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神民与月华宗(一)
“族兄,甲字五号的客官想参加月石拍卖会。”三仔有些闷闷的,连惯常称呼“掌柜的”也剩了。
“怎么了?”掌柜察觉到三仔的异常,不禁有些好奇,自己这个族弟平时自视甚高,目无余子,身为极魔海的原著之民,很看不上这些修士,虽然有时在修为较量上会被修士打败,但是从未像现在这样,似乎有些挫败。
“族兄,我一直很好奇,修士究竟是一些什么人?”三仔有些烦躁地甩甩手,“刚才那个人不动声色地将我从融凡状态打出,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无意的。”
“咦?这么厉害?”店掌柜皱眉沉吟起来,“我们神民修行,与他们修士不同,修士起自弱小,一步步强大起来,但是我们神民起点太高,与如今的环境格格不入,只能先让自身与此界融合,才能更进一步,这是我们的优势也是劣势,但是还从来没有修士能够干预到我们的融凡之中,看来我公冶不屈要去会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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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门口响起几声敲门声,付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心中暗道,来了。“请进!”
公冶不屈推门而入,拱手为礼,“在下公冶不屈,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付海!”付海起身让座,“公冶兄请!”
“多谢!”
“不知在下要求购极品月石的事,问得怎么样了?不知月石拍卖会是否如期举行?”
“今年不会有月石拍卖会了,只怕付兄要失望了,不过,付兄若能解开某家心中疑惑,某家愿意为付兄从中斡旋,让月华宗出让几块极品月石。”
“哦?也是,公冶兄此处与月华宗近在咫尺,自然多有联系。”
“其实整个雪月镇都是月华宗的,某家这里自然也不例外。或者依照你们修士的说法,我们雪月镇就是月华宗的外宗。”
“你们修士?”付海心中微动,“原来公冶兄是神民,这么说,月华宗是神民的宗派了?”
“实际上称呼我们为月华族,更为合适一些。”公冶不屈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地道,“我公冶氏在月华族中地位不高,但是弄一些极品月石还是没有问题的。”
“做交易是我的老本行,我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极品月石。说出你的要求吧。看看价值几何?”
公冶不屈皱起了眉头。盯着付海看了良久,才道,“不如付兄先说说所需之物。”
“在下受人之托,要带走一人。杀一人。”
“带走何人?杀何人?”
“带走一个叫秋月的女子,杀一个叫水烟子的人。”
公冶不屈一惊,刚要起身,“嗡~”,付海的无影刺化作一条透明无形的细线射入公冶不屈脑中,并在其识海中化作一个细小的符篆,烙印其中。此术是付海新悟,以神识演化符篆,使符篆由实变虚。可在对方识海中造成各种幻象,从而控制对方,不过此法有明显的缺点,即必须使对方神念有所空隙,才可乘虚而入。对方一旦有意戒备,则效果要差很多,而且最多操控对方一个时辰,对方的神识越强,操控时间就越短。
水烟子是月华族中长老,地位显赫,付海却在公冶不屈面前,直诚要杀水烟子,公冶不屈内心惊骇,神念出现了一刹那的停顿,被付海乘虚而入,公冶不屈全身一震,神识有一些恍惚,心中蓦然升起对付海臣服的念头,略一犹豫,随即单膝跪地,“公冶不屈听候主人差遣。”
“告诉我月华族内所有情况及如何才能见到水烟子?”
“月华族人共计十七万零九百八十三人,其中主事者为三姓――水氏、公冶氏及司马氏,三姓嫡系分别掌管月华族三秘法――水月、天月和心月,其中水氏实力最强,曾经谋夺公冶氏和司马氏秘法,但不知为何失败,自此水氏一直打压公冶氏和司马氏,而我公冶氏是更被迁至外围,本月十五,月圆之日,是月华族春祭之日,届时族中所有核心主事者都将出席,包括水烟子,……”公冶不屈恍惚间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等其完全清醒时,付海已经消失,而自己手中却多了一个玉简。
公冶不屈愣了愣,随即想起自己此来目的,顿时脸色大变,犹豫了一下,神识探入玉简中,发现其中竟然是付海的邀约信,不禁露出苦笑,收起玉简,匆匆向公冶氏族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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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铮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玉简,“此人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月华族的秘闻?”
“这人叫付海,玉简中的事情都是我告诉他的。”公冶不屈单膝跪在公冶铮下方,神情有些沮丧。任谁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控制了一个时辰,也不可能不沮丧。
“你?你要与他合作,也用不着告诉他这些事。”公冶铮心中有些恼怒,公冶氏的子孙难道已经不争气到这种地步了?连这个自己最看好的孙儿也是这样乱来,随便找个人合作,就把自己的老底交出去。
“不是我主动告诉他的,哦,也不对,我是被迫主动告诉他的,我被他控制了一个时辰。”
“什么?你被控制了一个时辰?”公冶铮上下打量着公冶不屈,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而且神智清醒,神魂无损,更不像被施展过搜魂术。难道不屈为了让公冶氏与付海合作,故意跟我撒谎?公冶铮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他是怎么控制你的?”
“孙儿不知。”
“哼!你全身上下无一丝被控制的痕迹,如此不露痕迹的术法,我公冶铮平生未见,不屈,你可想清楚了,水氏与我公冶氏之争,再怎么说也是我月华族内之事,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心中多有不愤,但是借助一个外人之手……”
“爷爷,啊,不,家主,”公冶不屈知道公冶铮不相信他的话,随即大叫着打断了公冶铮的话,“我公冶不屈不是甘于被蹂躏之辈,但是我也绝不会借助外人来解决族内纷争,付海确实是身怀秘术,我绝未说谎,而且付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只想要水烟子一人,我们只要给他制造一个与水烟子单独相对的机会,……”
“闭嘴!”公冶铮怒吼一声,“你没长脑子吗?水烟子是什么人?他是水氏掌握水月秘术的三人之一,你让人来杀水烟子,跟直接与水氏交战有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就借助付海的力量,跟水氏拼了,若我们不与付海合作,他必定会去找司马氏,其秘术诡异有可能……”
公冶铮暴怒,“狗屁秘术,老子就没见过……”
“那是你公冶老头子少见多怪!”一道清冷的月光倏然在密室中出现,映照出一老一少两个女子的身影。
“彩衣!”公冶不屈惊喜地对年轻女子打招呼。
月光中的年轻女子脸上一红,羞涩地轻轻向公冶不屈摆摆手,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妪急忙低下头。
两人的小动作落入老妪眼中,老妪禁不住怒哼一声,“哼!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少的一个样,你公冶家的家教真好!”
公冶不屈急忙向老妪跪拜,“不屈叩见司马家主!”
公冶铮忍不住冷声道,“司马玉,你不请自来,私闯我公冶氏族地,还说我家子弟没家教?……”
“爷爷,爷爷,”公冶不屈看到两人又要如以往般没完没了,急忙制止公冶铮再吵下去,“爷爷,司马家主仓促来此,肯定有要事,不如先听司马家主说说。”
司马彩衣也在一旁劝说司马玉,“是呀,姑婆,我们还是先说要紧事吧!”
公冶铮看了一眼月光中的司马玉,见当年满头乌发已经花白,心中不禁暗暗叹息,心中一软,随即沉默不语。
“女生外向!”司马玉再次怒哼一声,随即对公冶铮说道,“付海已经来找过司马家了,彩衣也收到了玉简,我曾以心月之术查看过彩衣的神识,彩衣确实被他人控制过,虽然我老婆子精研心月术多年,以神识见长,但是在此术面前,我自愧不如,而且水氏一族越来越咄咄逼人,你公冶家还可以勉强支撑,而司马家撑不下去了,”司马玉沉默了一下,又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我也撑不下去了,所以我会与付海合作。”
公冶铮全身一震,看着月光中的司马玉,眼中流露出痛惜和挣扎,刚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却蓦然看到一个黑影手中举着一团水波,按向司马玉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