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也在西子湖畔,远远就能听到靡靡之音。
有文豪赞西子湖为浓妆淡抹总相宜。如果醉仙楼是淡抹,那怡红院就是浓妆。不过这个浓妆相当的有品位,京城里的青楼跟这比,那就是胭脂俗粉。
要说怡红院有俗的地方,名字最俗!叫怡红院的实在太多了,只有资深纨绔才晓得,这里才是第一家叫怡红院的,后面都是跟着学的。
西子湖水潾潾,映照出怡红院的灯红酒绿,透着夜色的神秘,愈发的撩人。这里不但是商贾巨富、纨袴膏粱糜烂淫乐的场所,也是文人骚客的最爱。
罗欧站在门前,看着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写着“怡红院”三个大字,正是出自名家之手,心里默默一叹,哪都一样啊,像清朝的郑板桥这等大家,照样也对青楼的情有独钟!
何况我?!
雨杭销金窝,动掷千万镒。
流金淌银的温柔乡。
罗欧心里一阵小激动,几回回魂牵梦绕的逛妓-院,我终于来了!
“呦,黄爷,您可是多久没来了。”
一声酥麻,风韵万千的老-鸨笑脸相迎,香气扑鼻。虽说是老-鸨,身段却保持的极好,徐老半娘,柳腰肥-臀,风情万种,见着黄连豹来了,风骚的贴了上去,极是熟络。
“这段时间事儿多,没空来这儿,好不容易腾出点时间,带着一帮兄弟过来玩玩,今天来的可都是贵客,吕三娘你可得给我招呼好了。”
黄连豹搂着老鸨吕三娘的柳腰,笑得极是豪爽,一副财主的派头。
“您就放心吧,只要是您黄爷带来的朋友,我什么时候怠慢过呀,那就是我怡红院的上宾,一定伺候好了。”
吕三娘风姿摇曳,媚态万千。
“今儿的贵客,可不简单呐!”黄连豹大有深意的一挑吕三娘的下巴。
老鸨会意一笑,眼睛滴溜溜地在廖峰身上打转,媚笑连连。
“您放心,最近才出道了一批可人儿,水灵着呢,伶人清馆也是新货,随您点,要是您再不满意,我这儿还有一批小相公,您朋友里边要是有龙阳之好的,这次可算是来着了。”
“哎哎免了免了,我带来这几位朋友,都没有断袖之癖。”黄连豹一回头看着众人道:“对吧?”
众人赶紧点头。
廖峰冷眼看着黄连豹与老鸨一唱一和,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罗欧根本就没兴趣听他说,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流光溢彩的怡红院,满脑门的邪恶。
“黄爷,您今儿个来,是座包房呢,还是大厅呀?”
“今天朋友多,我们就坐大厅。”黄连豹带着深意。
“好咧,几位爷里边请!”
吕三娘唤来龟-公,带着黄连豹一行进了怡红院内,廖峰也默然跟着进去,依然不明白黄连豹这是唱的哪一出。
进了里面,罗欧眼前一亮。
帘轻幙重金勾栏,莺莺燕燕无数,个个容貌姣好,身段诱人,粉衫绿袖,一颦一笑都是婀娜多姿,陪着客人打情骂俏,柔媚入骨。更有几个高挑的极品妖女,散发着特殊的妖气,长长的尾巴风骚摇曳,被几个达官贵人搂着,眼神迷离魅惑。
一片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奢靡景象。
廖峰的几个师弟,几时来过这等顶级青楼,见着青曜国最顶尖的勾栏美人,直看的眼花缭乱,不住地吞口水。
罗欧更是丝毫不加掩饰,一改平日清冷气质,色眯眯地看着环肥燕瘦,口水滴答。
见着几人表情,黄连豹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黄爷,这一桌是大厅上等包房,正对着舞台,一会表演的时候一览无余,您看合适吗?”龟-公卑微谄笑着。
“就没别的地方了?”
大厅很大,这一座算是豪华上佳的,黄连豹其实很满意,故意皱着眉头嫌弃着。
“极品包房都被先来的给包了,要是早知道您要来,一准儿给您留着,今天实在没了,还请您多担待呀。”龟-公笑道。
“好吧,就凑合着吧。”黄连豹说着便坐下了。
“你下去吧,我亲自招待几位爷。”老鸨吕三娘从屋外进来,支开了龟-公,媚笑着坐到黄连豹身边。
“黄爷,您今儿个要喝什么酒呀?”
黄连豹给每个人点了一杯驴塘香琼,一杯便要三百灵石,极为昂贵奢侈。
“把姑娘都叫上来吧,给我每个兄弟都配一个,只要上等的姑娘!”
黄连豹大手一挥,显得极为豪爽。
吕三娘听了,故作健忘地拍拍脑门,媚声道:“哎哟,您瞧我这记性!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咋了?”黄连豹故意一愣。
“黄爷,您可不知道呀,我这儿的规矩变了,要是以前,不管您带多少朋友来,只要您招呼一声,姑娘们立刻就来了,您走的时候结账就完了。可今天的规矩不同。”
“今儿个这一座,点姑娘可得自己花自己的钱。”
黄连豹故作一愣,道:“什么意思?我包圆了还不成,还得这几个弟兄自个儿花钱?”
吕三娘轻哼了一声:“您可不知道呀,前些日子来了一拨客人,坐的就是这一座,要了十一个姑娘,走的时候非说只有十个,只肯给十个的钱,闹得极是不快,后来干脆改了规矩,但凡坐这一座的客人,就得客人自己花钱,省得到时候又不认。”
黄连豹故意一板脸:“我黄连豹是这样的人吗?”
吕三娘立刻换了一副笑脸:“瞧您说的,您是贵客,我还信不过您嘛。不过这规矩定了才没两天,总不能朝令夕改吧。”
吕三娘说罢,双手一叉腰,一副不容商量的架势。
黄连豹陪笑道:“三娘,我可是这里常客,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吕三娘不答,把头扭向一边,没商量。
“行了。”黄连豹大手一挥,“不就是这一座不行吗,换座!”
吕三娘皮笑肉不笑道:“我的爷,您看看这满屋的,还有空座嘛?”
“这……”
黄连豹一副为难的样子,转头苦笑道:“今儿个真是不巧,没别的地方了,看来这喝花酒请姑娘的钱,还得诸位自个儿出了。”
黄连豹一伙的随声附和,都说应该的,说完纷纷把脸转向廖峰,一脸不怀好意的讪笑。
廖峰大度道:“行,我们自个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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