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穿破黑暗,天色微亮。【飞】
林暮盘膝坐在院,面带欣喜,两只眼睛神采奕奕。
这一夜,他为以后的路做了一番打算,他从看到了希望。
倏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院门传来,将林暮的憧憬打断。
砰!砰!砰!
敲门声既响且急,从敲门的力度和度来看,来人显然有着极大的怒气。
林暮的住处只是一座四方小院,院三间房屋,两株古树,一方鱼池。
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外面之人似乎和院门有着极大的仇恨,木质门板咯吱咯吱直响。
林暮面色一沉,将旋月佩塞入怀,穿过两株古树,快步上前开门。
刚刚打开院门,一张满脸横肉的胖脸便映入眼帘,肥头大耳,面上散发着油腻的光芒。这位就是私吞林暮聚灵丹的马执事―马华源。
未等林暮开口,马华源就张开大嘴,怒吼道:“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还不快去挑水,若再晚上片刻,就罚你挑三十缸。”
林暮闻听此言,心怒火升腾。但他强自忍下,平声静气道:“我已不想再做杂役,马执事请回吧。”
马华源一阵错愕,这个废物竟然还敢反抗,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用胖胖的大手挠挠耳朵,故作疑惑状:“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林暮深呼一口气,憋住怒火道:“我不想再做杂役了,你请回吧。”
马华源闻之一怔,他有些怀疑,面前这个小子还是以前任自己蹂躏的那个人吗?该不会是自己吞了他的聚灵丹,精神错乱了吧?
他故作关心地问道:“不做杂役,你哪来的灵石上缴给门派?”
千羽剑门有门规,外门弟子每年要上缴十块下品灵石,灵石不足者,下年加倍补上。若再不足者,废掉全身经脉,赶下山去。林暮做杂役每个月都有两块灵石的俸禄,用来上缴门派还是绰绰有余。
林暮微微一笑:“这点不劳师兄费心,天无绝人之路。”
马华源一听林暮如此说,心下感觉不妙,这可是一个免费赚取聚灵丹的傀儡,失去岂不可惜?
他语调下降三分,循循善诱道:“师弟别意气用事啊,你在我手下做杂役,肯定吃不了亏,还能赚到足够的灵石。这份差事在门可不好找哦,你可要好好把握,千万别错失良机,一失足成千古恨。”最后那个“恨”字咬得特别重,声音拖得特别长,威胁意味十足。
林暮现在还不想与之立即翻脸,只得耐着性子道:“我已慎重考虑清楚,心意已决,你请回吧。”
话音刚落,林暮欲要关门送客。马华源却将肥胖的身躯往门里一挤,堵住院门,低头俯视林暮,寒声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回去挑水,我就当此时没有发生。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林暮眼看委曲求全已经不行,回去更不可能,在那里只能任其剥削。如今,只能彻底和马华源翻脸。
望着马华源近在咫尺的胖脸,林暮故意高声喊道:“做不做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声音洪亮如钟,住在附近小院的外门弟子听到争吵,全都出来观看,越聚越多,围在林暮院外指指点点。
人群越聚越多,马华源眉头不由一皱,私下打人他敢,公然伤人他可不敢,若是被门执法堂的弟子看到,一顶残害同门的大帽扣在头上,他哭都没地方哭。
但他仍不愿拉下面子,脸红脖子粗地回吼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不做杂役,你能做什么?
林暮听了更加愤怒,眼看事情无法挽回,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马华源的鼻子骂道:“我在门做事,一向兢兢业业。但你如何对我?你把我的聚灵丹私吞为己有,给我的聚灵丹全都是废丹!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做人不要欺人太甚!”
说完这话,林暮跑向静室,将昨晚摔碎的丹药拿来,抛向院门外面,让众位师兄弟全都看看。丹药表面细碎的的草叶随处可见,这显然是废丹。林暮所说一点不假。
外面众千羽剑门弟子,一片哗然,纷纷大骂马华源无耻。
“太没人性了,这是昧着良心做事啊。”一位穿青袍的弟子如此说,林暮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样已经背离仙道,人心不古,罪孽啊罪孽。”有人痛心疾首。
当然,其不乏马执事的支持者,为其辩解道:“马华源这样做,的确不对。好歹应该给人家一瓶完好的聚灵丹,总是给人废丹,难免会狗急跳墙。”
马华源恨恨地望着林暮,他满脸肥肉,脸皮却奇厚无比:“废物就应该配废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周围立即响起一阵哄笑。
有人点头道:“说得对,林暮根本就是个废物,用了聚灵丹也是浪费,还不如便宜了别人。”
旁边立即有人反对:“不能这样说,这马华源太过无耻,独自吞下林暮的聚灵丹。我觉得他应该和我们平分,这样才比较公平。”
这话顿时引来一片赞同声。
旁边有人看不过去,劝道:“勿要如此伤人,那位林暮师弟受此委屈,已是极为难过,我们莫要再落井下石。”
说这话的,仍然是刚才帮林暮说话的青袍弟子,林暮不由心一暖,多看他两眼,暗暗记在心。
林暮望着外面的人群,知道自己今天暂时是安全的,向外面的人深施一礼,然后转身对马华源道:“马执事,你请回吧。”
马执事怒气哼哼,转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威胁的话语:“小子,咱们等着瞧。”
人群见无热闹可看,就此纷纷散去。那位青袍弟子,临走前向林暮拱拱手,微微一笑。林暮躬身行礼,表示感激。
关上院门,林暮直奔静室。
这一番对峙,耗去林暮许多心力,他原不想这么快与马华源翻脸,却没想到他如此咄咄逼人。虽然今天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马华源不敢拿他怎么样,但以后,实在不好说,他得小心行事。
回到静室,林暮随便铺了张草席,和衣躺下。
一宿未睡,马华源又来打搅一番,林暮疲倦欲死,过不片刻,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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