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哈啊…”
卢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长串的血沫子从嘴角流下,用遍体鳞伤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惨状,因为这个词看起来觉得只是受了很可怕的皮外伤,但现实的情况是,四肢物理性骨折,说的明白点就是被生生扳断,就像劈木板一样。
内脏,经脉也受到了逼近临界点的伤害,除了灵海。
这是一次彻彻底底的吊打,几乎就要把卢飞重新变成普通人,而且还是没有机会再度修炼的那种。
黑暗中卢飞咬牙挪动身体让自己靠在一边墙上,不管是重伤,或是精神打击还是别的什么伤害,为了尽可能避免留下不可逆的心理阴影,人体通常会采取防卫机制,一般来说,就是昏过去,或者睡过去。
卢飞自然不甘心就被人糊里糊涂的毒打一顿却连对方样子都看不到,保持坐姿不仅轻松一点,更重要的是粗糙的未打磨石块可以强烈刺激伤口,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比什么都重要。
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忽地,没有任何征兆的,一篷明亮到极致的光亮仿若大雨倾盆一样笼罩整个房间,光与暗的快速转换让卢飞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面前传来一个醇厚的男性声音:“真不错,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现在,你可以和我平等的对话并阐述你的供词。”
卢飞没有应话,而是等眼睛适应了现在的环境后才睁眼向对方看去。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分老实的普通中年男人,如果忽略他胸前武馆标识上有违于其它人的红色星星和手上不停舞动的无柄双锋刀片的话。
卢飞脑海里第一浮现出来的就是“刽子手”,而且应该是那种心理扭曲型的,就像前世好莱坞电影最喜欢用的反派设定那样,表面上温和有礼尽显绅士范,说不定还是什么博士,大老板,名人之流。
但一旦动起手来就让人胆寒,而且根本不干偷盗,绑票,劫持这样的小儿科,直接就是颠覆政-府,改变地球,甚至称霸宇宙这种宏大犯-罪活动。
毫无疑问,眼前这人就跟那些反派一样,疯狂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但外表却给人温和无害的感觉。
事实上卢飞猜对了,眼前这人就是天星武馆训堂的一把手,训堂这名字虽然没什么威慑力,但有幸挨‘训’的学徒在结业之前基本就没有敢再无故犯错的。
而被广大学徒牢记心中的“无锋刀”,也就是站在卢飞跟前的这一位,在很多时候,他说的话比馆主都好使。
“你可以叫我堂首。”无锋刀再度开声。
卢飞咕噜咽下一口血水,竟然笑了起来:“堂首?好吧,我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刚才在馆主那边我已经说过了,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不过还在我的预料内,接下来的谈话,我想可以不必遮遮掩掩的吧?”
“你好像跟其他人不一样,”训堂首转了一下手中刀片,说:“听你这么说,好像你知道什么,我也很有兴趣听下去…”
刷!卢飞脸上又多出一道翻出皮肉的刀伤,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人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只突兀的感觉到疼痛,然后就是大片的血液渗出。
“但我不喜欢跟人谈条件,尤其是面对已经犯错的人。”训堂首语气不变,又随手抖了一下刀片,一链细碎的血珠在高亮的环境下被卢飞看的清清楚楚。
“好的,”卢飞没有愤怒和挣扎,事实上他想挣扎也做不到:“但这就是你说的平等对话?只不过因为一句之差就要受到惩罚?”
刷!刷~这次是两刀,分别落在卢飞两条小腿上。
“这次,是因为我不喜欢被人质问。”
卢飞此刻的表情真真正正的就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平直无折:“好的,我现在开始说。”
“针对我的处罚,是为了不引起华家的过度反应,哪怕我占了有理一方,但由于势单力薄,想保住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做给华家看。”
“而我既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而且是武馆为了保我才这样做,暂且把上一句当成假设,那么与之对等的必然是华少爷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处罚,否则武馆也不会把我搞成这样给华家一个交代。”
“谢谢堂首没有摧毁我的灵海。”卢飞最后如是说道。
训堂首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向卢飞的眼神却逐渐变得炽热:“有趣的小子,不得不说以你的年龄能编出这样的故事很难得,但将一切都建立在假设之上是很不聪明的行为。”
“我说的,就是事实,在性命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撒谎和推脱只会让我更痛苦。”
“那你觉得武馆会为了你交恶华家吗?”
“武馆不会,但有人敢。”
“谁?”
“白泽。”
门突然开了,不出意料的,是青馆主和一脸惫懒的白泽,前者爽朗大笑,后者则嫌弃似的朝卢飞丢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这训堂首见二人进来,也不打个招呼就直接走了出去,青馆主也没有说什么,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的高冷。
可仗着援军到来,卢飞果断补刀:“堂首!我会记得这两刀。”
后者脚步一缓,发出一声冷笑继续往外走。
青馆主好气又好笑:“你干嘛要得罪他呢,是看他没有杀你就胆子大了?”
卢飞勉强挤出一个笑,道:“多谢馆主照顾,我那事情?”
“那四个被取消考核资格了,就像你猜的那样,为了不引起华家的报复和其它举动,只能把你弄的惨一点才好交代。”
卢飞默然不语,听到这个消息他没有太多的高兴,这种结果算是最差的一种,也是最可能的一种,毕竟自己没有可以跟华家抗衡的实力,也不是武馆正式弟子,更没有做出什么贡献,也没有什么特别优于常人的地方。
能保自己,还得算是押对了,是靠白泽才活下来的,又欠下一个大大的人情。
看到卢飞把目光转向自己,白泽打了个呵欠,说:“嗯,那个叫什么什么的仆学交代了,是他威胁在先,哦对了,交代完了他就死了,不能让你自己把他杀了。”
“谢谢你,我会还的。”卢飞只能做出这样的承诺。
果然,对方只是白了他一眼,呵欠不停好像三天没睡觉一样:“得了,我就没指望你能还,只是难得碰上你这么有趣的小子,事情我就给你解决到这里,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青馆主也和声说到:“不错,卢飞,你很聪明,那你就应该知道,武馆保你是在做赔本的事,这样的特例,看在上…白泽的面子上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懂吗?”
卢飞没有注意馆主的细微的口误,有些焦急的问到:“怎么回事?还有什么事没有摆平?”
青馆主露出一个莫测的表情:“你的事情自然是摆平了,但…算了,你还是先休息,就你这状态,有什么事你能做的?”
白泽欢快的吹了个口哨,竟难得表现出兴奋的状态:“你小子就歇着吧,不能什么事都你来扛,哪怕你是仆学也不行。”
给读者的话:
说了双更就是双更!11点25发的,呃…虽然貌似也许大概是有点晚,但没过零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