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如此谨慎其实是对的,因为魔君倾城近日频繁举行宴席,确实也并非是为了选封魔后之事。
可不得不说,他这幌子打的真好。既是包括大多数魔教徒与妖族在内,皆以为这大肆宴席就是为了封选魔后,如此一来,他们也就开始并不关心仙门消息,反而是都争相去寻找各色美人,为的就是能在魔君倾城面前投其所好。
而投其所好的花妖一族,近日更是走路都带风。只因那位在宴席上博得魔君倾城喜欢的花妖美人,听说已是独宠了数日,也就让魔君的后宫嫔妃们更加的争风吃醋的厉害。
可她们却是想不明白,这花妖美人即便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想法---说是不会爱魔君倾城,却也可以让魔君倾城喜欢,不过也是啊,或许是因这后宫的嫔妃们都过于顺从了,所以偶尔来个反叛的性子,他还感觉颇为新鲜。
不过这投其所好嘛,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做。在这所有魔教徒与妖族中,唯独没有动静的便是鹰凖所在的鸟妖一族及竹鼠精所在的鼠精一族。前者似乎根本不把此当一回事,认为以献美争宠,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至于后者嘛,竹鼠精是想献美来着,可关键是他们一族并不出产美人,所以哪有美人让他去献啊。
在竹鼠精的老窝里,其手下老鼠精比之更紧张,“大人,难道我们消息有误,怎么这几日,各妖族进献美人频繁,可也没见魔君他老人家拒绝呀。”若是为了那个药人,应该也不会如此吧。
竹鼠精不是想跟风,但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消息是否有误,但想想也不太可能,先不说每次去瑶华宫之时,魔君倾城也总是有意无意的让他们不要伤了那药人,就是在那药人遇险之际,魔君倾城也会去救她。“且先等着,神域那儿有什么消息?”竹鼠精想着先不管这献美的风潮,只回到正事上再说。
老鼠精立即把这几日所搜集到的消息禀报给竹鼠精,“大人,果然那些瑶华宫弟子都憋不住了,正是有所行动。”妖族虽难以接近离殇上神所在的宫殿,但如老鼠精这般的,却可以通过遁地而避开结界的阻拦,虽然也会在不同程度被这力量所伤,但比起其他妖族,他们确实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竹鼠精点头,他勾了勾手,意思是让老鼠精靠近他。后者随即靠近,在听罢竹鼠精的话后,便有些迟疑,“可是大人,魔君并未有旨意,若是我们擅自行动的话,会不会…”
“怕什么,魔君他老人家若是见到了她,还不立即喜上眉梢,进而打赏你我!”竹鼠精已有了上位者的姿态,所以不允许有人怀疑他的决定,遂一脚踢开老鼠精。
老鼠精不敢喊疼,只得又趴下,“是小的错了,还是大人英明!”
“还不快去!”竹鼠精有些不耐烦道。
“是是…小的告退。”老鼠精矮着身子退了出去。
竹鼠精兀自把剩余的酒都喝完,之后反而是愈发清醒了。他想着若那鹰凖也有此意呢,那么他便又得花些心思与其周旋。
他随即取出一根羽毛,待羽毛自燃成灰后,一人影便显现出来,“右使大人…”
“鹰凖那儿可是有什么动作?”这只鸟妖已被他收买,所以也算是放在鹰凖身旁的一个眼线。
“回右使大人,那鹰凖每日只在洞穴里,小的并未看他有什么行动。”
竹鼠精随后轻轻一扫,这人影便消失无踪。而他认为,这鹰凖如此倒是并不寻常,因为他似乎太过沉得住气了…也罢,对他来说,如此最好。不然若被他在一旁阻挠,又会平生许多变数。
可就在竹鼠精以为,他安插在鹰凖身旁的眼线,所传回来的都是些真的消息的时候,这眼线却其实早就被鹰凖给发现了,但鹰凖并未就此杀了他,只又顺水推舟地利用他给竹鼠精传去假消息。
“大人,已经按照您的意思传回消息。”
“好,你下去吧。”鹰凖坐在上首说道。
而立于一旁的鸟妖属下却以为竹鼠精这么做也并非不好,“大人,属下以为,若是此次瑶华宫真派人过来夺回‘十器’,那这药人送上门,被我等所获,也实是理所应当吧。”
鹰凖轻扯嘴角,“你以为魔君他近日如何?”
近日如何?这名鸟妖属下也是参与了几次宴席,而他感觉每次宴席无不是如酒肉池林,众多魔教徒与妖族都是在此期间肆意糜烂。可他当然不可如此说魔君倾城,只道,“魔君这几日似乎…一直兴致颇高…”
宠幸美人,大肆设宴,可不是兴致颇高么?鹰凖笑笑,似默认此种说法。不过他突然眼神一凝,“魔君如今只是在制造一个假象而已,也可以说是一个陷阱。”
“大人是说,为那仙门设陷?”
鹰凖从座上起身,“神域那位可是仙界上神,仙门得上神相助,自是实力大增,魔君他的力量虽也是深不可测,但他体内的仙法与妖法尚且并不能完全融合,而且他体内的蛊毒犹存,所以暂时还不得正面对抗那位上神。”
这鸟妖才恍然大悟点头,“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就由得那竹鼠精去做?”
“你可知凡人虽然脆弱,可一些书籍上所记载的道理还是颇有用处的…若敌动而我不动呢?这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大人英明,属下明白了。”这鸟妖属下有所悟道。
他本欲径直退下,只是后来又想到了一件事而回身说道,“大人,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什么事?”鹰凖刚翻开一本凡人所写的书籍,遂问的漫不经心。
“大人可还记得那妖胎?”
鹰凖仍未抬头,“她怎么了?”这妖胎秦殊被魔君倾城带回扶摇殿,便一直把她放在了偏殿里,他也知道这妖胎是可为魔教利用,但到底如何用,魔君倾城却至今只是把她晾到一边,似乎根本没当她存在。
“属下是听说,这妖胎经常进出于魔君寝殿。”
鹰凖这才抬头,合上书籍,“进出寝殿?可有记录在册?”鹰凖是以为这妖胎秦殊已经上了魔君倾城的床榻,所以才会如此问道。
但这鸟妖属下却摇头,“并无…”所以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可要盯着她,这妖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