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时间转瞬又过了两年。
这两年的时间里,万妖大陆和冥海的妖族大军入侵西古沙洲的事,已经传遍了五洲大陆,与西古沙洲仅有一片荒漠相隔的永川灵洲,首当其冲地陷入了恐慌之中。
妖族及冥妖与五洲大陆的人类一样,都是靠元气修炼的武修,各种境界等阶也都一样,但由于妖族的血统原因,其肉身比人类强悍了许多,战力也比同阶的人类强上不少。
而冥海的冥妖则是水中的霸主,不善于陆地战斗时,妖族便作为了攻坚部队,号称足千万的妖族大军在三大妖皇的统帅指挥下,自登陆后便一路势如破竹,仅用了两年时间便推进了两百多万里地,占领了西古沙洲大半的地域版图。
贫瘠的西古沙洲大部分面积都被沙漠覆盖,人口数量稀少、元气稀薄等原因,使得西古沙洲的武修力量在整个五洲中是为最弱的。
虽然沙洲两大帝国的军队战力彪悍,也已经全面联合抵御外敌,就连沙洲中声名狼藉的邪派红月教,也倾尽了全教之力抵御妖族,但人类联军在妖族和冥妖的大军面前,仍然是显得不堪一击。
最西面接壤冥海的落月帝国,已经全面沦陷,数以百万的民众、军队和各门派子弟在战争中死去,数千万的落月子民沦为了亡国奴,仅有不足百万提前退走的难民进入了丹庭帝国境内。
落月帝国的数十万残余军队和各门派的强者也退入丹庭帝国,两国联军依靠着峻险的火云山脉据守,暂时勉强抵挡住了妖族大军。
而妖族也暂时放缓了攻势,或许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巩固占领区而已,用不了多久,妖族大军便会对火云山脉发起总攻,只要越过了火云山脉,在妖族大军面前,便是那绵延数十万里的绿洲坦途。
在此情况之下,无数逃亡的难民历尽千辛万苦,穿越辽阔上万里的红岩荒漠,进入了永川灵洲避难。
在这数以百万记的难民中,绝大部分都是老幼妇孺,那些青壮年民众,都留在了西古沙洲,誓要用他们的血肉阻挡妖族的侵略。
这些民众,大部分都是元气没有觉醒的普通人,只有少数人具有武者、元武境的低微战力,显然只是能徒添悲歌而已。
令人振奋的是,五洲大陆中不少武修强者已纷纷赶赴西古沙洲支援,永川灵洲的昌元帝国也已经决定出兵,誓与西古沙洲军民共抗外族。
最为重要的是,永川灵洲三大上古太宗已经发出了号召,号召灵洲的各个宗门联合起来,借昌元帝国四年大比之际,会盟辰灵山,一同前往支援西古沙洲。
距离西古沙洲路途较远的其他三个帝国的各宗门,包括另外两个上古太宗,已经早早地便踏上了前来会盟之路。
至此,一场人族与妖族的大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
昌元帝国北部,一座巍峨直入云端的大山之上,云雾缭绕之处,连绵着一片金碧辉煌的楼台宫殿,宫殿靠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前耸立着一根巨大的莹白石柱,上书三个大字:明阳宗!
三大上古太宗之一的明阳宗!根基便在这龙阳山之上。
此时,龙阳山上那最高大雄伟的明阳大殿内,两边各端坐着一排人,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面如冠玉但又气息沉稳的年轻人。
大殿最里的正中间莹白色石座上,端坐着一个身着白袍的老者,老者满头的白发和下颚的长长银须,与那身白袍浑然一体,更显得一幅仙风道骨的仪表,只是脸上光滑紧凑的皮肤,又使人全然看不出他的年岁。
“方才所说之事,你等有何建议啊?”老者缓缓开口,苍老的声音虽没有如撞钟般的洪亮,但浑厚十足中又带着绵绵苍劲。
“宗主,真的要祭出天罡剑吗?若是与其他两宗的神器合并布下那大杀阵的话,只怕会惊动......”
“不必说了,”老者突然站起身打断了下面人的讲话,随即轻叹了一声:“老夫也不想动用神器,只是那天妖的实力太过强横,恐怕就是请出了太上老祖,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尔等明日便启程吧,赶往太苍门与各宗门会盟,待四年大比一过,便汇集所有人手,直接从辰灵山出发。”
“尊令!”殿内数十名强者纷纷起身回应,一个个面色凝重。
与此同时,昌元帝国南部的云霄殿、西部的天极门等各宗门纷纷出动宗门强者,以及各自门下挑选出的精英弟子,赶赴辰灵山太苍门,一是参加四年一度的帝国大比,二是借此机会会盟辰灵山。
除了昌元帝国的宗门之外,雄霸各地的豪门望族,也都纷纷派人前往辰灵山会盟。
......
太苍门迎来了立门千年以来最热闹的时期,门内的执事长老等几乎都忙坏了,就连几个首座也都在忙着迎接招待一些身份非常的客人。
这日,灵昊峰首座卫坤正在神武殿偏厅招待十几个客人,这些人都是来自浩方城的豪强,浩方城大族司马家族的人也在其中。
“仲成兄,赎本座冒昧,听说三年前令尊和令公子在天罗森林出了事?”闲聊之后,卫坤转向一个面向威严的的中年人,这人正是司马家族的家主,司马仲成。
卫坤这话音刚落,偏厅里原本热烈的气氛顿时冷肃了下来,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这件事也是司马仲成的痛处,也不知道卫坤问这件事是何用意。
只见那司马仲成神色有些尴尬,眼神中又带着丝丝怨恨,“唉!不瞒卫掌座,我司马家门不幸啊!
“那年犬子带着一些下人去天罗森林狩猎,不料被一个反逆的小厮砍伤脸部,之后我去追捕那小厮,却突然发现我父亲在森林里尸首两分,从我父亲的瞳孔中,看到的竟然又是那小厮的面容!”
卫坤听闻这番话,脸上的惊讶渐渐转为愤慨,又道:“仲成兄所说这小厮,是何来历?竟然如此歹毒!”
“唉!那是贱内无意中见到他被人贩子鞭打折磨,心生不忍然后将他买了回来,当时他年仅六七岁模样,问他也不说姓甚名谁!”
“如此歹毒之人,仲成兄一定还记得模样吧,希望终归有一日仲成兄能手刃仇人,报仇雪恨啊!”
“哼!这小贼模样我记得七分,长着一副不俗的剑眉鹰眼,犬子曾经说过,就是化成灰也能认出他来!”
“哦!令公子如今...”
“也算是祖宗保佑,犬子逃过了一死,只是面容破了相,三年前我便让他拜入了云霄殿,进了云霄殿之后他也算是勉力修行,加上得了些宗门的好处,前些日子刚刚晋入了玄武高阶,现如今也跟随他宗门来到了太苍上门参加大比,希望大比之时莫丢了家门的脸面便好了!”
卫坤听到这,眼神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无法察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