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玉康呢,自然是惆怅满肚,在屋内枉自烦恼,哪里知道陆珍宝已经想通了关节呢。
白二妹因为担心江玉康会忍不住把实情告诉陆珍宝,为了不横生枝节,顺利嫁进江家,她决定在这段期间要寸步不离守在江玉康身边,而被抓住软肋的江玉康,即便百般不愿,也只能忍耐。
“玉康,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不如早些休息吧。”
“怎么,难道你还想胁迫我,让我和你上床,”江玉康难掩厌恶之色,一向温文尔雅的江玉康也能够说出这般不留情面的话。
果然,白二妹的脸霎时一白,苦笑道:“我白二妹是犯贱,但还不至于要强迫你和我同房。”
“那是最好。”江玉康不再多说。
白二妹不服气,又说道:“你又何必担心她?你以为我不知道,陆珍宝前脚一走,你就让人追着她,生怕她出点什么意外,可谁知人家偏偏没有迈出大门,甚至拐个弯到你表妹那里去了,看来这会还没有出来吧。”
白二妹的话果然让江玉康脸色一变,这异样的表情被白二妹尽收眼底,白二妹一向聪颖,自然又用言语试探道:“想来这会你表妹和陆珍宝必定是同床共枕,舒服自在地很吧。”
江玉康捏了捏拳头,虽然没有吐露一字,但那副神色却让白二妹确认了,那举止有度的宋晚晴竟然也和自己的表哥,不,应该是和表姐一样,对陆珍宝存有不一般的心思,当真是可笑至极。
翌日,宋晚晴见陆珍宝一副很想找江玉康问清原委但又害怕见到白二妹的样子,只好说道:“陆姐姐,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不如我去帮你问一问表哥吧?”
宋晚晴这般说,陆珍宝立马连连点头,拜托道:“晚晴,那可就拜托你了,我一定要知道江玉康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晚晴含笑答应,又嘱咐陆珍宝好生在房中休息,等着她的好消息。
宋晚晴到了江玉康的房间,只是刚刚敲了一下,江玉康便以为是陆珍宝来了,所以立马打开了房门,想来也是一夜没睡。
江玉康见来人是宋晚晴,自然难掩失望之色,但还是很快问道:“表妹,是不是宝儿让你来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表哥难道还关心陆姐姐吗?”宋晚晴想起昨夜陆珍宝伤心落泪的模样,对江玉康自然没有好言好语。
这时候,白二妹却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见来人是宋晚晴,便靠近江玉康,柔媚地笑道:“这不是晚晴嘛,这一大早的怎么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呀?”
宋晚晴看到白二妹大清早地出现在江玉康房内,不由睁大眼睛,暗自庆幸还好来的不是陆珍宝,否则还指不定会怎么伤心难过呢。
宋晚晴皱眉,不悦道:“白姑娘,我和你不是很熟,你叫我一声宋姑娘方为正理。”
“那怎么行!你是江郎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将来少不得还得叫我一声表嫂,咱们可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够这么见面呢?江郎,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白二妹靠在江玉康的身上,极尽挑逗之色。
宋晚晴心道:莫怪陆姐姐被气成这样?原来这狐狸精竟是这般的没脸没皮。虽然心中对白二妹不屑,但是涵养极深的宋晚晴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心声说出来,只冷冷地将视线移向江玉康道:“表哥,难道我要和你单独说一下话都不行吗?”
江玉康刚想答应,白二妹却是不肯放过,她笑道:“晚晴,有什么话要避开我的?莫非昨夜你和宝儿妹妹同床共枕一夜,特地来向江郎告罪的。”
虽然宋晚晴昨夜和陆珍宝什么事也没有,但是昨夜的温暖还是让宋晚晴难以忘怀,于是宋晚晴很快脸色染上一层绯红,反驳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和陆姐姐什么事也没有。”
“呵呵,晚晴还真是一个老实人,我只是这么一说,可就不打自招了。江郎,你瞧,亏你还担心宝儿妹妹无家可归,人家可是温香暖玉抱满怀,乐不思蜀来着呢。”白二妹很高兴地发现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宋晚晴对陆珍宝果然有着不一般的情愫。
这白二妹怎么会知道我对陆姐姐有着不一般的心思?宋晚晴满腹狐疑,不由地将探寻的目光投向江玉康,难道是表哥将自己的私隐告诉给了白二妹?
江玉康见白二妹越说越离谱,于是出言制止道:“二妹,难道我现在和表妹单独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白二妹笑道:“江郎说的是哪里话?只要江郎记得答应过奴家的事,不要辜负了奴家的一片心意便是了。”白二妹说完,便笑着离开,临走还煞是好心地帮江玉康把房门带上。
“表哥,白姑娘怎么会一个晚上和你呆在一起?难道你真的和她?”宋晚晴开口质问道。
江玉康留意到房门还有人影,知道白二妹必定没有离开,于是只好说道:“表妹,你不是什么都听到了吗?过几日我就会迎娶白二妹,我们之间做的一切都是名正言顺的,你又何必插手。”
“可是我不明白,你不是一直都爱着陆姐姐的吗?”
“我是爱宝儿,可是二妹对我也一往情深,我已经决定了,我绝对不能辜负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可知道陆姐姐会有多伤心?你又将陆姐姐置于何地?”
“无论如何,她仍然是我明媒正娶的发妻,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如果表妹真的是为宝儿好,就应该帮我好好劝劝她。”江玉康说着绝情的话语,倒让躲在门后的白二妹放了心。
江玉康这些违背心意的话是为了让白二妹放心离开,宋晚晴却是不知,她咬着下唇,道:“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陆姐姐!如果你真的见异思迁,你应该放陆姐姐离开,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
江玉康皱眉,竟也没有忍住,脱口问道:“如果我给不了宝儿幸福,难道你以为你可以吗?!”
“我说过的,若是你不能给陆姐姐幸福,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真可笑!你别忘了,你以什么身份去关心她,说到底,你和她是表嫂和表妹的关系,若是没有了我,你以为你算得了什么?”江玉康想起陆珍宝昨夜一整晚都和宋晚晴呆在一起,就算明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还是忍不住妒火中烧。
“那又怎么样?至少我不会让陆姐姐伤心难过!至少她在难过时想到的会是我!”宋晚晴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少了几分往常的温柔娴静。
“你不会让宝儿难过又如何?说到底,她是哭是笑只会是因为我!”
白二妹听到房内姐妹争吵,嘴角忍不住扬起一定幅度,这才放心地离开。
江玉康见状,松了一口气,说道:“表妹,他走了。”
宋晚晴也轻舒一口气,若不是方才江玉康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还真就相信了江玉康的话了。
也许之前的一切对话都是做戏,但也许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两人的心声。
“表哥,那这么说果然是白二妹在威胁你了?”
“是啊,如今她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只好先和她虚与委蛇了。表妹,这下少不得让你在宝儿面前为我解释一番了。”江玉康颇为无奈。
“陆姐姐那里我自然会和她说清楚,但是表哥,这样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吗?”
“这...一时片刻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总不能杀了她吧。”江玉康摇摇头,也是心力交瘁的模样。
杀了她?宋晚晴皱眉,那样子似乎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而江玉康正好看到宋晚晴犹疑的模样,不由心一跳,沉声道:“表妹,你可不要想着荒谬的法子!不要说杀人犯法,就算这件事要做,也万万轮不到你头上。”
“可是...”宋晚晴知道陆珍宝是一个心思多么单纯的人,又怎么能够忍心陆珍宝要和白二妹那样的人共处一室,成日与她虚与委蛇呢。
“表妹,不要轻看你的对手,你永远不知道她防着你多少,若是她还有后招,我...我不能拿我的家人来冒险。我想,安宁公主也许是我的一个机会!”
“安宁公主?”宋晚晴不明白安宁公主怎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你忘记了,皇上已经加封安宁公主封号,可以招幕僚,养亲卫,据我所知,皇后娘娘的娘家柳家已经公开站到了安宁公主那边,也就是她已经有了和众皇子一争长短的资本。而她前几日也有意招揽我,若是她真想成为女帝,那我的女子身份说不得还可助她一臂之力。”
“可是,这件事少不得也要三五七年的光景。”宋晚晴知道江玉康的意思,但还是觉得此计不妥。
“哎,如今,我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