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辰亦星眸沉敛,瞟了一眼额头流血,脸色苍白的连月,冷若冰霜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说:“宸妃伤重,不必参加宴会,来人,送连宸妃回上阳宫养伤!”
话音落下后,他便搂着沐天雪转身踏上台阶向九清殿走去,不曾多看连月一眼!
闻听龙辰亦不带丝毫感情的冷语,连月单薄的身子猛然一颤,无力的倒在地上,满脸皆是泪水和鲜血。
她双怨恨的眸光一直恨视着离去的两抹身影,紧紧的咬着唇,直到鲜血溢出嘴角,她竟也浑然不知!
内心早已被怨恨的火舌吞噬!
她从台阶上滚下来身受重伤,他竟连一句关怀的话都没有,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沐天雪。
何时?到底要到何时?他的眼里才能看见她的存在?
九清殿宴中,众人各自落座,宴会开始,不等丝竹声响,歌舞祝兴,忆澜公主却已经按耐不住,起身向坐在龙椅的龙辰亦,奏禀道:
“皇上,忆澜贵为北腾国公主,本是没有资格问理皇朝之事,可此次忆澜前来,乃为两国亲而来,日后便是皇上的人,请容忆澜在此多嘴,论今日所见之事,事实禀报!”
此话一出,整个殿宴中顷刻音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赫忆澜的身上。
还未入后宫,便问理起了后宫之事,参告之人还是皇上宠爱的皇后,光是那份胆识和坦率,让众人心里都不禁对北腾公主都了几分欣赏。
龙辰亦执着酒盏慵懒的饮着杯中酒,锐利的黑眸睨了一眼站在殿堂下的赫忆澜,冷冷的丢下一句,威严不容置咄的话:“朕后宫之事,岂容外人干涉!忆澜公主若是看不过去,大可不必看在眼里,随时可起程回国!”
闻言,赫忆澜眉头紧蹙,满脸不悦,她北腾国虽小,可却也是兵强马壮,龙辰亦这是摆明不将她放在眼里,更不将北腾国放在眼里。
“皇上何出此言,父皇将忆澜献给皇上,忆澜就是皇上的人,自然是要入皇上的后宫,皇后是六宫之主,却当着文武百官和本公主的面,亲手推害宸妃滚下台阶,谋害宸妃,皇后做此等恶毒之事,皇上是想坐视不理吗?”
赫忆澜为北腾国女将先锋,性情刚烈,心直口快,见了不顺眼的事情,从不会坐视不管。
更何况,受委屈的那个人还是连云国的公主,凭两国如今的关系,她断不会冷眼旁观。
护送赫忆澜的孔使者见自家公主又犯起了多管闲事的性子,忙上前附在赫忆澜的耳边,低声道:“公主殿下,此事为皇上的家事,公主还是三缄其口,莫要惹怒了皇上!公主要谨记来皇朝的目地!不可毁了计划。”
赫忆澜瞪了一眼孔使者,抬眸高傲的下巴,依然直视着高殿之上的龙辰亦和沐天雪两人,完全没有把孔使者的话听在耳里。
龙辰亦黑眸顿沉,冷睨着赫忆澜,“忆澜公主,你最好摆正你的身份,皇朝不是你北腾国,岂容你在此骄横撒野!朕的后宫之事更容不得你道半句。”
凌厉威严之声,在整个殿堂内响起,文武百官皆是心中大骇,噤若寒蝉,个个都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赫忆澜心中一颤,一股惧意蔓延心头,脸色也霎时间变的难看下来,龙辰亦这是在警告她,就算她是北腾公主。
若是逾越身份,管些不该管的事情,他仍是不会看在她是公主的身份,而降罪给她。
“请皇上息怒,公主只是骄纵惯了,别无他意,更没有对皇后娘娘不敬之意,还请皇上和皇后宽恕!”
孔者使见龙辰亦龙颜大怒,连忙出列走到殿堂中间向龙辰亦解说道。
赫忆澜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甘,举起桌上的酒杯,敬龙辰亦和沐天雪,凛然道:“是忆澜不懂事,逾越了身份冲撞了皇后娘娘,还请皇上,皇后宽宏大度,不与忆澜计较,忆澜自罚三杯酒!”
话落,仰着脖子喝完杯里的酒,接着又倒二杯,皆是干脆豪爽的一口喝尽,这才坐回位子上。
沐天雪一直都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的酒杯,偶尔瞟两眼脸色难看的赫忆澜和殿堂下敢怒不敢言的各位大臣。
赫忆澜以和亲的身份刚到皇朝,便为连月打抱不平,竟不惜惹怒龙辰亦,这有点意思。
但凡是聪明的姑娘都不会傻到为他人而损利自己。
看赫忆澜的凛然的气势和她之前给连月暗渡的内力,可见,赫忆澜是个习武之人。
而她那爽快不拒泥小节,好打不平的性子,到有几分女中豪杰之气。
像她这样的女子,到也不做作,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
只是,她如此的为连月打抱不平,真的是正义心作祟?
她可不认为赫忆澜会傻到为了连月,与她和龙辰亦冲撞,这对和亲而来的她,只有害没有利!
除非,她别有用意――
宴会期间,觥筹交错,举杯推盏,丝竹声声入耳,舞姬也随着丝竹声翩翩起舞,殿内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高殿上,龙辰亦面无表情,黑眸冷凛,整个人似一座完美的冰雕一般,飕飕的直放冷气,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下降到零度,如同冬季的夜一般冰冷。
这让底下坐着的文武百官,个个都如同坐如针毡,心惊胆颤,盼着宴会早早结束,好快点退席回宫!
唯怕触怒龙颜,经赫忆澜一事,没有人敢提及九清殿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姿态,再说,今日是迎接北腾公主,却弄的如此地步,众人哪还有心思饮酒作乐。
“这般饮酒实是无趣,不够痛快,不如来点行酒的令,皇后娘娘,你说如何?”
就在所有人举怀推盏,窃窃私语的时,一道爽朗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成功的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去了。
沐天雪饮尽怀中的酒,睨向挑衅的赫忆澜,笑靥如花,道:“忆澜公主是皇朝的贵客,贵客提议助兴,岂不有从之礼,公主为贵客,想以雅令,还是通令,都由公主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