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惜惜果然起个大早,备齐要烹饪的各种食材,挽起袖子准备大展厨艺。简冰冉在旁担心地说:“惜儿,你别弄了,让娘来做。”心下道:惜儿从来没下过厨房,若是做不好吃,岂非浪费了这么多好食材?
明惜惜自信地说道:“娘亲,你放九十九个心,我保证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娘亲,你到外面歇着去。”
在厨房里磨了一个上午,直到午饭时间,孟萌萌下学回来,直到流川川等几位师父都过来了,厨房的门还是紧闭不开,水无情纳闷道:“惜惜不会是累得在里面睡大觉吧?”
香芬芬马上道:“哎哟那可不行,累坏了我多心疼。我去看看。”说完往厨房背后走去。
流川川吸吸空气中飘散的香气,道:“小惜儿的手艺闻起来好像不错。”
孟萌萌无条件地相信姐姐,对流川川道:“师父,我姐姐可能快做好了,您再等一等。”
“呵呵。”流川川笑着摸摸他小脑袋,这姐弟俩都是练武好材,且秉性纯良,能收到这样的好苗子,不必担心自己的武功失传了。
香芬芬跑到后面的窗口往里一看,只见灶台、桌面满满登登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菜碟盘子,上面全用大碗和盆子罩着。
明惜惜穿着可爱的围衣,挽着袖子,嘴角微微笑着,不时哼上两句歌儿,手中的锅铲灵活翻炒着锅里的菜,香味阵阵飘出,香芬芬不禁睁大眼睛,那炒菜动作,一点都不生疏嘛,小惜儿从没下过厨,看来挺有做美厨娘的天分。
最后一道菜大功告成,明惜惜解下围衣,放下袖子,打开厨房门,朝外大喊道:“要吃饭的进来端菜哦,不端菜的没饭吃哦!”
“我来我来。”水无情马上乐颠颠跑进去端菜,流川川、香芬芬、吴非人也不甘落后,四人进进出出地端菜,孟堂宇一家四口成了闲人,干脆坐在饭桌边看,孟萌萌一道道数着,最后报数:“爹爹,娘亲,一共十六道菜!姐姐,你好厉害啊!”看着美美的姐姐,满心满眼都是崇拜。
众人视线落在那一道道菜上,但见青红白绿卖相好看,有的菜式还弄了漂亮造型,众人再伸长脖子闻,各种菜式飘香毫不冲突,越闻越胃口大开。
吴非人无酒不欢,似乎也忘了今天这顿饭,饭桌上没有一滴酒。他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道昨天在香芬芬家吃过的长白煎香菇,嗯,味道几乎一个样,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明惜惜自豪地逐一介绍菜肴名称:“介个是松鼠鱼,甜酸味,稍带点辣。这个是小鸡炖蘑菇,鲜香滋补。还有这个是香辣禾花鱼、芙蓉金针贝筋、毛家红烧肉、回锅肉、鲜虾萝卜丝、上汤佛手包。。。”
简冰冉和孟堂宇简直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宝贝女儿,愣愣地问:“惜儿,你什么时候学会烹饪的?”
香芬芬等人也是满脸不可置信,他们的小惜儿丫头,从来没下过厨房呀,怎么今天一出手就能把人给惊死?
明惜惜狡黠地笑道:“这三年里我学来的呀!大家快吃,不然凉了味道要大打折扣哦。”
边说边夹菜给爸爸和娘亲,又夹给三位师傅和怪伯伯,最后夹给弟弟萌萌,最最后才端起小碗喝头汤。
香芬芬自认是做菜高手,吃着爱徒做的一桌菜,忍不住点头夸赞:“小惜儿,你还藏着这一手,得,以后香姨的一日三餐,就由你包了啊。”
“嘻嘻,我哪能和香姨比呢?香姨的厨艺可是出了名的,能吃上香姨烧的饭菜,那是一种奢侈的幸福呀。”明惜惜的奉承话让香芬芬听得极其舒服悦耳,回夹一个煎鸡腿到她碗里,笑道:“就你这小嘴儿特甜,能把地上的蚂蚁给哄上桌来。吃个鸡腿,跑路更有力气。”
简冰冉和孟堂宇简直是乐开了花,他们的宝贝女儿,真是无所不能,全身里外都是宝,谁娶了宝贝女儿,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香姨,我们半夜出发好不好?”明惜惜看着香芬芬收拾行囊,忽然建议道。
香芬芬笑道:“小惜儿,急什么?睡个饱觉再走也不晚。”
明惜惜道:“不是啦,我是想半夜出发,看看外面周围,是否蒙面人蛰伏,监视我们寒城动静。”
香芬芬恍悟道:“对啊,这主意不错,小惜儿,我们卯时出发?”
“好啊,今晚我早早睡觉。”明惜惜笑道。
卯时中,天地之间仍是乌黑一片,除了呼呼响的北风,周围静寂非常,两条纤长人影悄无声息,蓦然出现在寒城之外。两面平原,一面靠水,一面靠山,两人迅速分头行动,奔向北面的河水和东北向的山林。
半柱香功夫,两人回到汇合点,用眼神交汇没有新发现,携手往东南面掠去。
早晨的空气冷冽异常,草木上结了厚厚的霜白,初升起的太阳,淡淡地带着一丝暖意,那些霜白便如一层晶莹剔透的盐粒,隐隐反射耀眼的光。
两名容颜普通的女子,身着冬衣,背着小包袱,一路飘飞姿态优美,至人烟之处方飘落地面,如常人行走。
这两名女子,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一个则只有十六七岁左右,像是一对母女,但样貌实在太普通,并没有人去留意她们。这两人,正是易容了的香芬芬和明惜惜。
一路过了几个小镇,两人正歇脚在路边准备吃碗阳春面再赶路,明惜惜偶一回头,瞥见一衣衫褴褛的乞丐老头,头发花白,一脸皱纹,端着残缺不全的饭碗一边行走,一边东张西望。
明惜惜认了一下,忙扯扯香芬芬衣袖,凑她耳边笑呵呵道:“香姨,你回头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香芬芬迷惑地回头,目光落在那乞丐老头脸上,愣了好一会,才诧异道:“死酒鬼,不是说不愿意帮忙吗?怎么赶来了?”
明惜惜见怪伯伯没有留意自己和香姨,忙道:“香姨,你坐着,我喊怪伯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