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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81:我想知道,靖哥哥肩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 沅苏 12173 2024-10-21 00:12

  容箬眼睛酸得厉害,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场哭出来,她出生的时候,外公外婆已经过世了,爷爷奶奶对妈妈也不错,妈妈又从来没提过过去。

   她一直以为,爸妈是利益结合或者其他,感情不好,才导致爸爸出轨撄。

   没想到......

   一转身,就瞧见容景天站在门口的玄关处,整个人都有些抖!

   一种似愧疚、似恐惧的情绪堆积着,看到容箬,眸子甚至剧烈的颤抖了几下。

   她转身快速跑上了楼,走了一半就听到妈妈嘘寒问暖的问他吃过没有,累不累。

   容箬没听到爸爸是怎么回答的,面对一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为他浪费了一辈子青春的妻子,会不会有一点内疚和自责。

   十分钟后,有人来敲门。

   容箬吸了吸鼻子,压下心里汹涌乱撞的情绪,拉开门。

   敲门的容景天,还是记忆中严厉又慈祥的父亲形象,身材伟岸,神色冷峻,中年,微微发了福,“箬箬,莞莞她们,我已经送出国了。偿”

   她点了点头,没吭声!

   “是爸爸对不起你们,以后不会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容景天失望的垂下头,叹了声气,“你早点睡,不要太累了。”

   “爸,”她舔了舔唇,“妈很爱你。”

   ***

   ......

   案子卡点了,这两天一直没有进展,容箬跟着陆冉白跑案发现场和法医部,累得都中暑了。

   喝了两瓶藿香正气水,冲了个冷水脸,又休息了十分钟,才好些!

   下了班,颜平柯约她去逛街,说是要给妈妈买件衣服,让她参考参考。

   快换季了,容箬正好要去买衣服,这两天眼睛肿了,也不能去看靖哥哥,便答应了。

   没想到会在商场遇到舒弯,她穿着长款蝙蝠袖的T恤,衬得双腿修长白皙,披肩的长卷发,睫毛刷得又长又翘,挽着爱马仕最新款的包,还是一贯的傲慢。

   她也看到容箬了,眉眼间露出一抹极度的不屑和憎恨。

   容箬突然不走了,颜平柯拉了拉她,“怎么了?”

   “你先自己逛逛,我等一下来找你。”

   说完,就快步朝着已经上了电梯的舒弯追去,“舒弯,我有事问你。”

   舒弯冷笑一下,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缠上来的手,激动的抬高语调:“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裴靖远。”

   容箬急忙抓住电梯的扶手,身子后仰,幸好身后一个男人扶了她一把,才没有摔倒!

   从小,舒弯就见不惯她,两人性格迥异,家境相似,没少吵过架。

   但这还是容箬第一次见到舒弯这般脆弱的一面,即使化了妆,也遮盖不住的黑眼圈和憔悴,眼眶渐红,胸口剧烈起伏之下带出的恼恨比以前更强烈。

   她吸了吸气,淡淡的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想知道,靖哥哥肩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凭舒弯对她的态度,她肯定知道什么。

   而且,这伤很有可能跟她有关。

   身体一凉,全身的汗毛经不住都竖了起来,如果真的跟她有关......

   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阿阮!

   电梯到底层,舒弯没理她,直接走了。

   容箬拉住她,沉下脸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气势,“舒弯,靖哥哥受伤,我比任何人都担心,你不是就见不得我好吗?那你告诉我,谁伤的?”

   瞧着她发白的脸色,舒弯的心情果然好了几分,她妒忌她,发了疯的妒忌。

   除了点撒娇卖萌的本事,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凭什么让裴靖远宠着护着?

   “你以为,靖远为什么会受伤?就凭他的身手,别说那两个不入流的人拿的破枪,就是专业的狙击手也不一定能得手。”

   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对危险早就练就了非常人能比的直觉。

   不用舒弯说的多详细,她已经能想象出当时的惊心动魄了,虽然她是警察,但‘枪战’这个词在她的印象中,是美国那些地方才会发生的事。

   舒弯扬唇,“回去问问你爸,为什么要下那么狠的手。”

   舒弯的话像是一道惊雷迎头劈下,容箬脑子一白,整个人都懵了!

   爸爸?

   裴靖远受伤,怎么会跟爸爸扯上关系?

   她张了张嘴唇,喉咙像是哽了块硬物,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舒弯‘哼’了一声,似乎很满意她带出的效果,瞪着高跟鞋转身走了。

   容箬想拉住她,试了几次,手都僵硬的抬不起来。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商场,坐上车,将钥匙插进锁眼里......

   她就像是没有思绪,仅凭着平常养成的,根深蒂固的习惯在做这些事情,她脑子里‘嗡嗡’的一片,根本没办法思考。

   只知道,她要去问靖哥哥,问爸爸。

   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切,到底都TM怎么了?

   容家和裴家,曾经是那么好的世交,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车子驶出停车场,一个人突然冲出来,容箬踩了一脚刹车,等那人走后,才缓缓启动车。

   这一切,都是无意识的行为。

   车子停在裴家,她甚至忘了拉手刹,解开安全带就往里跑,钥匙都没拔。

   “容小姐。”

   邱姨跟她打招呼,她置若罔闻的掠过她往楼上跑,用力推开裴靖远的房间门。

   魏澜清正在给他换药,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险些抖了抖!

   皱眉,“容妹子,幸好我经历过大风大浪,换个年轻的,被你这阵仗一吓,这镊子跟棉球能戳进他肉里。”

   裴靖远抬头,视线隔着灯光,讳莫如深的看过来,薄唇的弧度清浅不定,细听,还有一丝冷意,“怎么了?”

   他裸着上半身,肩膀上的伤口被魏澜清挡住了,她看不到。

   容箬机械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肩膀上被药涂染过的伤口,这形状,太熟悉了。

   魏澜清总算发觉不对劲了,看了眼裴靖远,那意思是,你惹到她了?

   裴靖远淡然的拉过睡衣,“澜哥,你先出去吧。”

   擦。

   这个称谓,可真稀奇啊。

   魏澜清离开后,容箬在他身边坐下来,也不说话,就是默默的拉开他的衣服,看伤口的位置。

   裴靖远皱眉,将衣服拉过来。

   容箬又固执的拉开,裴靖远拉过来,她再拉开。

   如此反复了几次,裴靖远索性不管了,看着她的一双眸子心思难辨!

   “怎么了?”

   其实她这副样子,裴靖远多少是知道原因的。

   容箬咽了咽唾沫,嗓子干得要冒烟了,“靖哥哥,这件事,是不是跟我爸有关?”

   她的声音沙哑,又努力想提高音调,所以显得有些怪异的尖锐。

   裴靖远抿唇,波澜不惊的与她对视,良久的沉默让容箬整根神经都绷紧了,“不是。”

   男人姿态优雅的靠着床头,他虽然否认,但身上突然变得深沉冷漠的气势却是骗不了人的!

   所以,这件事就算不是爸爸主使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裴靖远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就要落在她发顶的时候,容箬突然站起身子,太急了,身子摇晃了一下才稳住。

   她深深的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男人,眼神里有心疼、愧疚,还有更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我......”

   她只说了一个字,喉咙就哽住了。

   转身快速跑出了他的房间。

   “容箬。”

   裴靖远皱眉,楼下传来邱姨的低呼及花瓶坠落的碎裂声。

   迅速穿好衣服并掀开被子下床!

   楼下,邱姨正在收拾碎片,容箬已经不见了。

   “少爷下来了啊,好些了吗?”

   她并不知道裴靖远中枪受伤的事,只以为是感冒,病的有些厉害而已。

   “嗯。”

   晚上,别墅区清冷的有些渗人,绿化好,人气少,路灯从头顶照下来,将影子拉得长长的。

   偶尔眼角的余光一瞥,还以为是跟了个人。

   容箬走得很慢,她现在需要静一下,然后回去问问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知道他在外有女人不同,这会儿,除了愤怒、伤心,更多的是恐惧!

   那个人,是她爸爸啊。

   后面,裴靖远不远不近的跟着,修养了两天,伤口虽然处理的很好,但这样走,还是颠簸的有点疼。

   不消一会儿,额头上就沁出了汗,连脸色都白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容箬的意识才恢复清醒,心思一动,回头,就看到了裴靖远!

   男人抬手,手指微微弯曲。

   容箬最喜欢的就是他的手,手骨匀称修长,说是艺术品也一点不为过。

   她刚开始不懂,但一低头,看到地上的影子,眼泪就刷的一下落下来了。

   裴靖远手臂正搭在她的肩上......

   他在安慰她。

   她死死的咬着唇,“靖哥哥,我只是害怕面对你,我完全没想过......我爸......他居然......”

   这让她羞愧,难堪,尤其是,从那晚到现在,他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责备。

   裴靖远打电话叫司机开车下来,短短的几分钟,他们就隔着不远的距离,沉默。

   脚下的影子靠在一起。

   像一对热恋的情侣,但容箬知道,他们其实不是。

   上了车,裴靖远靠着椅背,半阖着眸子的状态,看起来有些虚弱:“乖乖的做好你的工作,这件事别插手。”

   他的态度,不容置喙的强硬。

   容箬有些反感,“他是我爸,你是我喜欢的男人,发生这种事,难道我不该知道原因吗?”

   裴靖远睁开眼睛,脾气有些暴躁,又异常冷漠,“这只是一场意外。”

   容箬抿唇,不说话了。

   他在生气。

   回到裴家,魏澜清坐在他的卧室的沙发上,电视里放着美国大片‘行尸走肉’,丧尸‘哗擦哗擦’吃人的声音很惊悚。

   看到裴靖远回来,他操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他砸了过来,就能表现出他此刻满腔的愤怒,又避免他一时逊得躲不开!

   “裴氏的裴总能耐啊,肩膀上顶着那么大个洞出去追人,那躺家里干嘛呀,明天就去上班,多赚点钱,把我明年的工资预打到我卡上。”

   裴靖远侧了侧身子,抱枕砸在后面的门上,落在地上又弹跳了两下!

   男人还是一副矜贵深沉的模样,说出的话能分分钟气死人:“万一你死了,我找谁退钱去?”

   cao你娘的。

   魏澜清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我TM给你擦什么碘酒啊,直接该撒点花椒粉、辣椒面,生吞了。”

   几步走过来,一把将裴靖远的睡衣给扒了,好在,伤口没裂开。

   “你就慢慢作吧,反正你们小年轻,再不作,到我这把年纪,就直接真刀真枪的做了,要吵要闹的那种都给老子滚远点,没经历伺候。”

   容箬被他说得一张脸红透了,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好了,回去睡觉,别胡思乱想,舒弯的话,向来说一半留一半,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容箬乖乖的点头,却一晚上失眠,临到早上才勉强睡了一会儿,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光陆怪离的画面,她甚至梦到自己是电锯惊魂里的女主角......

   昨晚车没拉手刹,倒退过去撞到了花坛上,后保险杠撞凹了一大块。

   时间还早,她就没折回去叫司机开车了,直接走到下面坐的公交车!

   别墅外面停了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她看了一眼,也没太在意。

   站牌离警局还有一点距离,她下车后,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也沿着路边缓缓停下了,驾驶室的男人帅气的摘下太阳镜,看着容箬的背影眯了眯眸子。

   容箬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有小偷,快抓小偷,那是我儿子的救命钱。”

   她回头,就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跑远了。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没一个上前帮忙的!

   被偷了钱的是个中年妇女,跑了几步崴了脚,坐在地上哭着求人帮忙。

   容箬不由细想的就追了上去,从背影和穿着看,是个年轻男人。

   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居然做小偷。

   道德缺失。

   她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对方腘窝上,拧着对方的衬衫领,扭着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朝下按在车子的引擎盖上,“哼,可算抓到你了,跑不掉了吧。”

   被她制住的男人周身一震,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转身,用力一拉......

   容箬险些扑倒在男人的怀里。

   “你刚才说什么?”

   容箬吓了一跳,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急忙撑在一旁,才避免来个投怀送抱。

   她愣愣的看着身下,一脸茫然的盯着她的男人,不同于靖哥哥的冷硬俊朗矜贵优雅,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芝兰玉树的美丽和痞气!

   美丽到,让人一眼惊艳的地步!

   见似乎吓到容箬了,他语气缓了缓,“你刚刚,说什么?”

   他脑子里,交错着十岁时的画面,朝气蓬勃神采飞扬的女孩从后面扑过来,娇俏的呵斥:哼,可算抓到你了,跑不掉了吧。

   容箬眼里浮起一丝怜悯,这么漂亮的人,居然是小偷,而且,看样子脑子也有点问题。

   刚才丢钱的妇女一瘸一拐的跑过来,拉着容箬,“姑娘,抓错人了,小偷,小偷跑了。”

   那些幻影般的场景渐渐褪去,眼前,容箬手忙脚乱的站直身体,一脸的尴尬窘迫。

   傅宁沛也直起身子,慵懒的拍了拍手上的灰,顺手将她背了面的工作牌摆正,“小姐,你说你,这么莽撞怎么当上警察的?一前一后,明显就前面那个是小偷啊。”

   容箬很尴尬,她这不是脑子有点晕吗?

   “对不起。”

   男人弯了弯唇:“倒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女人。”

   眼见小偷追不上了,妇女哭得都要断气了,说儿子还躺在医院等钱救命,她把钱丢了,人也不活了。

   容箬正准备安慰,身旁的男人开口问:“多少?”

   “三......三千。”

   傅宁沛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一沓钱,:“够了?”

   “够了够了,好人有好报,谢谢先生。”

   那人拿了钱,高兴的走了。

   容箬心想,这事大部分错误在她,于是掏出钱包,“你给了多少?我给你一半,这件事,是我鲁莽了。”

   傅宁沛按住她的手,轻佻的勾唇,“好男人是不会要女人钱的,如果实在愧疚,请我吃饭吧。”

   被他裹住的手烫得厉害,容箬用力缩回来,将钱包放回包里,“不要算了。”

   “我的腿刚才被你踹了一脚痛得厉害,衣服也弄脏了,难道不值得你请吃顿饭赔礼道歉?”

   他转身,背上一大片都脏了。

   穿的白衬衫,尤为显眼!

   脚也的确有些跛。

   “我可以经济上赔偿你。”

   她再次将钱包掏出来。

   傅宁沛懒懒的掀了掀眸子:“我有让你rou体上赔偿我吗?”

   容箬:“......”

   比耍流氓的靖哥哥还不要脸。

   “我是男人,自然不好意思要女人的钱,请我吃顿饭,就算扯平了。”

   他说的句句在理,容箬也挑不出刺,随手指了指警局对面的小饭馆:“那里。”

   警察局门口,就算他有什么坏心,也不敢乱来。

   而且,看他一身虽然朴素,却是价值不菲,肯定是瞧不上眼的!

   傅宁沛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强行拿过她手里拽着的手机,“我现在有事,下午打给你。”

   容箬要抢,奈何身高不够,又不想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只好看着他输入一串号码,拨通。

   他放在裤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傅宁沛将手机还给她,“柠檬味的洗发水,很香。”

   容箬只当遇上个神经病,接过手机,恨恨的朝警局的方向跑去。

   看着她走远,男人嘴角的笑才慢慢收敛,转身进了不远处的巷子!

   里面有两个人,俨然是刚才的小偷和掉了钱的女人,傅宁沛打开钱包,抽出一叠:“管好嘴,这就是你们的,管不好,你们的命就是我的。”

   那两人吓的脸一下子就白了:“管得好,管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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