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定的出发时间,很快就到了。
早晨,临江城又热闹起来,城市广场中聚焦了很多人,市民们自发组织起了一个欢送学子们的游戏。市民们有的手持小旗子,有的手捧鲜花,都是喜悦中带了点期待,这场景很像主世界走红毯。
城主柴川盛装出席,早早地坐在发言台边的候宾席上,发言台是头天晚上布置的,简单的一个高台,后方悬挂了一个横幅,书写了一些鼓励的话。
七十多位学员,每个人安排了一个座位,围着发言台整齐地坐着。座位呈扇形,分了四个区,在学员座位后方,各自站了四队武士。武士队伍有点庞大,每组约有三四百人,基本上每位学员能配齐十位武士。
柴川在分组的时候,还特地考虑了各家拟派出武士的数据,尽量将各组武士调的均匀一些。同时,考虑到姜尚余、袁杰、祁名三人的任务困难度,柴川也将城主府直辖的武士队伍中的两个队长安排进姜尚余名下,这两位武士已经达到了二阶顶峰的实力,想来能应付掉各种情况了。
当然,与整齐的学员不同,这些武士衣着、举止都不甚相同,都是各家拼凑起来的队伍,因此虽然数量不少,但看着气势还不如七十几个学子。围观的市民也纷纷在心里叫好,果然都是至圣学院的骄子。
按照既定的政策,这些分四组坐着的学子们,会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出发。一路走一路分散,最远的就是姜尚余要去的国都了。因为是第一次举行这样大规模的布道,学子们覆盖的只是汝地临近的几个州,距离上,以十天为标准,画了一个圈。因为距离太远,各种资源的调配将分外困难,毕竟这是一个生产力只有主世界战国水平的投影世界。
不过好在,汝地虽然偏向南方,但十天也能到达国都了。
看着气氛烘托着差不多了,柴川站了起来,踱步走到讲台中央。如果说好的开始,意味着成功的一半,那临江城今天举行这场送行仪式,虽然不敢说能达到完美无缺,也要让出行的学子们个个充满信心。
柴川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临江城的居民们,离临江城大规模建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些天以来,大家用蓬勃的热情,建设着自己的家园,在荒芜的江滩上,崛起了一座城市。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历史的书写者,未来更是历史的留名者。”
一个简单的开场白,让围观的人立即兴奋起来,一种身为临江城居民的荣誉感油然而生。“这都要感激平田大人,是他倡议建设了这座城市。”不少人在心里又想到平田,顺便也奉献了一些香火之力。
满意地看着下方的市民们,柴川顿了顿,等大家的情绪再度安静。“大家都知道,临江城的核心是至圣学院,这是天下第一座学院,也是天下第一座面向平民传授知识的地方。在场的一些人,甚至自己的孩子就在至圣学院中学习。但你们了解到的学院,只是它伟大的一角,早在学院建设初期,它的提倡者平田大人就有一个梦想,要让学院在天下遍布,要让知识成为人人尽享的资源,要让血脉不再天授,要让出身不成为桎梏。”
“如今,我们至圣学院最出色的一批学子,将带着这样的梦想出发。你们说,这值不值得尊敬并且为之欢呼?”
又一阵欢呼声随之传起,有的市民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人类一直都是群体动物,在很多演讲或者特意营造的环境中,会自发形成一个统一的集体意识。这一刻,在柴川的煽动下,集体意识被激发出来,进而带动越来越多的人,不知不觉中加深了对平田的信仰。
柴川又接着说:“今天,我们的学子们就要出发了。面前无论荆棘遍布还是峭壁悬崖,他们都将勇往直前。早晚有一天,我们至圣学院的名字将在这世界所有人口中传颂。我们只要记住,这荣耀是从我们临江城中走出来的,他们就是第一批种子,以后会有更多的种子。”
围观的市民彻底沸腾了起来,有一些人恨不得自己也年轻几岁,加入到这外出的队伍中,甚至有几个父母也盘算着等家中的孩子年龄达标后,也送入至圣书院中学习,未来也有机会走出临江城,看看更大更远的世界。
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人来说,外面的世界还是一个传说。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可能只生活在自己小小的村庄中,所以才诞生了一句俗语“十里不同音”。走出去,走到更远的远方,是一个令人憧憬的目标,这热情也被柴川点燃了,但促进这热情焚焚燃烧的,是平田为大家提供的机会。
柴川这时又补了一句:“我知道,很多人也常常想,世界这么大,为什么不能去看看?今天,我还要宣布一个消息,这一次除了至圣学院的学子要外出布道,我们临江城将组建一个官方商会,至圣学院会提供一些前所未有的商品,作为商会发展的独有资源。”
“今天起,城中的贵族可以用金钱来参股,加入到商会中来。没有资金的市民,也可以报名参加商会工作,同样有走出去,看看外面世界的机会。要知道,我们商会也将在各个地方建立分会,世界这么大,你们都有机会去看看。想参加商会工作,请大家去询问当地移民官,如果想入股,可以去城主府咨询行政官。”
“太好了。”一声声叫喊,将在场人的情绪,不断推向了新的高潮。
在欢呼声中,外出传道的学子们按照顺序,依次登上属于自己的车架,一队队武士武装整齐地跟着车架,声势浩大地出发了。大队人马行动却很飞速,学子们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躲过了市民争先恐后扔来的鲜花,留给众人一道道背影。
远远地,学子们走了,一位妇人消退了激动的情绪,忍不住靠在身边丈夫的肩头,小声的哭了出来。“儿子从没有离开过身边,他还那么小,真希望他可以担负起平田大人的重任,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