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安爸爸怎么了?我们要去哪?”安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仰头看着萧子清,粉嫩的小脸带着一丝小孩所拥有的稚气,但眼神却意外的认真,连对待安逸,都少有的叫起了安爸爸。
安遥虽然懂事,不过也是个孩子,要是以往看到萧子清來接他,还是依赖的飞奔到萧子清的怀里,紧紧的跟着他,但是今天他并沒有这样,一出安家大门,他便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看,直到到了车上,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几天那个死安逸,每天对他笑嘻嘻的安逸,这一回竟然一声不吭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静养,安遥几次爬到他的床边,而安逸只是勉强的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出奇的抱紧了安遥,一副很是虚弱的样子。
这个样子是安逸是安遥从來沒看过的,他一直以为这个永远处事不惊的安逸,现在竟然如此的憔悴,这个孩子的心里,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还是担心着安逸。
“安爸爸自己有点事情,我们不能打扰他,让他休息一下吧。”
萧子清笑眯眯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有些歉疚的安慰道“小遥,我们回家,去找解墨好吗?”
自从那一次差点逼死小遥后,萧子清有一段时间不敢面对安遥,因为工作忙,所以从那一次安逸把小遥接回去后,萧子清也沒有在去看安遥了。
他知道自己简直罪大恶极,但是当时自己实在是气疯了,突然消失的解墨,自己找了那么多年,回來的时候竟然和别人结婚了,竟然还是那个九宇轩,而且对自己那一副陌生的态度,实在是让自己失去理智。
他当时也沒多想,只是想要把解墨找來好好的聊一聊,沒想到他不领情的想要走掉,还说出那么一番气自己的话,他脑袋一片空白,知道解墨喜欢小遥,竟然连小遥也拿來当赌注了。
安遥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萧子清对安遥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他很爱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他这几年生活和寻找解墨的唯一动力,也是出了解墨以外他最爱的人。
萧子清深知安逸的性格,对他人能少管闲事就尽量少管,对待孩子也是如此,正因为这样,自己当时才以太忙的理由把安遥來塞给安逸带大,他对安遥不冷不热,虽然这对一个孩子來说很残酷,但也因此让安遥比同龄人更加的成熟和懂事。
那是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身份注定了安遥无论和他是否有血缘,即使孩子自己不想要继承萧家,都注定未來逃脱不了父亲是boss身份阴影。
所以,安遥必须懂事,也必须承受同龄孩子不该承受的东西。
“解墨?你是说解墨?”安遥眼眸如同清澈的泉水般流动晶莹,眼眸里掩饰不住的兴奋如同闪烁的宝石一样璀璨,扯了扯萧子清的袖子“真的吗?解墨在那?”
萧子清对安遥的反应有些吃惊,小遥对墨的想念,竟然超出了对自己这个父亲的想念,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小遥和墨能那么合拍的相处,毕竟小遥的性格太过聪明,因为怕丢萧子清的脸,他即使再讨厌的人,都会表现出乖巧懂事的讨人喜欢的样子,但是事实上小遥并并不会跟不认识的人相处的那么亲密。
……
“墨,我回來了。”
但却沒有任何人的回答,宽敞的大厅内一片死寂,空气中散步着一丝丝浓重的血腥味。
“啊,,”一身稚嫩的惨叫,一旁原本带着微笑的安遥瞳眸立刻黯淡无光,吓得立刻瘫坐在地上。
“快把小遥带出去!”
萧子清瞳孔紧缩,双手紧捏成拳头,立刻命令旁边的手下立刻把安遥带下去,看着这一副案发现场的场景,心立刻的提起來,加快了心跳。
大厅内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下,每个尸体的胸前都被狠狠的开了几条匕首造成的口子,因为刀而喷溅的血迹在白色的墙壁上让人惊心肉跳。
不用看,这些都是萧子清的手下,处在解墨身边的,都是精英,竟然连他们都一个不留……萧子清冷汗直冒,紧张的不知所措,立刻迈开步子跑向解墨的房间。
“墨!解墨!你在吗?沒事吧?墨!”
他一路狂奔上楼,此刻的这一段路,仿佛极为漫长,他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不断地呼喊着,可是始终沒有人回应。
墨,墨!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为什么要这样?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萧子清极为敏感的感觉到那是解墨的声音,心里有了一线希望,立刻打开门。
解墨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部被血染红,白色的衣服后面被划开了几道,背对着他,喘着气,手上的血还不停的滴落下來,跪坐在地上,却不断的颤抖着,手里的水果刀死死的握住,不停的反复刺向那早已死不瞑目的尸体,不断地叨念着,警惕的东张西望。
地上竟然大约有十五个男子倒地,全部都是心脏处被挖了一个洞,还不停的渗出血來,死状凄惨,这是十多个人躺倒在地上,显得格外的拥挤,那股浓的作呕的腥味,弄得阴气森森。
这副惨状,连萧子清都大为震惊,倒吸一口凉气,看到解墨沾染着血迹,但却沒事,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墨,你怎么样!”
萧子清赶紧跑过去,瞬间一抹如利刀般的目光凌厉的对上萧子清的眼神,立刻一股浓浓的杀意扑面而來,转身的九玄目光暴戾残忍,嘴角还扬起一丝微笑。
萧子清几乎呆住了,沒想到九玄立刻迅速的攻击过來,出手奇快,几乎还沒看到他的手怎么过來,自己的脖子就被九玄死死卡着。
自己的脑海里那一刻竟然想象出了自己的死状,可是他的身体根本沒办法那么快。
萧子清还沒反应过來,他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反应算是很快了,可是面对九玄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另一只手握紧利刀正想要狠狠的向萧子清的心脏,突然停住,整个人放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