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还我的盔甲和佩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君黎跟着桑蝶,见她站在小溪边不再动了。
“是还你盔甲佩剑来着,喏,这里面埋的是你的盔甲”桑蝶指着一堆没有草的黄土,被踩得平平的。
“这里?开什么玩笑?”君黎冷冷道。
“不信算了,我把它烧了,毁尸灭迹后埋在这里了”桑蝶无奈的看着君黎,看着他脸色逐渐的变的有些恐怖。
“你说什么?你把握的盔甲给烧了?你知不知道……”君黎不再说话,只能大失所望,无话可说,用手指着桑蝶的手指都在微微地哆嗦。
盔甲固然不是最重要的,主要的是里面有他还未研究完的战略图,那是他从自己的师傅那里得到的,师傅是一个隐士,他精通兵法,可是不忍心见人用兵法去攻打别国,而弄的世间乱世不堪。
选择了退隐,自己有幸拜他为师,答应师傅学习兵法只为安国,可是为了得到师傅的那个毕生兵法图,他欺师灭祖,做了一个天下人最没有良心的人。
也许师傅说得对,‘起兵之意,以匡朝宁国’而自己的起兵却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违背誓言,这才让自己有了今天的这步田地,兴许这就是天意。
天下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没有这兵法图,自己也一定可以征服天下的。
什么江山难过美人关,对自己来说都是小儿科,美人?自己并不在意,甚至不需要,江山才是自己最后的目,也是最终的目的。
“好,那我的佩剑呢?别和我说你也烧了,打死我都不会信的”君黎真的无言以对了。
“佩剑啊?当然没有烧掉,我没有那么高温的火炉,如果有的话我会考虑融掉的,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说完跑掉了。
君黎等了好一会,才看见桑蝶跑过来,有些喘气道“给你”
他眉头一皱,有些厌恶道“这是什么?”
“你的佩剑啊”桑蝶认真的看着他点着自己的头,使他相信。
“我的佩剑怎么可能是这样子,你把它怎么了?”君黎用两个手指捏住,仔细的掂量。
“……”
桑蝶白了他一眼“我能把它怎么样,难道还能夺走它的清白,这也太扯了。”
君黎“……”
“怎么,这么嫌弃啊?我就是把它塞到了树洞里了而已,可能是小鸟太顽皮,在上面失禁了”
君黎“……”
“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扔了”桑蝶用棒子挑住剑穗,手都有些酸痛了。
“谁说不要,你把它弄得这么脏,去给我清洗干净后在还给我”君黎拍了拍手,鄙视的看了一眼桑蝶,转身走掉。
桑蝶很想暴扁他一顿,当然,前提是在打得过他的情况下。只得走到河边,这么一个场景出现了,桑蝶很不甘心的帮君黎清理着佩剑,嘴里还不住的暗骂,这样心里会舒坦些。
君黎走了后,又回来了,水面上倒映出了君黎的身影“你自己嘀咕什么呢?”
她手中的剑一滑,差点滑落的水里,造成不知轻重的悲剧,幸亏眼疾手快“没什么,我唱歌不行啊?”
“好好服侍我的剑”一副莫不关己的站在桑蝶的身后。
桑蝶“……”
而洛寒没有见到桑蝶的半个影子,心想一定是已经下山了,不方便再继续追,就不得不返回去。
浿儿见洛寒回来,忙问他,洛寒只是摇了摇头,浿儿知道他是没有追到,心里不踏实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怪老头居然闭门不见任何人的,在房子里呆了三天三夜,当他把解药交到浿儿手中的时候,显得有些疲惫“解药给你,这药的反应,是根据不同人的体质而定的,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状况,所以,至于皇上吃了会发生什么情况的反应,我也不知道”
她伸手接过怪老头递来的一个精致的瓷瓶“前辈,谢谢你肯出手相救,浿儿感激不尽”
“你不必谢我,我们是等价交换的,谁也不欠谁的,对我来说,你的那块腰佩的来历,比这瓶救命的解药更加的重要”怪老头在椅子上坐下来。
“是,前辈说的没有错,多年前是前辈救了我的命,现在又救了皇上的命,我会把腰佩的来历告诉前辈的”浿儿解下系在自己腰上的腰佩,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才娓娓道来。
“这个腰佩,再普通不过了,可是,它身上覆盖了太多的深情,这块腰佩,是我的师傅留给我的,他说,这是他最爱的女人留给他的东西,可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与一个亲如同胞兄弟的人,亲情毁于一旦,师傅他说,这是他这辈子最难过的事。
两个人都是他最亲的人,师傅他老人家,为了救我,他……”浿儿想到那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地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师傅说,她这样是解脱了,他可以见到师母了,他们分别了太久”
“你的师傅?他是?”怪老头问了一句。
“他老人家姓孟,单字一个直”
怪老头的脸有些变化,心中已然想到了什么“孟直”
“前辈,你认识我师傅?”
“是,这么多年,我就是他空中的师兄,谢温。是我对不起他,明知道当初那一份爱根本不输于我,还死死不愿放手,这些年我也是一直都活在痛苦中。
初次看见你腰间的腰佩,我还以为她还活着,当初我听人说,她因为我决斗孟直掉落山崖了,我很是内疚自责,我不能原谅自己。
而现在听到孟直他已经辞世这么久了,怎么觉得心里头怪怪的,他这个老家伙,怎么可以在我之前离开呢?为什么他无论做什么都要比我快”不知怎地,怪老头一旦正常起来,就让人感觉到一股子陌生感,可能是他古里古怪的样子,已经深深的让人记住了。
“那么说,你是我的师伯?”浿儿十分的惊奇,这为什么会这么的凑巧,是世间太小,还是……
“别叫我师伯,我不配,自从当年我决定离开,就已经和孟直这个死老头没有任何的联系了,他是他,我是我”他的脾气似乎还是那个老样子,固执的怪老头,还是这样子让人舒心一些。
“为什么?难道前辈还是不愿意放下从前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况……何况师傅他老人家都已经辞世了”她的声音有些小了,也许这个结必须要解开,他的疯癫,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事情而生成的。
“好了,我们都达到了彼此的目的,你明日就下山吧,下山了就别再回来”怪老头背过身来,对着浿儿。
她知道这是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再多说什么“前辈,为什么不让我再回来,难道这里要发生什么吗?”
“你别乱猜了,你是孟直的徒弟,我愿意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你照我的话做就是了,带上洛寒一起下山”挥手,房间里霎时一片漆黑,怪老头把房间里的火烛都给弄灭了。
浿儿不再说话,向着有月光的方向走去,又看了看黑暗里的怪老头,依旧一动不动的背着手站在那里,她随手轻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