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王侯宝一走,周永贞才愤愤道:“这家伙就不是好人,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人。”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何必再提。”方皓泽淡淡一笑,他还是第一次从王侯宝的脸上看到吃瘪的表情,心里也挺畅快。
章玉茗先看了看周永贞,又把目光聚焦到方皓泽脸上:“这个王侯宝,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王侯宝,说起来话就长了……”方皓泽还没说话,周永贞就抢过话头。“这人当初也是我们的同学,他爸跟方皓泽的爸爸还在一起合伙做过一段时间的二手商,就是那种位面探索的东西。”
听到周永贞诉说方皓泽的过去,章玉茗连忙竖起耳朵,全神贯注起来。
“后来呢,方叔叔高价收了一件货品,刚刚联系上买家,那件货品居然被买家鉴定为假货。”周永贞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方皓泽。“王侯宝他爸就说方叔叔职业失误,非要退股,并且要了一大笔赔偿,于是方叔叔的生意就破产了。而王侯宝他爸,利用从方叔叔那里拿到的一笔钱,最后竟然发了财,从此这一家就对方皓泽家各种打压。”
叹了一口气,方皓泽说:“后面的我自己说吧。后来,我父亲生意失败,又背负了一笔贷款,受不了打击就自杀了,家里的经济条件一落千丈。我母亲为了还贷,日夜操劳,终于将贷款还清,但是她也因此积劳成疾,又欠下了医院不少信用点,最后还是去了。”
“对不起,我不该揭你过去的疮疤。”章玉茗的眼睛一红,第一次露出了小女人的形态,主动道歉。
“章姐你言重了,后面呢,我为了还款,又找我父亲以前的朋友,找了一个科考的活。时不时能找到一两件古物,才一边还款一边勉强活了下来。这两年,多亏了章姐的照顾。”方皓泽说完,突然站起来,对章玉茗就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要不是你照顾我,替我收货,我可能早就个人信用破产,从信用网络上除名,只能乞讨为生。”
看到方皓泽这么郑重地样子,章玉茗也赶忙站起来,扶住方皓泽道:“你干嘛这么见外,虽然你在我们店做了不少生意,但是我脾气也不好,还常常作弄你,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你别介意。”
“好啦,你们在这里演苦情戏吗?”周永贞一手将一个人按了下去。“以后我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人,别忘了,马上我们就要组建新公司,大家都是股东,成天这么客气,有啥意思?”
这一番话,令方皓泽和章玉茗才放下了包袱,几个人才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了起来。
“话说起来,我现在身上的这300来万信用点,有78万是要还给医院的,剩下的钱才能用于开公司,你说这够不够啊?”方皓泽将往事叙述完,这才出声问向章玉茗。“我也没做过生意,自从家母出事后,我甚至在公租房中住了许多年,对市场上很多东西的价格也不了解。”
“如果要开商贸公司,首先要有一个固定的营业地点。可租可买,可以是门面,也可以是写字楼。”章玉茗沉吟了一会,将思路整理好道:“当然,我们可以先租一个写字楼,这样稍微便宜,年租金只要几万到十几万信用点之间。问题不在硬件,在于商贸公司的审批程序。”
“因为我们所主营的商品,是你从下层世界中带回来的技术力量。要做这门生意,首先要报官方,给予认定审核,然后还需要由技术部门对效果做验证,最后获取相关部门的审批证件后,才能正式经营。这其中有非常多的程序,更是有些潜规则存在。虽然技术的进步已经让贪腐无所遁形,但是只要某些程序故意对你设置困难,那后果就是连续性的。”
方皓泽草草听了一遍,只觉得头大,一脸苦笑地说:“想不到做门生意,有这么多的门道。”
“还不止呢,这只是筹备阶段,未来正式运营后,还要面临着商品推广、运营,知识产权的保护等等方面的问题。”章玉茗笑了笑。自己做了几年的店长,自然对这一切熟门熟路,这些东西正是她擅长的领域。
这番解释,方皓泽固然听的头头是道,就连周永贞也连连点头:“这些没错,我在公司做过销售,那里面的门道的确非常多,涉及渠道、零售等等方式。”
听完两人的话,方皓泽不由地认为,自己拉两人一起来开公司的决定十分明智。要是自己亲力亲为,估计去什么地方,找什么部门审批经营文件都不知道。
他思索了一下,目光直视着章玉茗道:“那我先给你转一些信用点,给你做前期的准备吧。”
章玉茗也没有拒绝,虽然这在公司组建的流程上不甚规范,但鉴于自己跟方皓泽的关系,并没有觉得对方草率,心里还升起了一种被人信任的感动。
当下,方皓泽就给章玉茗转了20万信用点,又将自己欠医院的信用点还清,三百万富翁的资产,这就缩水到了两百万富翁。
“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嘛。”方皓泽安慰自己。“而且这公司赚了钱,我的名字在商界中传播,也是一种信仰传颂,另外我还可以拿钱出来,做一些慈善,一方面是收集善名,也可以充当信仰力量的。”
三人又在这里聊了一会,随后才各自告别回家。方皓泽将章玉茗先送到清风街,自己又乘车回到了自己的公租房。心中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这是母亲去世后,从没有过的心情。
不提方皓泽在家中的憧憬,此前在最高台中,被方皓泽几人弄得灰溜溜的王侯宝,此刻正在家中,一脸害怕地面对父亲王宝顺的盘问。
“你说,方皓泽突然间有钱了,竟然去最高台吃饭?身边还带着一个身份不明,但是身穿手工定制衣服的年轻女子?”这王宝顺年约五旬,保养得非常好,一头乌发,肤色白皙,身形也没有发福。他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着,不知道思索了什么。
良久,他才吩咐王侯宝:“把传讯机拿来,我要拨一个电话,你先退下吧。今天的事情,记得谁也别透露,尤其是别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们说,别让他们家长知道方皓泽的近状了。”
“是的,父亲,我心里可有分寸呢。”王侯宝一副乖宝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