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短短的十天之内,整个大商王朝的帝都之内,所有人的耳中,都听到了一个传说,一个关于恶人的传说。
大商王朝立国近两千年,在过去这两千年的漫长岁月里,曾经流传过很多传说。
但是,在大商帝都之内所有百姓的记忆中,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个传说,会是如此的传神。
之所以要用‘传神’这两个字来形容,完全是因为,那位恶人,充分把‘作恶’这种事,给演绎到了一定的境界。
自从十天前,朝廷数位大员的公子被人绑票后,整个帝都之内,在过去的十天里,几乎每一天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离奇的绑架案。
而且,每一个成了肉票的人,全部都是朝廷大员家里的公子。
每一次,那些公子的父母,都会按那恶人的要求,带着各种各样的宝贝去赎人。
不是那些在朝廷当官的人,不想直接派人把那恶徒给抓住明正典刑,事实上……几乎每一场绑票案里,那些受害者的家人,都想把那恶徒给抓住。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每一次那位恶人都会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成功逃脱。
不论是多么严密的围捕,不论是出动了什么样的高手,就仿佛那位恶徒有着无数双眼睛,能够看到极远处被埋伏下的人手似的,每一次试图将此人活捉的行动,全部都尽数落空。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那倒也不算什么太大的稀奇事。
最为令人发指的是,不论那些被绑架的肉票家人是否派人围捕那位恶徒,他都会出手把被绑的公子哥们打到面目全非,甚至就连那些派去围捕此人的护卫们,只要落到了他的手里,也大多都是这种下场。
十天,每一天至少都会发生三五起这样的绑票案,在过去这段时间里,至少有不下五十位朝廷命官家的公子,被此人给打得面目全非。
据说,在十天前被绑的那六位公子,现在的脸都还没消肿……
独自一人坐在大商帝都内的某间茶馆里,一边喝着面前茶杯里的劣质茶水,一边听着说书人在讲述着‘那位恶徒’的故事,陈长生不由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腰肢。
毫无疑问,那位众人口中所说的恶徒,就是在指他陈某人。
在过去这段时间里疯狂的‘作案’,虽然几乎让‘陈长生’这三个字传遍了整个大商帝都内的每一个角落,但在那种高强度的‘勤劳致富’行动中,他也确实感觉到了有些疲惫。
反正花战和叶非那两位巫王只是要给自己刷声望,但又没说这名声是好的还是坏的,抱着一种深沉的恶意,陈长生当然要怎么让人讨厌怎么来。
十天绑架了五十多人,他确实有些累,但不得不说的是,收获也着实不算小。
毕竟,那些肉票都是朝廷命官家里的公子,自己要的那几十株灵药和宝器之类的东西,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自然是昂贵的东西,但对于那些官员来说,却并不算什么。
各种资源疯狂堆砌之下,如今的陈长生,已经是一位八鼎巫将。
能在十天的时间里,用各种资源把自己堆到这种境界,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虽然从那五十几位公子的手里拿到了不少灵药,甚至据他估计,完全足够从当前这八鼎巫将的境界一路突破到巫尊之境,但陈长生却不敢胡来。
因为物极必反,他完全能够感觉到,在当前这种情况下,若是再行突破之事,自己的身体,未必能受得了那种剧烈的疼痛折磨。
修为到了这种程度,越是强行突破境界,所感受到的痛楚便越强烈。
前几天发动地行之术离开大商帝都的范围,寻一处无人荒山,用灵药硬生生把修为堆到八鼎巫将的时候,他就险些直接疼晕过去。
若是在事隔几天后,便再一次强行用资源把境界给向上堆,陈长生隐隐有种预感,真要到了那时候,自己没准儿当真会疼晕过去。
在强行突破境界的时候晕倒,那暴走的天地元气,立时便能将他整个人的身体都给炸到形体崩溃。
对于现在的陈长生而言,最重要的事是休养,直到整个人完全适应了当前这种八鼎巫将的境界后,再进行朝着九鼎巫将突破的尝试。
同样的事情做得多了以后,总也会有些厌烦。
现在的他,就已经对于绑票这种事感觉到了几分反感,但无奈的是,那两位巫王却掌握着自己的命脉,所以就算陈长生不想、不愿,也只能继续按那两位的意思去出名。
只不过,他自己选择的是出恶名。
然而,在今天正式开始‘工作’以前,陈长生却觉得自己需要先好好放松一下。
但生活在这个玄幻世界里,他的放松方式,却并没有多少选择。
青楼、茶馆、赌坊、酒楼、戏园……
在这几个选项里徘徊半天,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来茶馆一边喝茶一边听人说书。
当然,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用假形之术来伪装自己。
毕竟不管怎么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他陈长生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商王朝的帝都,大家都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甚至就连这间茶馆的对面,都还贴着几张他陈某人的画像。
难得清闲一会,他可不想就这么容易被人认出真容,然后或是跑路,或是和人当街死磕。
“不管是好名还是恶名,总之这声望算是‘刷’出来了,我看谁能帮我把地给洗干净……”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陈长生是真的很想好好休息一天的。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现在他还不能休息,因为在十天前去银月坊见司空礼的时候,他答应了对方一件事,而今天……就是去做那件事的时候。
根据司空礼昨晚传来的消息,再过不久之后,会有一辆马车从这间茶馆的门前驶过。
而陈长生的任务,就是拦住那辆马车,然后露出真面目,当着整条街人的面,把马车里坐着的那个人,给打到连他老妈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