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回到自己的宫中,正遇到随国的快马求救,郑国攻打了随国,因随国是纪国的附庸,又比郑国弱小,所以现在派人来纪国求助了。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随国与郑国相领,随国和郑国两个农妇为了争抢一棵桑树,一言不合厮打了起来。起初只是两个农妇在打,农妇的家人看到了也加入了战局,一天打不出来个结果,第二天接着打,并且渐渐的牵扯到了亲戚家,整个村子,最后连官府都惊动了。
郑国一直是相忍为国,特别是三君执政的时候,大家惯于在政治上的争斗和扯皮,对外的政策总是能忍则忍,每次国与国之间发生摩擦,都让领国比如随国占了不少便宜,此次随国的农妇与郑国的农妇打架,一惊动随国的官员,随国的县大夫立刻派了几个士卒来助阵,一旦事情闹大,郑国总是摆出息事宁人的态度,随国却能乘机占点小便宜,随国的县大夫兴高采烈的围观,就怕他们闹得不够大。
没有想到郑王借昭姬和宋玹之手除掉了三君之后,为了集中王权,开始渐渐的改变国策,对内开始注重民生,并且换掉了一批原属于三君势力的官员。因为XX君可能是受卫国的蛊惑和支持,对外政策强硬了起来,而调到随国边境上的县大夫就是刚刚上任的保王党强硬派。
此县大夫一得到随国官府派出士卒的消息,立刻在那颗桑树边画了一个大圈,宣告这是郑国的土地和桑树,又派出了三百兵丁将随国人驱散。在边境饱受随人压迫的郑人顿时扬眉吐气、奔走相告,排着队给郑国的士兵送吃的和衣物。
这些郑国的士兵以前总是龟缩在城中,成天游手好闲没得正事,被国人唾弃,没想到今日却成了国人心中的英雄,他们也第一次激发了保家卫国的豪情,巡视着郑随边界,将随国派来的士卒都一一打了回去。
如此这样事情越闹越大,郑王刚收回权柄,正是立威的时候,如今碰上了如此的事情,在强硬派的怂恿下发兵打了随国。随国本来不及郑国强大,可是因为郑国的相忍治国,随国又背靠纪国,每每与随国有摩擦都是忍让了过去,将随国养出了骄妄之心,如今被郑国大军连破两县,才反应过来郑国这次是玩真的,吓得随王连忙向纪国求救,毕竟随国是纪国的附庸国。
随国的使臣趴在大殿上痛哭流涕,说的随国已经危在旦夕了。纪王使了一个眼色,大臣们连忙将随国使臣扶了下去。
使臣一下去,朝堂就上嗡嗡的吵开了,无非是救与不救和如何救的事情。
须发皆白的于大夫颤颤巍巍的说,“虽然随国是我纪国的附庸,可是我纪国也要讲究出师有名,兼顾道义。到底是随人先打了郑人,还是郑人先打了随人,现在哪里还说的清楚。随人因附庸我纪国,恣意生事,每每与领国产生摩擦,都是仗着背后有我纪国,若是我纪国因为这说清道不明的缘由便征伐郑国,岂不是在诸国间坐实了我纪国豢养随国仗势欺人的恶名了么?”
朱大夫摸着胡子道,“非也,随国为我纪国的附庸,每年供奉不停。若此时随国被郑国攻打,而我们纪国袖手旁观,随国轻则失城,重则灭国。若是如此,其他的附庸之国怎么看我们纪国,怕不是立刻改弦易辙改投它国了。”
孔武有力的张大夫扶剑而出道,“臣复议应立刻出兵解随国之困。”
项大夫道,“立刻出兵也不妥,郑魏宋三国昔日结为盟约之国,若是我国去攻打郑国,恐郑国会向魏宋求援,魏国本来与我国是素来有通世之谊,若是因为此事和魏国发生摩擦得不偿失。更何况,若是魏宋因为和郑国的盟约而增援郑国,那么我纪国岂不是被随国拉入了战争的漩涡。”
于大夫又道,“臣认为……”
如此各怀心思的大臣们在朝堂上争论不休,直到傍晚也没有讨论出来结果,纪王摆摆手让大臣们都退下,烦躁的回了后宫,实际上他何尝不知,纪国偏于东南,地势特殊,拥有有尖兵利器,又因为和魏国有通世之谊,除了北方的边界的东夷族时常制造点小摩擦,已经安稳了太久了,如今若是要征伐郑国,本来早已平衡多年的朝堂势力格局恐怕就要发生改变,大臣们争吵的并不是为了郑随这件小事,而是为了谁家领兵谁家掌权的这件大事。
欣妍看着纪王回宫,连忙上端了茶汤给纪王饮用,XX果然是一个极为貌美的女子,容貌并不夺目,却是温润精致,加之她的性格柔顺,气质温婉,舞蹈音乐无一不通,史书经典也略有涉猎,于是成了纪王的解语花。
欣妍服侍着纪王更衣用膳,却发现纪王一直在神不守舍,于是便问道,“大王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纪王于是便将郑随之事简单了说了一遍,“欣妍,你认为呢?”
欣妍道,“妾可说不好,妾不敢妄议朝政。”
纪王笑道,“无妨,就当说笑了。”
欣妍想了想道,“郑国与魏国有联盟之谊,而我纪国又与魏国世代交好,若是出兵了,可是让大王和魏王都左右为难,但是若不用我国出兵,便能解了随国之围,不是便好了?”
纪王道,“确实另辟蹊径,可是如何能办到呢?”
欣妍道,“我听闻之前郑国三君是受了卫国的蛊惑才反了郑王的,可见卫国早有了吞并郑国之心,若是我们暗中支持些武器钱粮与随国,让随国将郑国的大军牵引的越来越多,郑国国内空虚,再密信与卫国,卫国必然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纪王道,“可是若是让卫国因此而做大,岂不是得不偿失?”
欣妍笑道,“郑国可不是个一般的小国,即使国内兵力空虚,卫国想一时吞并了他也是很难的,而且魏宋郑有盟约,郑国怎么可能不向魏宋求援?待郑国的军队一旦回援,从随国撤走。随国之围立时可解,而大王到那时候想与魏宋一起救援郑国也出师有名了呀,说不好还可以分一杯羹呢!”
纪王抱着欣妍亲了一口,“你真是我的解语花。”如此这样并不出兵,只是运送些兵器钱粮,朝堂上的众臣们也不至于争吵不休了,欣妍此计虽然没有考虑到真正自己顾虑的缘由,却歪打正着的解决了此时的困境,真是有如天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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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姬去马厩的时候,让人唤了周离一起。
待到到了宫中马厩,昭姬便对周离道,“你帮我看看哪匹马比较好吧,不用客气。”
公子玠笑道,“我可是听闻了殿下收了一个相马驯马的高手,如今可要大开眼界了。”说着公子玠对前来迎接他们的圉师摆摆手,“你不用介绍了,端看这个奴婢怎么说吧。”
昭姬听公子玠唤周离奴婢,皱了下眉,却没有说话。毕竟周离现在确实还是奴隶的身份。
周离不卑不亢的走在众人的前面一一指着马说了起来,圉师越听他说到后面,脸色越发的亮了起来,点头点的如捣蒜,不停的说,“说的是”“就是这样的”
公子玠笑道,“果然很厉害。”
一路走马观花,周离虽然对这些马都连声称赞,可是却没有停下他的脚步,直到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前,周离顿住了,他细细的观察此马,然后对昭姬道,“殿下,此马乃万里挑一。”
此时还未到最后的那排马厩,公子玠看向圉师,圉师道,“殿下,后面还有一栏,不若去那边看看?”
昭姬看向周离道,“此马有什么特别么?”
周离道,“不若看看后面那栏再做决定也可。”
最后一栏可都是宋玹的坐骑,其中就有他常骑的那匹马,昭姬的超光和此马养在一处,此时两匹马已经亲密无间了。
周离看过之后虽然赞美不觉,还是对昭姬道,“若是单论马,还是刚才那匹最佳。”
圉师道,“那匹马的品相确实不错,但是你别看着它现在如此温顺,实则性格暴烈,宫中无人能顺服它,若不是我怜惜它貌美,留作配种之用,早就处死了。”
周离道,“能让我试试么?”
圉师迟疑了一下,见公子玠点点头,便道,“自然可以,但是请师傅小心,已经有好几个圉人因它而致残了。”
周离微微一笑道,“我省的。”
圉师领着众人一起去了开阔的驯马场,公子玠道,“我听闻江国周氏驯马乃是难得一观的盛景,如今托了殿下的福,竟然可以有幸一观。”
昭姬笑道,“若是不美,公子可不要笑话哦。”
周离一身青碧色的衣服已经在驯马场中等了,因周离貌美,不说驯马,只是这样站着,就已经是一副美景。
白马被圉人牵了过来,本来温顺的马,开始变得焦躁起来,嘶鸣着不肯进驯马场。
公子玠道,“此马仿佛真有灵性,仿佛知道什么,不愿意进驯马场。”
这时周离却走了上去,手轻轻的放在了白马的脖颈处,只是慢慢的抚摸了几下,那匹白马竟然就温顺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大姨妈很慈祥,让我顺利码了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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