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主峰宗主峰,大殿宗主殿之内,此时格外热闹,三位太上长老,各个峰脉之上的长老人物,执事堂长老,裁决殿长老,总数不下百余人。
此时,云岚天端坐上首,面色阴沉,显然极为不悦。
而在他身边安坐的三位太上长老,同样也是一脸沉色。
洪元老祖扭头看向云岚天,沉声道:“宗主,这到底什么意思,为何临时改变会武所在,为何偏偏要将这六十年一次的盛会设在咱们蓬莱,这事实在蹊跷!”
轻尘老祖点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且不论历次举办盛会没有如此行事的,不合规矩,便是要变动,也该是有商有量,他们四门突然如此,分毫不给知会,这实在是于理不合,我认为,此事一定不可答应。”
“对,此时不可答应,绝不能任由他们胡来!”
“就是,他当我们蓬莱仙宗是什么,是他们随意挑选的聚会场嘛!我宗门向来是清静祥和之所,岂可容他们随意而来!”
“宗主,弟子看啊,他们这是居心不良!轻尘老祖说有理,此事绝对不可答应!”
两位太上长老表明了心思和态度之后,其下首,一众宗脉长老也纷纷出言,异口同声的不赞成将甲子会武设在蓬莱仙总之内。
而此时,云岚天阴沉着脸,略带沉声道:“确实不合礼数,但也是意料之中!”
“先不说血魔门,便是碧海剑宗,对我们就觊觎已久,老早就想把我们这东海号称第一派的位置给挤掉,对我们仇视不已,由此举动窥探虚实,或者当着其他宗门的面,我我家门口耀武扬威也是可能的。”
“而血魔门,东海龙族、海神宗,不久前勾连一起,一起攻打我灵龟岛,自然也不会将我们视为朋友,四家联合也是物以类聚,倒也说不上奇怪,而他们同时选择在我宗召开这甲子会武,定然是窥探无疑,居心不良。”
“但是,我们想要不答应,也是不好办啊!血魔门、碧海剑宗、东海龙族、海神宗,这些可是东海六大派阀之中,不可小觑的力量,即便是有幻音阁与我们亲近,但是以我两门之力,还是不好抗衡其他四大派阀的!”
“何况盛世之局,各家因为此一局,必将化干戈为玉帛,谁人不可妄动刀柄,这是会武自有以来的规矩,既然是祥和之局,若是我们不答应,反而还会坏了气氛,到时这四大派阀,拿这说事,我们宗门将无自处之地。”
“极道老祖,你也算是我辈之中年长,你看这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一时陷入了僵局,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而其他两位老祖都发表态度了,唯独术道一脉的太上长老,极道老祖一直沉默,云岚天便出言询问于他。
极道老祖扭头看向云岚天,又扫看了左右众人一眼,一时沉默,有别于往常的露出了迟疑之色,过了能有片刻之后,他再次看向云岚天道:“此事,关系宗门大事,权衡利弊,还是该宗主拿主意啊!”
前者本是询问他的意思,结果这极道老祖想了一会,看似认真,却最后如推皮球一般,将此事又推给了前者,如此,云岚天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心中一乐。
不过乐和乐还是略有不同的,云岚天的乐是高兴,而场下,此时一众长老也是暗自发笑,笑其人身为太上长老却不作为,而一旁,洪元摇头苦笑,笑极道老祖实在是清闲的什么也不愿插手,实在太过皮赖。
轻尘老祖冷笑,冷笑其人位高权重,却毫无作用,难成大事。
宗门存亡大事,关键之时,其人身为太上长老,一脉老祖,此时却不出主意分忧,反而打起了太极,而了解其人性子之人,随之便将他视为扶不上墙的烂泥。
“好你一个极道老祖啊,你这家伙真是蔫坏啊!一点也不愿担包袱,不过你这么做,倒也算是向着我,也不至于让我两面为难,看来你这老家伙,到什么时候还是心向与我的!”
所处地位不同,所谋所思虑之事定然是不一样的,旁人想的都是宗门的小利益,怕引狼入室,霍乱宗门,但云岚天想的却是复杂的多,也更是深了。
引狼入室,有打狼之法,万年巨派,总是还有一些底牌的,即便是四派居心不良,但是要在仙宗翻起大浪,此事还是太难了,云岚天无惧。
而若是他不答应四派请求,到时因此而影响了盛会的举办,那时,东海除了六大门阀以外,还有数百小门小派,都会因此而对蓬莱仙宗生出误会,可能会认为他们实在小气,没有大派风范,尤其若是有那居心不良之人,散播谣言,说蓬莱坏话,那时,可就不是一场盛会无法举办,扫了大伙兴致这么简单。
到时可能会因此,与之东海一众派阀生出嫌隙,遭到孤立。
如此之后,整个宗门可就不好自处了,若是将来真的遭受四门阀联手攻击,便是也会少有人向着他们,想要求援也是无人帮助的。
看似一场演武,东海甲子会武,但是在野心家手中,他却是一道利器,用在手中,用好了之后,杀人不见血。
而云岚天,恰恰就是想到了这一层。
随之,他眼中豁然放光,神光毕现,猛地起身,冲着场下一众长老,左右太上长老,法婴老祖,扬声道:“也罢,那我就独断专行一回,这事我允了。”
“两日后,就在我宗门,蓬莱仙宗恭贺四方来此地一聚!”
“宗主,你可要三思而行啊,此事可不是小事啊,影响颇大啊!”
轻尘老祖连忙出言,欲要劝阻,而其人话音未落,却见云岚天摆手道:“此事我已经定了,不会在做更改,众人无需在劝!区区四门阀,我看他们居心如何,想要在我仙宗惹事,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