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我们都是人啊！
白骨魔君，或者说现在的黑杀。他喜欢莫天心，纯粹是因为自己的心理问题，没有任何肉欲。当然，轮回帝君当年制作他时，也不存在那种设定。
那白骨魔君的构造，就是一个白色铠甲，以及其中的灵魂罢了。
同样，莫天心愿意与黑杀在一起，也只是喜欢相处的感觉，没有过多的想法。毕竟，这莫天心是个“幻人”，他的设定，只是一个渴求感情，并且坚韧不拔的人。
至于肉欲，这两个家伙确实听说过。可他们从来就认为，那只是高层为了推演世界，促使生物繁衍的一种规则，此外没有任何意义。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家伙虽有自己认可的性别归属，但更接近“中性”，而不是“男性”。
“现在打算怎么办？”黑杀见莫天心问的差不多，便开口问道。
“去那栋大楼，终结它。”莫天心略带悲哀地说道。
“打不过。”黑杀摇了摇头答道。
“但是我还是想去。”莫天心说道。
“我知道了。”黑杀点了点头，跟在莫天心身后。
“嗯。”对于黑杀的回答，莫天心不出意外地应了一句，大步流星奔向“三合会”基地的第三栋大楼。
然而莫天心二人，就是这么事事不顺。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那个通缉令，那上面可是有悬赏的！
“不是吧！赏金那么高，就两个人啊！看起来连武器都没有！”
“不是吧！这怎么看都是两个孩子！看起来比通缉令年轻多了！”
“干脆先拿下算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家伙，为什么悬赏那么高！”
一群衣裳褴褛的家伙，抄着武器，拦在莫天心二人面前。莫天心放神念一看，居然有不少的修炼者。
当然，这群修炼者并不是正统的修士。他们体内拥有能量，但体内的规则，却呈现混乱状态，显然是修炼不过关的结果。
“你们让开，我并不想伤害你们。”莫天心看着眼前的家伙，冷声说道。
可对方并没有任何离散，反而将莫天心的行为，视为怯懦的表现。
“哟，小朋友怕了吗？”那些衣着褴褛的家伙嘲讽道:“没关系，你只要跪下来投降，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我让你们离开，听到没有！”莫天心厉声说道。
“哟，小家伙，居然还想来威胁我们！”那群家伙抄着武器，挨上前来，完全没有任何防备。或许在他们心中，莫天心二人，就是小娃娃。
当然，这也是莫天心体内的力量，强于众人过多。你说，一个普通人，若不借用其他攻击，你能感受得到比自己广大无数倍的空间吗？
坐井观天，只能用自己的感知去猜测，也正是如此。
可那群家伙没想到，看似安静的莫天心，突然跃起，一道藤蔓飞出，抽动着眼前的家伙，开始吸收这群家伙体内的能量。接着，他身形一转，藤蔓抽向另一名成员。
灰色与绿色的身影闪动，伴随着一阵阵惨叫，那群家伙如同垃圾一般，被莫天心丢下，瘫倒在路旁。这莫天心又是身形一抖，藤蔓聚拢，武器没收，继续奔向前方。
“难道进入状态了？”紧随莫天心的黑杀，喃喃自语道。
先前说了，莫天心就是一个暴力分子，他信奉暴力能解决一切都规则。可因为性格缘故，他虽然暴力，却不会过度伤人。
一直以来，莫天心体内的暴力因子，都被他的理智压制着。
但不论怎么说，莫天心是一个杀手，杀手自然有自己的杀戮模式。
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因为某些事的刺激，莫天心也会进入这种模式。最后成为一个杀戮机器，直到把敌人毁灭。
杀戮模式的莫天心，黑杀只见过三次。其中两次，还是来自前任的记忆。
杀戮状态下的莫天心，并不是没有理智。相对的，那种状态的莫天心，思维特别敏锐，只是他所有的思维只有一种目的，那就是杀戮。
那种状态，莫天心自己也害怕。
就在想起奔走之时，又是一群拦路人，远远的出现在莫天心的视线中，似乎还没做好拦路的准备。
莫天心猛的加速，一把冲入人群，如先前一般，处理了这群家伙。只是这一次，黑杀注意到，这群拦路的家伙，都变成了干尸。
也就是说，莫天心抽干了这群人，体内所有的能量，杀了他们。只是把尸体留了下来，没有进一步进行分解、吞噬。
在“三合会”的第三栋大楼远处，莫天心抄起缴获的武器，向大楼投掷，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那栋金属大楼，也被炸出一个大洞。
只是令人震惊，那洞口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透过洞口向内看去，那大楼层层血红，一个个类似人类的生物，哀嚎吼叫着。
“灭了他们。”莫天心说了一句，迅速冲向大楼。先前未用尽的武器，如石子一般，一个个被投掷出去。
伴随着阵阵爆炸，那栋大楼开始变得残破。那些人形怪物从大楼中奔涌而出，抽动着恶心的身躯，来到莫天心身前。
只见莫天心藤蔓飞舞，强行捆绑部分怪物，开始吞噬。于此同时，他手中画符，一个个金色的能量自己，如同巨网，向那些怪物飞去。
“真的要这么做吗？”黑杀古怪地看着莫天心，再次质问道:“他们都是受害者！”
“他们都是怪物！”莫天心在吞噬怪物的同时，手拧长剑，开始劈砍身旁经过的漏网之鱼。
而那些怪物也发现了莫天心，扭动着各自的身躯，向他袭来。
这怪物之中，最多的就是毒液怪物。各色毒液伴着恶心的臭味，仿佛一具具腐烂的尸体，被人抛给了莫天心。
莫天心见状，身无可躲，浑身能量透题而出，支起了防护罩。
而在此时，毒液攻击骤停。那些怪物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一个个能量光团聚集，如同能量弹一般，攻向莫天心。
黑杀见事不好，白色的项圈从云逸身上脱落，化作一张白色的大网，挡在莫天心一侧。
“多想。”莫天心说了一声，利用藤蔓捆住身旁的几名怪物，晃动藤蔓，挡住了能量光球。利用那身旁怪物的躯体遮掩，莫天心冲入怪物群中，开始大开杀戒。
黑杀也回到了云逸身旁，再次化作项圈，镶嵌在云逸的脖颈处。只见他操纵云逸的身体，手凭空一握，一把光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只是与莫天心不同，在光剑凝聚之后，黑杀立在原地，不断喘着粗气。
“呵～呵～我，我去！这家伙还～还真是，弱的太夸张了！”黑杀郁闷道:“只是一把剑而已，居然差点虚脱了！要不是我还有点能量，只怕是无法动弹。”
当然，这黑杀也不想想，这云逸是人。黑杀和莫天心两人，本质上已经和正常生物脱节了。他们两吸收能量的速度，估计除了白骨魔君的同类，没有任何人能比。
休息许久，黑杀还是操纵着云逸的身躯，开始攻击那群怪物。
为什么攻击这群家伙，黑杀不知道。但他相信，莫天心不是嗜杀之人，哪怕是进入杀戮模式，莫天心已经存在理智。等事情结束，或许莫天心能给出一个答案。
也是因此，黑杀配合着莫天心，对于那些人形的怪物，进行了屠杀。黑杀知道，这群家伙是被改造的人类，他们在变成这般模样之前，一定经受了不小的痛苦。
不过痛苦又如何？过去的白骨魔君，毁灭的文明太多，什么样的痛苦没见过？他既然以黑杀的身份，与莫天心同行，他便无条件支持莫天心。
“最后一个。”莫天心摇晃着身躯，一把光剑劈砍下最后一位怪物。接着，他站在鲜血四溢的土地上，放声大哭。
黑杀立在莫天心身旁，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莫天心。待莫天心哭声减弱，黑杀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把他们放出去。”莫天心答道:“但是这些人不可以。因为，如果他们出现在‘堕落之地’之外，会让人产生恐慌。”
“黑杀，我知道他们很多人并不愿意。只是被人强迫，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我不敢让他们离开这里，又怕在开放‘堕落之地’的时候，这些家伙会因为不同待遇，而产生过激的行为。”
“放这个地方的人出去？”黑杀问道:“难道你有什么计划？”
“我想利用舆论。”莫天心答道:“在外面的世界，我并没有听说‘堕落之地’的事。我想很多人与我一样，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这个地方，似乎只是在军营，或者其他特殊部门才能知晓。”
“黑杀，我觉得这是一个错误！”莫天心说道:“这一开始，就是这个世界的政府，为了保证自己的统治权，驱逐异己的地方！哪怕是现在修炼成了主流，但是这个世界的政府，并不愿意去承认这件事。”
“黑杀，我们所有人都是人。他们或许出去后会憎恨世界，但是这并不是他们的错。当外面众人一桌光鲜的时候，他们因为政客的缘故，窝在这种地方，还时常被人抓去当做试验品。”
“如果舆论帮不了忙，我们帮他们打出去好了。”莫天心说道:“只要在这片区域外围，打出一个缺口，放他们出去。如果他们在外界放罪，让他们死在外面就好了。”
“我们明明都是人，不应该有‘堕落之地’这种东西！”莫天心说道:“他们是对也好，是错也罢！就算是因为反抗政客被杀，也应该像一个人一样！而不是在这里，从出生到死亡，都像是一个垃圾！”
“我知道，我知道。”黑杀就站在莫天心的身边，注视着莫天心，听莫天心述说一切。
黑杀没有问，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亦或者，“堕落之地”的人，若是离开此处之后，他们憎恨世界，让社会混乱怎么办？
对黑杀而言，所在的世界，最差也不会比大修炼世界的环境更差。大不了，以后以家庭、种族为单位行动就好。
可莫天心这样的行为，是一个好事。这也是黑杀选择莫天心的原因之一。
就像极光一样，只要教导的好，莫天心能够成为“仁皇”一般都存在。
“仁皇”也被称为“人皇”，能真正以德服人，让万界归心的皇帝。虽然作为帝王，必须要以力量为基础，但他更多的是“仁德”。
在知道神灵们已经被赶下台，黑杀自己也有保持的能力之后。他反而并不急着寻找神灵，而是关心起莫天心来。
黑杀想利用莫天心的手，建立一个属于“仁皇”的时代。
黑杀很想看见那样的时代，但他知道，自己是做不到这件事。就像他杀戮那些怪物一样，黑杀不会有任何心痛。弱肉强食，杀了也就杀了。
能像莫天心那样，黑杀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