住黎瑾也微微笑着,对,这个人正是黎瑾的双胞胎弟弟――黎瑜。
他们有着一双一模一样的双眸。
失落的他转身离开了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或许变成了鬼之后自己还能腾云驾雾?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四点钟了,丹敬蹑手蹑脚地上了楼,也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想看看丹敖的梦境,他竟然转身来到了丹敖的房间。
丹敖的房间其实在丹家很小,考虑到自己母亲对这个私生子的厌恶,偌大的集团总裁房间才不到二十平方米,丹敬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哥哥,慢慢闭上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嗯……太深了……”睁开眼睛就听见这么……甜腻的声音,丹敬皱了一下眉头,忍住了呕吐感,这才发现在丹敖的梦境中,他正跟一个男人滚床单,还是……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天啊……哥哥是G?那吴天心……?没看出来啊……此时此刻,丹敖正压着一个男人快速耸动着,丹敬捂住嘴,心中产生了很多疑惑,虽然十分厌恶,但是他还是小心地走了几步,变化了一下位置,就发现被丹敖压在身下狂XXOO的那个人,有着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是自己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过得实在不平凡。
事件一:光棍节被人告白,结局竟然是BE。
事件二:大病了四天,请假就扣了好多钱……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