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喀嚓喀嚓,在金属铰链牵引下,沉重的栅栏门,缓缓离开地面,留下一排孔洞。
弄臣的声音,经过魔法扩音之后,围绕着观众席和竞技场回响:
“万众瞩目的一场比赛,观众们出席率,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弄臣高高的竖起食指:“今天,就在今天,一对五的神话,将在这一天终结!”
“因为,三十号队伍,这次的对手是,六十七号。下面有请六十七号队伍的选手登场。”
“队长,是此次大赛的热门,崛起于寒门的贵子,素有狡狐之称的艾尼瓦尔!
“队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刀斧手潘德龙、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黑暗刺客蓝玫瑰、绷带男沙斯、来自冥夜的瓦盾战士丘迪尔!”
李奥在拱洞内抱臂等待,弄臣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听上去,有些不妙啊,似乎是一群不择手段的家伙。”
介绍完六七号队伍后,弄臣又从激情澎湃,切换到一种捉弄人的腔调:“然后,六十七号的对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有请我们的孤胆英雄,三十号队伍的队长,列奥!”
李奥从黑暗的拱洞内走了出来,观众席上一片沸腾,甚至比之前介绍夺冠热门队伍的阵容时,还要热闹几分。
一切原因,不是以为别的,而是因为,李奥的背后,跟着一位斗篷客。
为了不影响比赛的公平性,竞技场内的选手,无法接受到外界观众任何的信息,包括动作和声音方面的暗示,李奥并不知道外界又为他而沸腾了。
不过,弄臣那古怪的声音,随之响起,调侃:“咦?多了一个人,呵呵呵呵,看来比赛还未开始,一打五的神话,就已经陨落了啊。现在变成二打五了,果然,面对强劲的夺冠队伍,孤胆英雄也失去了信心,需要找帮手吗?”
在我来之前,他居然真的是一打五?斗篷底下,芙蕾雅一阵失神,这人到底是有多变态啊?
“只召回一个队友?”竞技场的另一端,刀斧手潘德龙裂开大嘴,“太小瞧我们了吧?”
“不要过早下结论,先看看再说。”队长艾尼瓦尔,面容朴素,用古井不波的眼神盯着天空的光幕,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真是受不了,无论对待大事小事,队长都如此认真。”瓦盾战士丘迪尔,拿出一瓶毒药,在自己盾面突起的尖刺上涂抹着。
“快点结束吧。”黑雾中,若隐若现的刺客蓝玫瑰,发出沙哑的声音,“我还要接下一笔单子。”
“杀人的单子?”谁也不愿靠近的绑带男沙斯,如此问道。
“运送人头的单子。”刺客给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回答。
随着一束火焰射上天空,比赛开始了,李奥往前踏出一步,又忽然回头:“对了,披着斗篷,会影响你的灵活吧?”
“什么?不要!”芙蕾雅刚开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当她醒悟过来时,已经晚了。
哗啦啦!李奥伸手一掀,斗篷飞上了天,外面的阳光,照亮了芙蕾雅娇柔与英气并存的容颜。
竞技场外,观众席上,如经历一场水系禁咒狂澜海啸的蹂躏。
无数人发出痛彻心扉的哀嚎:
“是芙蕾雅,雪山剑姬芙蕾雅!”
“哦呜,我那冰清玉洁的神女芙蕾雅,怎么会和列奥那样的人在一起?”
“好痛,我的魔动心脏好痛!”
“今天是梦碎的一天。”
“麻麻,不看比赛了,我要回家!”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做?”芙蕾雅羞的满脸通红,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在不露真容的情况下,完成这场比赛的,这同时也是她期望的结果。可谁知……
“怎么了?”正在给剑姬一层层刷增益效果的李奥,停下手中的动作,侧着脑袋,思索片刻,得出一个答案:“芙蕾雅,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谁谁谁谁谁谁说的?”剑姬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急需来一发霜之吹息。
可李奥给她刷的增益效果,却使得芙蕾雅的血液循环越来越良好,于是小脸越来越红,压都压不下去。
场外的观众,都快发疯了:“啊,他在干什么?在比赛过程调戏雪山剑姬?啊啊啊啊啊啊,不可饶恕!!六七十号的队长,艾尼瓦尔,快给我上啊,把那家伙碎尸万段!”
观众席上,场面一度混乱,暴走的观众,平日里德高望重的祭庙僧侣,都安抚不了他们心中的妒火,甚至连弄臣都放下了解说赛况的本职,加入维持持续的队伍:“唉唉唉,那位男士,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请不要翻越观众席……”
竞技场内,在选手的视野里,映照竞技场每个角落的光幕,已经隐入看不见的云雾内。
但在刚才那惊鸿一瞥间,艾尼瓦尔已经看清了李奥身边那人的真容:“雪山剑姬,芙蕾雅。”
“居然是她?”女刺客蓝玫瑰的声音,忽大忽小忽左忽右的传来,令人无法定位声音的源头远近,“那倒是一位强敌。”
“的确是强敌,不过……”艾尼瓦尔露出狐狸似的招牌笑容,“剑士配法师,再老套不过的组合了。沙斯!丘迪尔!”
“在!”干瘪的绷带男,和雄壮的瓦盾战士,同时应声。
艾尼瓦尔肃然道:“给你们一个任务,务必将雪山剑姬,和那个魔法师,分隔开来,我要他们两人在战场上疲于奔命,永远不得相见。”
“是。”瓦盾战士丘迪尔领命,绷带男沙斯却问了一句:“不惜任何代价?”
“对,就是不惜任何代价。”艾尼瓦尔目露残忍之色,就像叼着一只兔子的狐狸,满嘴红血。
竞技场的另一端,李奥在天上飘着,芙蕾雅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走。
过了一阵子,李奥皱了皱眉头,因为芙蕾雅步伐太快,一会儿就跑到了前头。
“芙蕾雅,离我近点。”李奥下令道。
“不!不!我不要!”芙蕾雅赌气道,不愿服从,却倒退着走了回来。
“凭什么?凭什么你要在我头上?”芙蕾雅不爽的抬头望了望,天空很蓝,如果没有头上那个小人儿,那就更好了。
“那……我们换一换?你在上面?”
“不!”芙蕾雅想起自己早上穿的裙子,没来得及换成合适战斗的衣铠,这真是一个大大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