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建筑,死气沉沉的街道,偶尔遇到一两个人,也都无神地看艾文一眼,又低头做起自己的事情,这里就是东方少年驻留的地方――贫民区。
贫民区并不是正式的分区,它只是一个分区的一小部分,但奇怪的是,除了贫民区,分区的其他部分,即便在这座伟大的城市中,都最是舒适,最是繁华。
小心地绕过不时出现在地面上的秽物,艾文来到了这里唯一的旅馆。
虽然建筑很古老,但旅馆的内部却十分整洁,须发皆白的旅馆老板瞄了一眼艾文,指了指旁边的价目表,而价目表上的房间,都贵的惊人。
“我想住前些天一个东方少年住过的房间。”艾文不会为了这些钱浪费时间,如果能够得到东方少年的消息,哪怕多花十倍金币,也是值得的。
“10枚银币一天。”老板生硬地回复,“但我要提前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在那个房间,你什么都找不到,同意就跟我来。”
见艾文点了点头,老人带着艾文来到房间,这时候,艾文终于明白老板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的地板一尘不染,除被褥和床铺外,没有任何装饰品,在这样的房间,的确什么都找不到。
艾文皱了皱眉,他实在不认为这里,能够值得上10枚银币。
“这个房间不值10枚银币。”老板看出了艾文的疑问,“但你的生命,值这个价格,只要你住进这里,我就有义务保护你,如果你不接受的话,请离开这里。”
“我住了。”艾文拿出一枚金币。
“晚上不要出去,贫民区比你想象的危险得多,尤其是这几天。”说着,老人接过金币,离开了房间。
“尤其是这几天?”艾文咀嚼着老人的话,“东方少年离开的时间,也是几天前,这是巧合,还是……”
躺在床上,他放出了黑虫,这一次,黑虫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贫民区太大了,它们根本没办法看到这里的所有角落,没办法,他让几只黑虫飞到天上,从空中,寻找这里的异样。
这里的人生活的十分贫苦,每经过一天辛苦而卑微的工作后,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把白昼赚来的钱,通通花在酒精、女人和药物上,麻醉着自己入睡,又在第二天,进行同样的恶性循环,这既是他们的错,也不全是他们的错。
生活的艰辛让他们放弃了挣扎,选择麻痹自己。
艾文没在这个问题上想太多,他既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帮助这些人。
“我有一个提议。”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闭嘴。”在黑书开口前,艾文已经猜到了它的想法,“这些人并没有罪。”
“没有吗?”书轻笑一声,“只要您继续待在这里,一定会看到您应该看到的,想通您应该想通的,那时,这里将是您最好的狩猎场。”
艾文没有理会黑书,专心寻找起贫民区的疑点。
很快,疑点就出现了。
在贫民区的一个角落,战斗开始了,一方是十余个手拿武器的壮汉,而另一方,是三个手无寸铁的混混,战斗,本该没有悬念。
三个混混异常灵敏,他们轻易地躲过对方的袭击,并在对方有所反应前,把他们通通击倒在地上。
这原本也不算太奇怪,可真正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拿起铁棍,从背后袭击青年的壮汉忽然倒在地上,而袭向青年的铁棍,断成了两截。
艾文让黑虫飞到近处,他发现,已经死去的壮汉的胸前多出了一个洞。而少年的背后,也多出了一个洞,洞的位置,与夜枭、撒门长出第一个骨鞭的位置,一模一样。
紧接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这三人捉住没有死去的人,狠狠地咬住了他们的脖子,被咬住的人张开口,可根本发不出任何惨叫声,他们的身体渐渐缩小,被三人吞了下去。
刚刚吞完大汉的混混一脸享受的表情,他一拳击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好痛!”他捂着手喊了起来。
“蠢货!才吞了这么几个人就敢砸墙?”旁边的混混大声嘲笑,“你以为你是老大?是吧,老大?”说着,他望向刺出骨鞭的男人。
“好了,再过几天,你们就能和我一样强大了,只不过那时候,我会更加强大。”被称作老大的混混傲然一笑。
“真想把剩下的也吃掉。”砸墙男看着地上哀嚎不止的大汉,舔了舔舌头。
“别傻了,再吃下去的话,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了的。”骨鞭男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那剩下的人怎么办?”砸墙男不舍地看着他们。
“毁灭证据,如果执法队的人发现就麻烦了,那,交给你们喽。”说着,他捡起大汉们的钱袋,到一旁数了起来,惨叫声,接二两三……
“找到了!”第一次,艾文如此简单地找到了与东方少年有关的线索,他决定在他们下一次杀人前,从他们的口中得到重要的消息。
问题来了,怎么才能活捉这些青年,黑兽的攻击多以杀伤为主,让它们对付在各方面都比它们强大的药剂注射者明显不是好主意,另外,黑兽在贫民区中袭击他人很容易引起恐慌,如果造成混乱,引起相关者的警戒,并因此打断了线索,得不偿失。
“记得人形黑灵曾经把金币直接扔进我的里世界,对吧。”
“是的。”书回复。
“那么,他们能不能把活着的人类送进里世界?”
“只要他们不抗拒里世界的吸力。”
“我知道了。”艾文陷入沉思,很快,他就想到了活捉三人的方法。
走出旅馆时,老板叫住了艾文,“回房间吧,这里的晚上很危险。”
“谢谢您,我知道了。”艾文向他微微一礼,继续前行。
“如果你遇到生命危险,就逃回这里,只要你在这扇门的里面,就还是我的客人。”老人低下头,不再言语……
三个青年正拿着酒瓶,在小巷中乱嚎乱叫,可他们转入无人的地方时一些不起眼的菱形碎块,飞了起来。
“唉,你打我干什么,把手拿下去。”砸墙男忽然抱怨起来。
“我没动你啊。”嘲讽男瞥了他一眼,“怎么,想打一架?”说着,他的背后也挨了一下,“嘿!你还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