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端午宫宴
重生之嫡女闹乾坤,第七十七章 端午宫宴
无奈中，爱女心切的董姨娘只得腆着脸对着李姨娘说了一大堆好话，这才让女儿能够跟着对方一同参加。舒悫鹉琻
毕竟这等端午宴会，也算是一种交友的方式，相府里庶女的婚事由二夫人做主，若是能够在这种宴会中有所结交，也好有个由头推脱，将来也不必受制于人，能为女儿谋得一个好前程。
而这会子，苏心茹轻轻地靠在小轿内，平静地等待着那几位不得不见的人。
想着一会恐怕还能见到司马漠北，微微一笑，倒是一个好姑娘，本小姐便替你们牵牵红线，再续前缘吧。
今日苏若仙甚是乖觉，没有莫名地找苏心茹的麻烦，躲在李姨娘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钻进另一俩小轿内，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苏婉儿好奇，掀开轿帘看着苏若仙。可惜，苏若仙好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脑袋下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嚷道：“我没有参与……杀手不是我派去的……不关我的事……你别过来！”
话音断断续续，但由于声音洪亮而发颤，倒是让在场众人听得个清楚，被相爷派遣前来保护诸位夫人小姐的侍卫习炳，更是听得一清二楚，连带音质轻重的落脚点都听了进去。
在场众人各个面色怪异，不知道这大小姐到底遭了什么魔，怎变成这般样子。
李姨娘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挥开呆愣住的苏婉儿，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转身笑对着习炳道：“老爷让你们保护我等，至于其他习侍卫还是不要多言。”
虽是笑着，但声音渐冷，如阴冷的蛇吐着信子，散发着寒意。习炳不敢顶撞二夫人，人家是老爷的女人，虽不是正室，但也算是自己的主子，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沉声应着。
心中却在想到底什么事情让大小姐如此惊慌，又是因为什么二夫人这般谨慎小心，看样子此事绝非寻常恩怨，我还是早些禀告老爷为好，免得这些女人又整出些什么花样。
习炳对于上次万普茶馆闹出的事情至今心有戚戚，唯恐这些个小姐们不怕死地再整一出，连着两次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让相府蒙羞，就算老爷不下令杖杀了自己，自己也无言面对老爷的信任与厚望。
看着习炳低着头应了，李姨娘这才拍拍心口，安抚下自己跳动得厉害的心，天知道刚才自己有多紧张。这么多人看着，女儿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些年算是白教导她了，一点脑子也没有。
想着又是狠狠地推了苏婉儿一把，心道都是这个贱胚子乱来，女儿都已经坐进去了，掀开看个什么劲，莫名其妙。
至于，苏婉儿更是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亲眼见到这样的事情，迷茫地站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是不是撞上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回忆刚才苏若仙所言，“杀手”，堂堂相府小姐，怎么会和杀手有关系？看样子自己果然撞上什么事了呢，习炳是侍卫，是下人，他不敢说，可不代表我不说，我也是相府正经的小姐，哼……让你们横，回去我就告诉父亲去，父亲肯定会夸赞我的。
就在众人心神各异之时，苏心茹淡漠地吩咐道：“都准备好了么？起吧！”语毕，没有再留一句话，好似刚才并没有听见苏若仙带着颤音的嚷嚷，也没有听见李姨娘带着小心地警告，更没有在意周围人变换着的脸色。
反正是自己知道的事情，难不成还要自己下去与对方当面对峙？
自己还没那么笨，引火烧身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苏若仙找了杀手，杀谁，众人定会这么猜想，那么自己便也让人们继续这么猜着，反正再不关自己事便是，若有可能自己倒是希望苏若仙将这话在父亲面前再叫上一声呢。
苏心如心里默默地想着，眯着眼睛半靠在轿内，恍惚中好似重又看见那慵懒的男子，身轻如燕潇洒自如，确是人中之龙。
甩甩脑袋，轻笑一声，真是的，想什么呢。
……
端午的盛宴还如记忆中那般，数千盏灯火将偌大的坤宁宫点亮，每盏灯火下都系着一道独一无二的迷，听说解得最多迷的女孩能获得天底下最幸福的姻缘。
坤宁宫乃天圣历代皇后所居，是宫中众殿宇中最气派的一个，琼池泉水常年生生不息地流淌，苍翠的紫竹林占据了大片的空地，掩映着这一里格外的空灵。庄严肃穆的苍松如最忠实的侍卫排成两行，守护着巍巍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座简单的小亭子，说它简单是与周围的繁华相对应的，至少没有镶嵌各种珍宝，只一个孤零零的秋千停驻在其中。
但由于元德帝即位以来，从未立后，这里便一直空闲下来。虽空闲着，但每日都有人前来打扫，连四季花草都时时打理换新。曾听闻有管理这里的婆子，因为家中有事偷偷出去了一天，不过只是一天而已，便被元德帝下令杖杀，连同她的家人一并处以极性。
然而这一处终归不可能始终空闲着，寂寞的元德帝下旨所有宫宴，无论大小皆在此进行，以扬国威。至于在哪里设宴，与国威到底有什么关系，众人不清楚，也无处寻求答案，只年年岁岁在此热闹着。
不同于寻常宴会，这端午宴会没有固定的席位，所有女子皆可在范围内随意走动，寻找自己感兴趣的灯谜；与此同时也有尚未婚配的男子前来，希望能寻一佳人共度良宵。
此举已成为历年端午一个不成名的规矩，天圣民风开放，这样的交往还是允许的。
比起寻常宴席中规规矩矩地弹琴奏曲，多了一份情调，也让男男女女有了更多的机会。
试想明灯之下，两人一同思索，你一言我一语，解出未知的迷，那种兴奋与浪漫的感觉，是每一个少男少女心中的遐想。
苏心如虽对于什么男女之情没有什么想法，但也得象征性的看看灯谜，时而颇为随意地说出谜底，也惹得周围人一笑。心中却在嘀咕灯谜就这么几种么？当年是这些，如今还是一样，真个没什么新奇的。
与苏心如同来的李笑婉等人，在落轿后便与苏心如拉开了距离，好似逃命般地钻进一群贵妇里头，苍白地脸色好似后面有什么豺狼虎豹似的。
苏婉儿似懂非懂地跟着一起去了，小脸上闪过欣喜的光芒，也不知是为了撞破什么秘辛，还是因着这难得的出府机会。
苏心茹远远地看了一眼后，便也不打算再管，领着墨雪墨雾二人随意逛逛。
忽地，面前闪过一道身影，挡住苏心茹观赏灯会的兴致，声音温和却带了一丝阴冷地响起：“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唔，让我想想，如今该称呼小姐为苏县君。”
苏心如心头一颤，双拳不自觉地握起，锐利的目光直射向来人，冷冷一笑道：“三皇子，您挡住我的路了。”
闻言，江玉晟有一瞬间的震怒，自己身为皇子，就算再不得势，那也是皇子，你一个小小的丞相女儿，有什么资格对自己这么说话。
苏心茹第一时间感知到对方的怒火，微退了半步，躬身行礼道：“三皇子有礼了，臣女就不妨碍殿下雅兴。”说着就势直起身来，打算从旁边绕过。
不过，江玉晟何等人也，如何能让苏心茹就这么逃脱自己的掌控，向着苏心茹的位置行了半步，恰好挡住苏心茹前行的方向，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威严地道：“苏小姐似乎很不希望看见本宫，难道本宫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苏小姐么？还是说苏小姐并不希望令翁回朝？”
提及外祖父，苏心茹多了一分心思，面前这人无辜将外祖父召回，为了什么，自己始终无法得知，可他骤然提起，会告诉自己么？
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声音平静如水地回道：“殿下多虑了，臣女岂敢。至于家翁回朝，乃是圣上下旨，臣女万不敢揣测。”
说着，就势转身离去，虽说自己确实想要知道实情，但也能肯定面前之人定不会全盘推出，那么自己又何必再赖在这里，一番小人姿态苦苦求索？
至于外祖父回朝，直接推脱到皇上身上，圣上下旨，三皇子亦不过是臣子，自己不敢揣测，对方难道还能妄言么？
江玉晟见这件事都无法拿捏住面前的女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挫败，欺身上前逼近苏心茹，眼底闪过一道寒光问道：“苏县君似乎与舍弟的关系很好，但却对我这个兄长冷眉冷眼的，可是在下有什么得罪之处？”
禹王殿下乃是四皇子，按照辈分来说也算是江玉晟的弟弟，只不过此刻江玉晟故意不提及封号，只言兄弟，既有拉拢之意恐怕也有在排次上压过对方一头的意思。
苏心茹神色不变，既然自己与禹王结盟，就算行事再隐蔽，总会有暴露的一天。江玉晟何许人也，前世连弑父杀兄，谋权篡位的事情都做得毫不犹豫，又岂会是宵小之辈，如今这些事情被对方察觉，也在自己思量之中。
微微一笑，声音不急不缓道：“殿下说笑了，臣女能得见皇子一面，乃是天大的荣幸。臣女自问对每位皇子敬重有加，至于殿下所言臣女实在不敢。”
避重就轻地将与禹王之事揭过，却淡淡地言及对皇室的敬重。江玉晟就算察觉出什么，却也无法就此定自己的罪。
果然，江玉晟冷眼看了苏心茹一眼，语气再不复最初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声音：“那便希望苏县君谨守为臣之道了。”
“是，臣女定当谨记。殿下雅兴，臣女告退。”说着，直接绕道离去，这一次江玉晟没有再阻拦，阴冷的眼中喷发出火热，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自语道：“这样的女子，本宫倒是有些兴趣了。”
离去许久，苏心茹方才找回自己的心跳，刚才离开自己完全是按照感觉来走，比平日里小跑的速度还要快些。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双拳紧紧握在一起，心里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嘶吼着：“报仇！报仇！”
冷宫十八年的光阴没有磨灭掉苏心茹心底的怨恨，重生以来这种怒火更是将自己灼烧得体无完肤。
自问平日里，都能够平静地思考问题，也能巧妙地解决，就连同禹王的结盟，在自己眼里亦不过是寻常事而已，然而真正面对着江玉晟，这种平静的心境却怎么也消失不了。
恨！已深入骨髓，如何能够消除？
曾经的爱有多深，曾经的付出有多少，如今的恨便有多深！
好希望如今的自己能够洒脱一些，忘却这不该是一个十四岁少女该记得的事情，自己努力过。看着母亲哥哥能够安好，自己能够再遇上白云默，自己想过，也尝试过，但每当江玉晟的名字回荡在耳边，都会让心一阵阵的抽痛。
天知道，刚才自己有多想直接撕烂那张虚伪的脸，实在不懂人如何能够这般忍辱负重的活着，如何能够这么恶心！
苏心茹连着深呼深吸了三次，方才将愤怒得将近颤抖的心平息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原本跟随自己的墨雪墨雾两人亦没有跟来。
回想起来，当时自己口渴，是吩咐了墨雪去端些水果来着，至于墨雾则是去取猜中谜底的奖品，也是因为身边无人才给了江玉晟可趁之机。
而如今身边亦没有人，这该如何是好。
虽说前世进出皇宫多次，后来更是直接入住坤宁宫，但这皇宫中总有些地方是禁地，不说江玉晟没有允许自己进入，就是自己也不大喜欢随意走动。
看着此处空无一人的地方，苏心茹真有些后悔让墨领十八燕离自己远些的命令了，也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自己人，可是若真有那些人都是瞎子么？看着自己迷路了，一个个还都不出现？
唉……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如今还是好好找找出路吧。
因为刚才跑得匆忙，花草从中小路弯弯曲曲，如今再想按原路返回已经不大现实。所以，如今也唯有再找出一条路来，纵使出去的地方不是坤宁宫，只要是一个自己认识的地方，总能够再找回去。
如今，苏心茹倒是要好好感谢一下先祖们，将这端午宴会安排在晚上，灯火通明之处必有人烟，至少也该是一些娘娘们居住的地方。
心底里再次咒骂了一遍江玉晟后，苏心如试着再度迈开了步子。
……
“娘娘何不直言告诉圣上？”低低的男音响起，带着一丝探究与不甘。
“唉……”无奈的叹息声，女人迟疑了许久才继续道：“我又何尝不想，可是宫中的女人岂是花瓶？”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忽地草丛中有些声响，极其细微，仿若风吹拂过的草地，听不真切。
“谁？”男子一声厉喝，一个健步跨出，配在身侧的剑立刻出鞘，如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滑过。
“是你？”男子带着一丝迟疑的声音响起，堪堪停在女子颈脖的剑顿在那里，距离皮肤仅仅只有半寸距离，却控制着剑气寒芒没有伤到对方。
这名女子自然是倒霉的苏心茹，这厮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小心脏蹦蹦蹦地跳着，昭示着自己总算还活着。
苏心茹苦笑一声道：“额，那个，我只是迷路了，什么都不知道。”语气极轻，带着一丝祈求。
祈求？对，话说如今能够把话说清楚就算是看在两世为人的份上了，还能要求这丫头能够多么豪迈地喊一声要命一条么？
话说，自己也就一条命而已，谁知道这次死了，还能不能再重生一次？
偏头瞥了一眼依旧架在脖子上的剑，心道为啥那天自己把匕首架在人家脖子上的时候，那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怕呢？果然高手和低手是有差别的，苏心茹再度肯定了自己低手的地位，谦虚谦虚……
“你知道了什么？”那位女子走过来问道，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寒意，大有只要自己说出了什么直接杀掉自己的意思。
苏心茹定睛一看，这人身着宫装，看其服饰应该是四妃之一，说是四妃也不过就两位而已，其一便是禹王的母亲韩淑妃，另一人便是二皇子的母亲王静妃。
韩淑妃向来高调，这等端午宴会自然会盛装出席，何况前世自己也是见过的。至于另一位却是一直没有机会一见，而如今这会子面前的这人自然便是有避世之意的王静妃。
想着，苏心茹打算站起身来行上一礼，但顾忌到依旧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想了想还是算了，拱拱手笑道：“王静妃万福。”
女子面色略有一丝诧异，虽说圣上给了自己名分，但自己多年不曾出面见人，没想到如今京城里竟然还有人认得自己，此人到底是谁？
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去而代之的是更冷的杀意，冲着一旁的男子道：“还不赶紧杀了她，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苏心茹嘴角抽了抽，张口怒骂道：“靠，本大小姐怎么地你们了，大路朝天，谁规定这里是你们的了？再说了，本小姐已经说了，是路过，又不是故意的。喏！我发誓，今日所见但凡透露半个字，天打雷劈！”
说着，还有模有样地发誓，心道，不发誓行么？小命都不保了，江玉晟真是个祸害，前世害人，今世又把我给祸害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看着面前女子一脸不相信的漠然，苏心茹的心拔凉拔凉的，怎么办呢？不会真死在这了吧，也太冤了，苏林豪买凶杀人都没把自己搞死，结果死在这里了，你说我亏不亏啊！
苏心茹在心底把面前的两人骂了个遍，又把仅有一面之缘还被自己害得凄惨的柳逍遥也骂了个遍，天知道这时候为什么会想起他，可能是因为没被那家伙杀死，反而死的不明不白吧。
正当苏心茹认命般地低下头，等着面前两人商量着怎么杀了自己时，却听得持剑的男子道：“你是苏心茹？苏家二小姐，提出赈灾之策被封为县君的人？嗯，半个月前还被人以五十万两银子买你人头，最后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还将一个笨蛋杀手骗着喝下下了春药的茶，最后那人还没有恼羞成怒地杀了你，反而是一个人在寒池里泡了一夜？”
苏心茹听得一愣一愣地，认真地看了男子一眼，却发现这人虽是剑客，却生得不错，完全没有生为武者的那种粗鲁之气。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明眸皓齿如一朵红莲初出水，发饰干净简洁。
不若白云默的那种圣洁，也不若柳逍遥那种慵懒，却有着一种坚守的质感。
看着面前的男子，苏心茹心思千回百转，心道这货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那么他到底是谁？话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这么死了可不是太亏了？
男子好笑的看着默不作声的女孩，目光肆意地打量着，半响才好似总结似地道：“嗯，不错，有眼光。”
“……”什么？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苏心茹完全愣住了，心道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啊？
“你认识她？”王静妃问着男子，同苏心茹一样，眼里也多了一丝好奇与探究，但身处暗藏着的杀意却丝毫没哟减少，胆敢窥探自己秘密的人都该死！
“嗯，也不算，只是经常听某人说起，便多留意了些。”男子随意地说道，听在苏心茹心里却升起了一丝浪花。
会是他么？怎么可能！
“那也不能留她，此人不除，难保会有疏漏，我们已经隐藏这件事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要让他功亏一篑么？”女子焦急的声音响起，好似急迫地要求男子赶紧斩草除根。
苏心茹瘪瘪嘴，心道就这么希望自己死么？话说我到底哪里惹你们了嘛！真冤，比窦娥还冤！
四处望了望，只觉得这里依旧荒无人烟，好似许久都不曾有人来了。难怪啊，要商议什么大事，得找这么偏僻的地方，自己运气有是有多背才能够撞见？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虽说自己对于这莫名其妙的男子有些好感，但是，人家要杀我诶，我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了吧。
想着苏心茹憋了一口气，顺手掏出了一块令牌，正是那日应皇子妃赠与自己的，怒瞪着王静妃吼道：“睁大您的贵眼看清楚了，这可是您儿媳妇送给我的东西，我要是死在这里了，难保天下儒家将您口诛笔伐！”
苏心茹说这段话是用上了音波攻击，语毕更是将令牌当做利器往女子身上一掷，打算顺势站起赶紧跑路。
却没想到刚才就是因为被蛇咬了才发出的动静，这么会了一直没有处理伤口，之前坐着没察觉什么，一时站起身来却恍恍惚惚地晕了过去，晕前最后的思绪便是：今日果然没有看黄历，真不该出门啊……
男子抵制住脑子里的眩晕，赶紧抱住女孩摇摇欲坠到底身子，苦笑着看了一眼更加狼狈的王静妃道：“王姐，您还好吧。”
“咳咳……”使劲咳了两声，王静妃方才觉得呼吸畅通了些，对于刚才女孩的出手心有戚戚，探究的目光越过男子打量着女孩，不明白一个闺阁女子怎能有如此多的招术。
却见男子同样眩晕，但依旧牢牢地抱住了女孩，再没有谈及要杀人灭口的事情，只摇了摇头，示意对方赶紧找个地方，也好处理伤口。
……
苏心茹醒来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睁开朦胧的双眼，看了看漫天的繁星，自言自语地道：“我这到底是死了呢，还是没死呢，还是死了又复活了呢？哎，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小姐，您还有心思调侃，你腿上的毒可是赤烈蛇咬的，若不是剑仙大人帮你及时清理了毒素，你还有命活到现在？”
“嗯！原来是没死成。”苏心茹下结论地自语着，完全没有理会一旁墨雪如老太太似的叨唠。
“你难不成很想真死了？”男子略带一丝戏虐地道，见到墨雪墨雾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这次定是救对了人，想到来日那个家伙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喊自己一生恩公，便觉得就算再被音波攻击个十次八次地也没什么大问题。
“剑仙，江湖四霸之一，姓蒋，自名一刹。为人正直坦率，江湖中多有结交，没想到与朝廷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连后宫女子也得高看您一份。看样子江湖传闻果然不可信啊！”苏心茹声音拖得长长的，好似感叹着什么。
闻言，蒋一刹脸一红，低声喝道：“黄毛丫头，真不知道好歹，哥哥我救了你的小命，都不知道报恩！”
“呵呵……还报恩呢！若不是你们我至于躲在草丛里？不躲在草丛里我怎会被蛇咬？就是因为被蛇咬才会被你们发现，若不是你们一口一个要杀了我，我又岂会和你们苦苦周旋，导致治疗延误？若不是治疗延误，我怎么会晕了过去？剑仙大人好大的架势，自己做错了事，还妄想受害人报恩。是不是那些没死在你手中的人，都得给你磕个头道声恩公？”
苏心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完这一大段话，语毕也不管身旁男子多变的面色，直接坐起身来，揉了揉发晕的脑袋，看着天空嚷道：“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去告诉那个家伙，他家兄弟欺负我！”
听到这里，纵使剑仙大人心智再坚定，也抵不住苏心茹的明枪暗箭，先是一连串的问题，让自己感觉自己做了多大的坏事似的，这么一句嚷嚷明显是告诉暗中保护她的人去给贼骨头报信。呵呵，我咋觉得自己这么倒霉呢？
果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起我！
这样的女子还是远离为好，让盗王那小子一个人乐呵呵地抱着吧。
苏心茹没有在意蒋一刹的黑透了的面色，四处望了望，自语似的道：“那个死老太婆走了？也对，今晚端午宫宴，就算不出席嘛，也得在自个宫殿里坐阵，黑灯瞎火地到处乱跑个什么？”
闻言蒋一刹嘴角再度猛抽，不断地安慰自己：“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这一定是幻觉，对，不但是幻觉，还是幻听。”心里却在暗喜，莫不是日后有人能够压住贼骨头，如此算起来的话也还不错。
但是他忘了，若苏心茹真和他们搅和在一起了，怎么地，于情于理，小丫头都只会帮着自家男人。
而此刻远在未央宫的王静妃，莫名地打了个喷嚏，自语地道：“难不成气象变了？哪来的阴风？”想了想，记起今日所见的女孩，单手托腮仔细地思考起刚才蒋一刹的话，“小贼的女人，嘿嘿……有点意思。倒是有她娘年轻的气质啊！”
……
此刻，宫宴也渐渐进入尾声，苏若仙等人也是收获颇丰，捧着一大堆礼品乐呵呵地跟在母亲身后，全然忘了下午是多么狼狈。
至于苏婉儿面色不佳，毕竟苏若仙捧着的有些便是自己该得的，一个人落在后面踢踏着石子，气愤地低语：“明明是我猜出来的，凭什么让给你，哼……”
这些礼品并非只有这点价值，其中不过是些粽子糕点什么的，但能够捧得多便是一种实力的代表，场中多有贵族公子，若能得其赏脸，也是一种福分。
苏婉儿回想起今日下午所听，更是觉得有必要让父亲知晓，这等有意思的事情总得多谢人分享嘛。
至于苏若仙，本来时刻注意着苏心茹的动向，结果后来发现失去了踪迹，心中顿时觉得大好，更是不断诅咒对方走到什么禁地去，最好直接从世上消失掉得了。
如今陆续有人离去，苏若仙冷哼一声便抬步离去，哪还有来时的伪装，心道将苏心茹落下皇宫里最好，人家的死活一向是与自己无关的，更何况这个人家还是自己的死敌。
本想再寻苏心茹说说话的江玉晟也没有再见到人，连带着她的丫鬟们也都消失在了宫宴上，心里莫名的生起一丝担忧。
想着或许自己刚才的话重了，若是对方愿意，如此聪慧的女子倒不如承诺后位，自己就不相信会有人不渴求这样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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