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手”之称的昌龙速度再快,也救不起往下自由降落的小少爷了。
楼下的保安正忙着疏散人群,有昌龙在楼上,他们就完全不用再担心了。护送着最后一批顾客出去时,小少爷掉下来的太突然,保安们因为他身上的炸弹有了一瞬间迟疑没往前,只见群首冒出来一女生,秒瞬之间伸手接住了小少爷,她的脸皱成一团一用力揽着小少爷进自己怀里身体向后摔向明亮的地砖上。
“啊!!!……”女生和小孩刚倒地,后面还没有疏散完的顾客全抱着头蹲下身,唯恐孩子身上的炸弹爆炸。
女生后脑勺重砸向地,头一偏就晕了过去。而在她怀里的男孩因为陌生人的拥抱想挣开,却发现女生手臂死死扣住了他。小男孩脸被埋在女生的胸前,枕着的软软的好舒服,是什么呢,他看不见,只能闻到一股奶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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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没人敢动一步,都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大一小。
昌龙翻身越过栏杆,脚用力踢了一下柱子身体斜着往下跳,刚好落在地上的两人旁边。
小少爷身上的炸弹时间秒表没有走动的声音,他在上面慢慢走向刘锋时同时看观察了炸弹的构
造,他在脑中算着多少时间能拆掉,刘锋歇斯底里就把小少爷“扔”了下去。
昌龙从二楼看得清清楚楚,小少爷被这个女生护着一点都没摔着。昌龙从拉开女生紧抱小少爷的双手,抱起小少爷,近距离看到他身上的炸弹手刚触到药管,是假的……
昌龙在二楼就觉得这个炸弹有点说不出的感觉,他见拆过无数种炸弹,只是刚刚心里想着小少爷的安全,看走了眼。
此时,刘锋被保安压了下来,一脚踹着他跪在了昌龙面前。
“龙哥饶命、龙哥饶命……”刘锋猛磕着头,嘴里不停的说着这四个字。
昌龙把炸弹从小少爷身上取下来,对手下丢了个眼神,手下心领神会带着小少爷离开。而他拿着手上的冒牌炸弹,对着刘锋纱布已经全散开的手,狠狠的压按上去。
“啊痛啊痛……”刘锋左手要去拂掉炸弹,被昌龙一脚踹开整个身体往左边倒下,而刘锋的右手却一直压在炸弹下面没动分毫。
血,从被砍断的指端处慢慢往外渗,流在地板上,伴随着刘锋震耳的惨叫声。
“龙……龙哥,求……求……你……”刘锋的脸上疼出的不知泪水还是汗水,他口齿不清一句话还没说完,昌龙就松开了手站起来,脚直接踩在了压在他手上的假炸弹上,一直踩一直踩。
还没来得及疏散的顾客看着眼前一幕,刚刚的炸弹只是第一波惊吓,这个没有穿鞋的男人面带微笑踩着地上人的伤口就是第二波惊吓。因为他看着地上的血越多,他的嘴角上扬幅度就越大。
“全尸,是你自己不要的。”昌龙说完脚猛然用力,收脚,刘锋眼睛一闭痛昏死过去了。
两个保安见状,过来抬着刘锋去“休息室”。
昌龙转身,刚刚带小少爷走的手下还在他身后,他看到两人还在眼神马上成冰。
两个手下也很无奈,小少爷不走他们也不敢硬拉,出了什么闪失他们可担当不起。只是没想到,
一向不与陌生人接触的小少爷竟然趴在地上女人的胸前,还原了从二楼刚掉下来时的姿势。
“去医院。”以经验来看,女人的手轻则骨折重则骨断,昌龙蹲下一起抱起女生和她胸前的小少爷,快速走出了赌场。
待昌龙一行人走后,大堂经理才站出来,为没有离开的顾客解释刚刚发生的意外:“你们看到的这个人是出老千的惯犯,前几天在我们赌场被当场抓获,他为了报复……”
一听说是出老千的,大家都松了口气,没理经理后面的话,转身往各自的牌桌走,再次投入紧张刺激的赌博中。
经常出入赌场的人都知道赌场的规矩,切手指、挑了手脚筋是常事。那个人既然是出老千,就没有必要同情。
赌场立马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下注声、筹码扔在桌上的碰撞声、伴赌女郎的加油声,充盈着这个赌场。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内急上个厕所一样平常,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小孩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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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天花板、白色的窗户、白色的皮沙发、白漆木凳、白色的床头柜、白色的床架、白色被子、黑色的小脑袋……
宫彩醒来,刚刚梦里梦见自己和妈妈一起在挽毛线,她双手举着线圈,妈妈笑着牵着毛线挽成球,妈妈手上的毛线球越来越大,她呼吸就越来越重。妈妈把最后一点线挽在毛线球上,她也快窒息了,意识才让她猛然间睁开眼睛。
难怪会做这样的梦,原来是胸前压着一个小孩,孩子的头发浓密黝黑,她想抬手摸一摸,才注意垂在身边的两只手被白纱布缠着动不了。
回忆倒流,她是独自到澳门旅游来的,这两天游玩了所有的旅游景点后,才坐着赌场的免费巴士进了赌场。
同学们都有一句经典名言:没有挂过科的大学是不完整的。这句话在这次旅游上也同样适用:没有进过澳门赌场的澳门之旅是不完整的。
只是她人品比较差,别人去赌博可以赢些小钱,她换好筹码还没转到几圈就通知有炸弹,从离出口近处的桌子被人慢慢往里面挤。被推囊中,她看到绑匪扣着小孩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猜他是快支撑不了了。
记得大二时选修了心理学这门课,有堂课上老师说如果一个人一直不断重复一句话,说明他不自信,或是不相信对方,亦或是事情是假的重复说是不想被看穿。
而绑匪从进门开始就一直重复着说他要按炸弹开关,炸弹是他最后的防线他不可能轻易就丢弃,一直提醒保安,和口中喊着要见的那个人。不自信和假事情占主导,绑匪要见的那个人,让绑匪很不自信。
鬼使神差中,她冒命接住了掉下来的孩子,之后就没知觉了。
可能是感受到自己醒了,孩子头从她的胸前慢慢抬起来。
宫彩见过很多小孩,有的天真可爱,有的傻糊傻气,有的自作老成,有的狡猾如狐。
眼前的小男孩,白嫩的脸颊,漆黑的眼眸,弯长而翘的睫毛,浓而有型的锋眉,英挺的小鼻梁,紧抿着嘴唇。怎样的基因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宫彩想这个孩子的爸妈定是倾国倾城的容颜。
他脸上没有表情,看了一眼她,低头又继续府在她胸前。
“唉……”宫彩深深吸了一口气,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是在医院。
宫彩的一声“唉”,被守在几米外的人听到了,马上叫着医生到病房。
一系列的检查,医生用蹩脚的普通话跟宫彩说她双手骨折,至于有没有得脑震荡,得留院观察。
医生走后,孩子又回到了床边,这次只是爬到床边的白漆凳子坐着,眼睛看着地面。
宫彩记得那些人都叫这个孩子小少爷,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经历那么大的事情后都没有哭闹,荣辱不惊。
“你好,请问你知道我的包在哪里吗?我想打个电话。”宫彩说完,小男孩没有抬头,他依然看着地面。想起小男孩可能听不懂普通话,于是她用蹩脚的粤语说了一遍,小男孩没动,她又用英语说了一遍,男孩还是无动于衷。
宫彩只能寄希望于那边站着的两个大人了,她臀紧挨着床垫慢慢直起腰靠坐在床头。两个男人戴着墨镜,她不知道他们的眼神看着哪的,轻轻咳了一声,“对不起,请问你们有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包吗?”
两人顺着同一个方向摇头。
“那能借你们的手机,打个电话吗?”宫彩猜,这两个人应该是大户人家请的私人保镖。
两人顺着同一个方向摇头。
“请问,你们知道我的自己的衣服在哪吗?”宫彩身上穿着病号服,她原本穿得是牛仔裤和花衬衫。
两人顺着同一个方向摇头。
宫彩不想问了,她向下缩着身子又继续躺着,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个孩子的爸妈肯定是要来医院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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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彩也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进到病房来到了她床前。
她挺着腰要起来,进来的两个女人立马直觉的过来扶着往她背后垫枕头。
“宫小姐你好,我是寇家的管家,谢谢你救了我们小少爷。”说自己是管家的男人对着宫彩弯腰鞠了个躬,两个女人跟着他一起也鞠躬。
“嗯,不用谢。”宫彩礼貌回应。
“先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到时候他会亲自感谢你的。”管家又说了些宫彩安排住院的事情,她问管家要了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报了个平安,也忘了问自己的东西在哪了。
晚上,吃了跟管家一起来的女人喂得饭,宫彩打不起精神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模糊中,被子里好像钻进来一个什么东西,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