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瑜闻言,抬头看了一下葛初一,只见后者眉头微皱。
“初一,有什么问题吗?”贺瑜开口问道。
葛初一摇了下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
凤西来开口接到:“文昌是南斗中性格最温和的,原本我还以为他不会参与到这次争斗中来。”
“嗯,的确,虽然可以确定文昌不可能是叛星绿芒,但是南斗七星一损俱损,为证明南斗清白,文昌会参与进来,也不奇怪。只不过,我觉得事情还是有些奇怪,文昌的能力是召唤画中之物,黄道长和高律师的死很可能是他召唤出嘲风干的,但是为什么他们的尸体会凭空消失?就算是召唤出饕餮将尸体吃掉,也不可能吃得如此干净,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何况还是在门窗紧闭的情况下,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贺瑜分析道。
“还有刚刚屋外传来的吼声,能将嘲风吓退,这东西一定非同一般。”凤西来说道,他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总觉得这吼声听起来有些熟悉,究竟是哪里听过呢?”
正当三人打算深入讨论的时候,房间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管家一脸慌张的破门而入,进屋后朝着凤西来急匆匆的说道:
“大少爷,不好了,二少奶奶和四小姐吵起来了。”
凤西来闻言,立刻起身,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开口道:
“怎么回事?”
“刚才大家都在走廊里看见了那个怪兽,下楼之后,二少奶奶就发疯一样的要离开这里,说是不要在这里等死,三少爷和四小姐拦着她的时候,二少奶奶对着四小姐破口大骂,说家里的祸患都是她招来的,四小姐就和她吵了起来。”管家言简意赅的说道。
凤西来立刻起身朝楼下走去,毕竟此刻他还披着着袁天正的皮相呢。一旁的贺瑜和葛初一相对一视,也跟着一起走了下去。
刚到楼下,就听见了客厅之中传来了两个女人剧烈的争吵声。
“你这个贱人,就是你,招来了这个野男人骗取老爷子的家产,别以为我不知道,黄道长就是被你给害死的。”崔玲之尖锐而激动的嗓音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
“呸,家里就是因为出了你这个家贼,爸爸的东西才一直被偷,崔玲之,不要给脸不要脸,别忘了,这个家姓袁,不姓崔,轮不到你在这里撒泼。”袁天蓝毫不示弱。
“家贼?我是家贼?袁天蓝,这种贼喊抓贼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究竟是谁惦记老爷子的家产?你和那个律师勾勾搭搭的,为的不就是让老爷子立遗嘱的时候给你多分点吗?现在可好,为了钱都害死两条人命了,你还想怎么样?”崔玲之吼道。
“你和二哥又何尝不是如此?你们搞来那个道士为的不就是为了从爸爸那里骗东西吗?可惜啊,自己作孽太多,自己先被人杀了。”袁天蓝冷哼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黄道长就是被你们杀的,黄道长看透了这个野男人会妖术,就被你们给灭口了。袁天蓝,你这个疯子,杀人犯!!”崔玲之的声音已经几乎歇斯底里。
贺瑜三人进入客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女人破口大骂的情景。
一旁的袁老爷子脸色铁青,袁天青则是拼命的拉扯着发疯的崔玲之,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崔玲之的眼睛微红,头发散乱,一侧脸颊有着清晰的指痕,显然是刚被人打过耳光。
袁天蓝的语气也十分激动,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而其他人则在一旁没有出声,袁曦坐在袁老爷子身边,目光中有几分担忧。袁天尚的眼中则是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猫叔和文流则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尤其是文流,仿佛崔玲之口中的“会妖术的野男人”完全和他没有一丝关系。
令贺瑜有些意外的是,在猫叔的旁边,出现了消失许久的滚滚,这只白毛大狗一反之前慵懒的常态,此刻正雄赳赳的蹲在地上,目光如炬,警惕的看着四周。
“吵什么吵?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情,你们还在这里吵?还让不让爸爸安生了?都闭嘴,否则立刻滚出袁家。”凤西来一进屋,就开口道。
语气颇有几分家主的气势,贺瑜默默在心底赞了一下凤西来的演技。
说罢,袁天正就直接走到袁老爷子身旁,开口道:
“爸爸,咱们大家也是时候该坐下来谈谈了,说到底都是遗嘱惹的祸。既然已经出了两起命案了,那么今天就都把话说清楚吧。”
袁老爷子微微闭了闭眼睛,缓了缓气,微微点了点头。
袁天正看了眼在一旁的陆海涛,转眼对屋内众人说道:
“原本不过是家里寻常的失窃案所以才请来了陆警官,但是没想到竟然接连出现两起命案,而且刚才楼上我房间里的情景大家也都看见了,这已经不单单是我们袁家遗产怎么分的问题了,有人想要暗地里借机对我们袁家不利,如果再这么下去,说不定这家里还会有人继续遇害,所以我希望大家能把自己隐瞒的事情坦诚相告,以便尽快查明凶手,怎么说我们也都是一家人,为了爸爸的财产各自算计,不仅伤了爸爸的心,更有可能会让杀人凶手奸计得逞。”说话间,袁天正的目光貌似无意的扫过一旁的文流。
“好啊,既然大哥已经把话说开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凶手就是袁天蓝和那个律师。”崔玲之在一旁喊道。
“闭嘴!”她身旁的袁天青一脸的怒意,伸出手来就要打她,试图阻止崔玲之继续说下去。
而崔玲之似乎早有准备,她一个箭步蹿到茶几旁边,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抵住自己的颈部,朝着袁天青大声喊道:
“姓袁的,你们全家没一个好东西,我早就受够了,你怕什么?你不是就怕老爷子知道了你的计划之后不给你分遗产吗?哈哈哈,我告诉你,就算是死,今天我也要把话说清楚。”
崔玲之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一丝红痕在她的颈间隐现。
“你……”闻言,袁天青又气又急,脸色涨得通红,却又顾忌她手中的刀不敢上前。
“袁夫人,你冷静些,先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身后的陆海涛见状,出声说道,一边说一边朝崔玲之靠近。
而崔玲之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大声喊道:
“不许过来,你们统统不许过来。”转眼间,按在脖子上的刀又用力了一些。
“好,好,我们不过去,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陆海涛见状立刻站住。
崔玲之的声音有些发抖,不过语气却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袁天青去年投资失败,又赶上房地产政策调整,欠了一大笔债,我们原本是想要多分些遗产,我们听说爸爸有意将几个库房的古物平均分配给几个子女,计划分给我们的是最不值钱的一间,就怪你。”说到此处,崔玲之的脸转向了一旁的袁天尚夫妇,目光中露出几分鄙夷和嘲讽。
“袁天尚,你勾搭高同刚,撺掇老爷子给你多分家产,原本老爷子是打算把玉器库房分给我们的,就是你们从中作梗,偷偷告诉了老爷子天青破产的事情,才让老爷子对我们心存芥蒂,改了主意。”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袁天尚和孟虹,被崔玲之突如其来的指控吓了一跳,闻言,孟虹的脸色苍白,双手微微发抖,而袁天尚则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怒斥道:
“胡说八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血口喷人,是想要挑拨我们袁家所有的人吗?”语气虽然强硬,但是袁天尚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自在。
“哈哈哈,我恶毒?我哪里比得上你恶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就是为了骗老爷子的钱,可惜啊,你瞒不过我们,天青早就派人查清楚了你在外面欠了一大笔赌债的事情,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崔玲之说到此,目光扫过一旁的孟虹,冷笑了几声。
而此刻的孟虹脸色越加的苍白,不只是双手,她的浑身的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你……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袁天尚闻言,脸色涨的通红,想要反驳崔玲之的话,但是一时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
崔玲之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袁天尚夫妻,眼中的嘲讽越加的浓厚了,她冷哼一声开口道:
“证据?你要什么证据?是你去赌场赌博的证据?还是为了勾搭高律师不惜把你老婆送上他床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