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这边着急,琪琪格却丝毫没感受到他的心思。
只是一打眼,佟国维和老赫舍里氏就猜出了来人是谁。对于琪琪格,两人实际上是头疼的。虽然被贬为庶民,但她依旧是科尔沁郡王福晋嫡出的女儿。太后依旧健在,他们若是苛待了琪琪格,定会引起她老人家的不满。
如今见到本人,两人是更头疼了。府里有个四儿就够乱了,如今再来个琪琪格。佟国维毫不怀疑,有一天佟府正房的屋顶,会被这两人掀掉。
“你们干嘛要把四儿关起来,她还受着伤,怎么能住那么破旧的地方?”
佟国维毕竟不是隆科多,他还是有些脑子的。
“四儿违反了府里的规矩,你就是琪琪格吧?”
隆科多终于能插上话了:“琪琪格,这就是我阿玛。”
扑通一声,琪琪格扔掉了手里的木乃伊。额娘告诉过她,一定要好好伺候公婆。所以面前的这一双老人,一定得照顾好了。
一个箭步上前,她正准备跪下。可是她忘记了,刚才四儿被扔到了地下。这一脚刚好踏在四儿身上,一个不稳,琪琪格整个压在了四儿身上。
不同于一般娇小的女子,琪琪格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这一个铁砣压下去,四儿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崩裂开了。
“四儿,刚才不放下你了么,你为什么要绊倒我?”
琪琪格摇着四儿的肩膀,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刚才她感觉的清清楚楚,就是四儿挡在了她的前面。难道他们间的友谊,就这么经不住考验。
隆科多心疼的上前扶着琪琪格,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扶起来:“你没事吧?”
对着四儿,他就是一副j□j脸了:“琪琪格问你话呢,为什么要绊倒她。爷看平日就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这么无法无天。”
满院子的人惊呆了,佟国维却是若有所思。至于老赫舍里氏,更是面露喜色。儿子终于厌了那个狐狸精,至于新来的琪琪格,最起码出身高贵。
四儿百口莫辩,为什么去了一趟塞外,一切都变了。本来一切差不多结束,偏偏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赫舍里氏开口了。
“阿玛、额娘,还是先叫个大夫给四儿看看伤吧。”
老赫舍里氏摇摇头,娘家侄女怎会如此。当年她真是瞎了眼,给隆科多娶了这么一房媳妇,生生带坏了儿子。她却是忘记了,作为一个挑剔的婆婆,正是她逼得赫舍里氏战战兢兢。
赫舍里氏现在心里也难受,婆婆虽然是姑母,但她永远站在儿子那边。而赫舍里府,早已被继福晋把持住了。若是一朝被隆科多休弃,她在这四九城有何立锥之地?
佟国维揪出了一直站在身后的小小身影:“看看岳兴阿,要不是今早你额娘去收拾院子,还不知道他吃的膳食连下人都不如!你们院里,是四儿在管事吧,她就是这么对待佟府的嫡孙?”
小男孩站了出来,虽然已经八岁,但他的身量还不如平常人家六岁的小阿哥。先前四儿一直说他体弱多病,隆科多也确认这个事实。直到最近四儿受伤,对院子里的掌控力度不够,才让老赫舍里氏发现了端倪。
“额娘。”
岳兴阿很聪敏,膳食之事就是他做的手脚。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见到亲人也会软弱。他多希望,额娘可以坚强些,为他遮风挡雨。
“岳兴阿。”
母子俩相拥而泣。赫舍里氏则是庆幸,儿子终于入了公婆的眼,以后她的日子也会好过点吧。如果岳兴阿能有出息,隆科多也许会回心转意?想到这里,她捧起儿子的脸,满心期待。
而岳兴阿的心则是凉了半截,受过苦难的孩子更是早熟。刚才额娘满眼都是阿玛,而他则像是一个工具。虽然还不懂其中确切的含义,但他却本能的厌恶。
兜兜转转一圈,琪琪格的心思也从四儿身上撤下来。看着小豆丁般的岳兴阿,她满心兴奋。
再次上前一步,没注意路线的她又踩踏到了四儿。
“不要老是绊着我,算了我宽宏大量,先不跟你计较。”
一把抱起岳兴阿,琪琪格直接抡了个圈:“我弟弟小时候,也跟你这般好玩。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琪琪格,以后我可以教你挥鞭子。然后我们一起去骑马、射箭、打猎,你看好不好?”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高兴?那我把你抛高好不好?”
琪琪格向来是行动派,身量不大的岳兴阿在她手里丝毫没有负担。用力托举把他抛起来,接住在往上抛。初时岳兴阿还害怕,但第二下他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叫岳兴阿。”
岳兴阿抓住琪琪格的袖子,小兽般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大姐姐没有什么坏心思。而且,她喜欢他,会好好保护他。
佟国维捋着胡子,却是有了成算。儿子的确是不成器,但是孙子还可以教。现在的情况,儿媳妇明显不顶用。琪琪格能制住儿子,有她在佟府也安生点。
至于她那身材和性格,佟国维表示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冲着她那个出身,府里也不能苛待。既然如此,就让她发挥自己的价值吧。
“行了,刚回来你们也都歇歇。”
散场命令一出,琪琪格咯吱窝夹起四儿,然后牵着岳兴阿。头一歪跟隆科多打着招呼:“爷,前面带路!”
多么英武气派啊,隆科多整颗心都酥了。他也曾挣扎过,但有四儿的例子在前面,没一刻钟他就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不论如何,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琪琪格。
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应下,他微微弓着腰在前面带着路。老赫舍里氏长吁短叹,刚想说什么,却被佟国维拦住了。
“今天就这样,赶快回去吧!”
琪琪格占据了先前四儿的院子,正式住了下来。作为宠妾,四儿的院子只比正院小一点点。但是各种金银器物,确是比那边要华丽许多。琪琪格金玉堆里长大的,如今住着倒无任何不适。
“爷,我要亲自照顾四儿。”
琪琪格给四儿解开绷带,继续给她上着自己的秘药,“四儿,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随便动。你看都多少天了,这病还是不好。”
隆科多早就忍不住了,待她一上完药就商量着:“西厢还不错,先让四儿去那静养着吧。”
“恩,给四儿准备上好的东西。”
刚才一路,佟府奴才就看清了,这院里是彻底变天了。隆科多选得西厢的确不错,但那也只是先前不错。自从四儿上来后,那边早已成为处置其余小妾的地方,日久就荒凉下来。
只是现在,两位主子发话了,没人会多嘴提这一点。为了怕四儿挣扎,她全身上下早就被固定好,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她的挣扎下,几个小厮将她抬了下去。
而隆科多则是躺在床上,脱了衣服要求欢。
“用你那个腰带啊!”
琪琪格不明就里,隆科多很听话啊,那还用鞭子做什么?还有他现在,是要做马儿j□j时的那事么?想起来了,额娘教过她的确是要这样做。学着马儿的样子,琪琪格骑在隆科多的腰上。
看着上面孔武有力的身躯,粗粝的大掌摩挲着他的前胸。隆科多一阵战栗,那种舒爽的感觉再次袭来。果然先前那些人都是浮云,琪琪格才是他命中注定的女神。
“爷,我要跟岳兴阿玩儿”
琪琪格趁机提出条件,隆科多当然满嘴答应:“小姑奶奶,什么都依你。再快一点,重一点。”
琪琪格加快了动作,隆科多舒服的直哼哼。至于西厢伤口上一把盐,床上遍布蜘蛛网的四儿,则被两人华丽丽的遗忘了。专注的琪琪格什么时候能想起她,自会招人抬来给她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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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第二日清晨,笑怡醒的格外早。扶着有些酸痛的腰,四爷昨个折腾的格外厉害。一言不发,抓着她做到三更鼓声起。
“爷,该起了。”
胤禛没睁开眼,嘴里咕哝了一句:“臭小子。”
笑怡瞬间悟了,合着这位爷,是怕儿子回来抢他的位置?霎时她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不易察觉的感动。只是这种情绪,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在她心里,那一双儿女,永远比这个枕边人要来的重要。
简单的用了早膳,赶着第一波笑怡和四爷就进了宫。
永和宫里,乌雅氏早就醒了。一路走来,笑怡终于看到了这些罂粟花的全貌。红花交替,一片妖艳的花儿,散发着无可抗拒的魔力。初时为它目眩神迷,但稍一定神就会想要不自觉地想要远离。
美丽的事物,总会有这致命的危险。
自始至终,四爷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尤其是看到那片罂粟花后,笑怡明显感觉,周围的气氛抖然凝固。
不对,四爷这是很生气?笑怡有些难以理解,这罂粟的穗子摘下来熬制好,的确有麻痹功效,可也不至于让四爷情绪波动如此大吧。难道前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乌雅氏用罂粟做过什么?
笑怡不太确定,不过她也提醒自己要小心些。这辈子有些事已经变了,她总不能完全依赖前世的记忆。
“爷。”
“恩。”
只是两个字,四爷的神情却已经恢复了正常。夫妻之间相处的越久,两人的默契就越深。笑怡有时候感觉,或许她可以成为李卫或者邬思道那般的人,做四爷亲密的伙伴或者谋士。
不过那也只是想想罢了,这会子的功夫,两人就进了正殿。比起出京前,乌雅氏模样好了很多。只是笑怡却敏锐的感觉到,她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腐朽的气息。室内浓重的药味和独特的香味缠在在一起,她突然有点想要呕吐。
有如此感觉的不止笑怡一人,四爷脸色丝毫未动,拉着福晋一同跪地请安。
“老四,听说你让人,把哀家送的花全都拔了?”
来了,笑怡绷紧了神经。每次来永和宫都跟过堂似得,乌雅氏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扯到她身上。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老四家的,听说是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