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的浅笑之声,突地变得银铃般娇美,俏面上的媚笑更见诱人,妍眸同时射出勾魂摄魄的魅惑光彩,就想“嘤咛”一声,上前投进神秘人的怀中,好让他轻怜密爱,大逞手足之欲。
要想获取回报,首先就得付出,这一点,身处深宫之中的妃子,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得多。
只要神秘人眷恋上她无限美好的娇躯,她何愁神秘人不尽心尽力帮她说项。
她对自己身子充满了信心,每逢照镜子的时候,她都忍不住顾影自赏,深深迷失在这副完美无缺的酮体里面。
令人窒息的容貌,白壁无瑕的躯体,光是看着,已令人魂为之销,一旦碰触上,只怕全心全灵,都要被勾到她那仿似蕴含着无穷魅力的玉体之上。
恐怕世上很少人能拒绝得了。
尤其是男人,更是万万拒绝不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面对准备投怀送抱的绝色美人,只要是个男人都知道该怎样去做。
可惜希恩偏偏一点也不懂,偏偏就如此不解风情。
他居然就在这个满溢旖旎气息的浪漫时刻,大煞风景地叹了口气,悠悠地道了句没头没脑,毫无来由的话来——
“伴君如伴虎。相信这一点,没有人能比王妃你更清楚了。”
这话来的当真既突然,又惊人,妃子却竟听进耳里,流入了心田。
眼波流动间,妃子不禁涌起同病相怜之感,也长长叹了口气,垂首黯然道:“奴家清楚。”
这句话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但每一个字里面,都似藏着道不尽的悲哀、无奈、凄伤、痛苦、辛酸。
窗外暮色已现,日渐西斜。
落日的余光,透过窗帘,洒照在妃子似是突然失去光彩的玉脸之上,竟令希恩不由自主地生出种神伤魂断之感。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希恩心内一叹,这世上叫人无可奈何的事,也未免太多了点。
倘若有选择的余地,这妃子或许会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女子,而是不是眼下这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刺激、冷漠、讥诮的话语,已然说得够多了。
心中怜意大生之际,希恩委实不想再说出让她心伤的话来,念头一转,淡淡地道:“三王子雄才大略,唯材是用,绝不会亏待手下之人。”
微微看了一眼秀眸生彩的妃子,希恩接着循循善诱地道:“他日三王子大权在握,王妃你就可以高枕无忧,舒舒服服地享受日子,再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伴在死老鬼身旁,时时提心吊胆了。”
“先生真懂奴家心意。”妃子玉首轻抬,美眸深深的投注在窗帘之上,轻柔温婉地道:“这个世界能理解奴家的人,可能就只有先生一个。”
“奴家这次真的忍不住呢,好想让先生抱一下。”说完,妃子似不胜娇羞,双颊登时飞起两片如晚霞般动人的红晕,但水波荡漾的一双美瞳,依然勇敢地投向窗帘。
会说话的明媚眼睛,这时毫不保留地射出似火一样炽热的情焰。
像妃子这样成熟美艳的女人,做出这种小女儿含羞答答的娇俏模样,非但不会让人感到一丝别扭滞涩,反而另有一番诱人欲醉的神韵。
希恩难免又看得眼睛发直,直叹这妃子真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绝色尤物。
希恩桀桀怪笑两声,缓缓地道:“我也很想抱一下王妃。从见到王妃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想,简直想得要命。”
希恩的双眼闪着光,深邃莫测的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妃子,道:“像王妃这样美、这样高贵的女人,我还没试过那种美妙的滋味。”
妃子闻言,低声咯咯娇笑,吃吃地道:“那为什么先生不过来呢?奴家开始还以为先生不喜欢奴家呢。”
希恩不让她继续往下说,截口道:“喜欢,怎么不喜欢,喜欢地要命。”
旋又一叹,略带无奈地道:“只可惜时间不对,否则……”
希恩并没有往下说。
有时候话含而不说,却比一板一眼地说出来,还要让人浮想联翩,印象深刻。
希恩只用一对闪着异芒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妃子。
两相对望,妃子如丝媚眼里的情焰似乎变得更盛,腻声道:“为什么不对?”
说着,莲步已悄悄前移,逼到希恩身前,芬芳的吐息隔着窗帘,轻轻地倾洒在希恩脸上。
希恩鼻翼虽不住地吸着,妃子那使人心醉神迷的幽幽体香,但他持枪的右手已青筋凸起,食指更是紧紧地贴着精制火枪的扳机。
长叹一口气后,希恩似无限惋惜地道:“唉,那该死的老鬼就快要回来了。”
灼热的男子气息,透过窗帘喷在妃子微抑的玉脸上,像把她脸上云霞染得更红更艳。
妃子紧咬着嘴唇,脸色條地阴沉了下来,恚怼、怨毒的神色,几乎就要溢出双眼,恨恨地道:“他真的该死,他早就该死了,他为什么还不死?”
如此美丽、温柔、娇媚、多情的绝色丽人,竟倾吐出那么阴森,那么毒辣,那么凶恶,那么狠厉的话来,着实教人无法相信。
可是这令人不能想象的狠话,就那般真真切切地听在希恩的耳里,以他非凡的定力,也禁不住心颤意荡。
任凭他的脑子再聪敏,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令妃子恨国王,恨得如此入心入骨入髓?
妃子似是觉察到自己的失态,长吸一口气,不着痕迹地微退一小步,努力想装出笑颜却不可得,叹道:“请先生原谅,奴家失礼了。”
“王妃既然这么恨那老鬼,为什么不早早把他毒死?”希恩心中转着念头,不由问出声来。
“不,不能让他死得太快,太舒服。”妃子极不稳定的情绪,條又变得激动起来,眼里的温情与欲念顷刻荡然无存,已化成一股足可焚尽一切的滔天火焰。
希恩断然想不到自己这一句话,竟如导火索般,引燃了埋藏在妃子深心处的满腔怒火恨焰。
“奴家要看着他慢慢地死”,妃子纤细滑腻的玉手,轻轻按在高耸提拔的诱人酥胸上,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接着冷冷地道:“他如果不是受尽折磨而死,奴家就太对不起他了。”
妃子温香的醉人吐息扑面而来,希恩却连一点温暖也感受不到,他只听得心中大寒,直觉面前的如花似玉妃子,忽然变成了一条蛇,毒蛇,正不住地向着他吐信。
早前升起的那一丝同情怜悯之意,已在不知不觉间,像阳光下的冰雪般,转眼消融殆尽。
夫妻间同床共枕的一片恩情,丈夫对妻妾发自内心的照顾爱惜,国王对妃子深挚无比的爱恋之意,妃子竟以这样的方式方法来回报国王?
她究竟是不是人?
她还能不能算是人?
或者她压根就不是人,她就像她的心一样,如蛇,冷血狠毒,残酷阴鸷的无情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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