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玄咬牙,向前迎击,一杆大枪洞出,就要硬拼。
“轰”
龙卷风袭杀过来,轰击在黄金战枪上,发出巨大声响,整座大山都在颤抖,不停嗡鸣。
这是一次剧烈碰撞,太狂暴了,大地都被撕裂,粗大的缝隙蔓延,一直裂到纪玄脚下,十分黑黝与深邃,让人心悸。
纪玄倒飞而出,气血虚浮,脸色蓦地变白。
“好强。”他脸色难看,很阴沉,这是一头洪荒兽,实力强劲,不是他能对付。
言罢,他转身就走,身法祭出,浮光掠影,犹如一只鹰鹫,速度极快。
“吼”
然而,他想罢战,那头飞廉却不愿意,它双足一踏,顿时脚下出现一个凹坑,随后,借着反冲力杀过来,眸蕴寒光,两枚符号蓦然射出,如同利箭一般,封住退路,让纪玄身形停滞。
这是刁钻一击,若不想受伤,就必须停下来。
纪玄停住了。虽然停顿的时间不长,只有一瞬间,但就是这么一点时间,飞廉就再次追了上来。
它扑杀,通体散发青光,气息慑人,一道道宛如刀子的风刃游弋在体表,十分幽冷。
“锵”
爪子与战枪交错,发出铿锵之音,让人震撼,心驰摇曳。
这是卯足气力的一击,实在太强了。纵使有神枪作为抵挡,纪玄也咳血了,不能承受,被这股冲击力震得内腑受创,口鼻溢血。
“那么强吗,就连纪玄也不是对手。”一个少年惊诧。他年纪不大,正是对少年强者崇拜的时刻,认为纪玄无敌,除却老一辈强者,无人是他对手。
众人四散奔逃,全都惊惶,不敢回头,根本没有人回答他,更没有回头观战,因为,这是一头洪荒兽,并非一般太古凶兽,不是人多就能力敌。
“无知,那是一头洪荒兽,血脉纯净,一般太古凶兽如何与它相提并论。”有人低语,对那个少年很轻视。
一群人分散,各自奔逃,场面异常热闹,所有人乱作一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好在,飞廉对他们没有兴趣,只盯住纪玄一个人。
“轰”“轰”
交手激烈,他们在碰撞,十分刚猛,山石大地都在晃动,很不平稳。
众人离得远了,看不清纪玄状况,只能听到一些声响,知道他还活着,在与飞廉交手。
“啊”
纪玄大怒,整个人处于一种狂暴状态,像是太古人猿附身一般,青筋毕露。
到铁血岭之后,纪玄就没遇到过好事。而这一切,根源皆在莫忘。
“我必杀你。”他大吼,虽然人已走远,但还能听到怒喝之声。
……
几个时辰后,日头落下,夜幕降临。
但这个时候,拜月宗却不安静,整个宗门都处于沸腾状态,所有人都在热议,议论的话题就是莫忘与纪玄的斗战。
“纪玄回来了,浑身浴血,十分凄惨。”一个少年一脸兴奋,大肆宣扬。
“一场约战,竟然能打成这样。”另一个青衣弟子摇头。
接着,有人反驳他,过来更正,道:“这是意外,大师兄遇到了洪荒兽,并没有与莫忘交战。”
众人七嘴八舌,都在讨论,这个莫忘是何许人物,以前根本没听说过,居然将纪玄坑了一把。
“这小子胆子很大啊,放纪玄鸽子,而且还把纪玄逼得很惨,据说手臂都折断了。”有人兴致勃勃,对莫忘很感兴趣。
“确实胆大,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我拜月宗第一人了,脸皮之厚,无人能及。”一个少女笑嘻嘻。
结果,话语一出,立刻有人出来反驳,这是一个少年,对少女的言语很不满意,道:“什么第一人,拜月宗第一人只有一个,就是纪玄大师兄。”
不需多讲,这是纪玄的一个拥护者,对其十分崇拜,容不得别人指责大师兄。
少女不愉,她只是调侃一下,有必要这般严肃吗,上纲上线,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有人支持,自然有人反对,纪玄平日高高在上,一副超然姿态,与众多弟子关系并不好,一旦有人开口,引发一场唇枪舌战很容易。
有人拿纪玄在外对待同门的态度说事,大声反驳,与支持者吵做一团。
他们“交战”了,虽然无形,但也有一种浓重火药味,杀气很足。
与此同时,一处小院中。
“嗯,真舒服。”
斤斤手里捧着一碗小米粥,小口啜着,杏眼微眯,好不惬意。
旁边,一位白发白须老人脸有点黑:“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
“生气?”
斤斤怔住,很迷惑,道:“为什么要生气。”
“莫忘与人约战不去,这很丢人,难道不值得生气。”雷泽长老说道。
“哦。”
斤斤很平静。
老人要抓狂了,这种事不够吗,恨其不争,为了一时解气,糟蹋自己的名声。
雷泽长老道:“这是一个人的名誉,关乎甚大,对以后道途都有影响。”
在他看来,这无比重要,一个人的名声,意味着别人对你的态度。若是名声臭了,不知要少去多少人脉,以后想要恢复会很难,花费工夫多不说,而且还不一定有效。
闻言,斤斤紧张了,听到名声对一个人很重要,她小脸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宗门很看重一个人的名声吗?”
“那是自然。”
“名声好是不是宗门发的灵石就多?”
“不是。”
“那能换灵具吗?”
“不能。”
“那珍药、宝料呢?”
“也不行。”
……
“似乎,没什么影响。”斤斤认真想了想,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与灵石、灵具、珍药、宝料,全都无关,那就等于没有损失。
她舒了口气,只要没有损失就行,莫忘太败家了,作为一个贴身小婢女,她一定要精打细算。
“师父,以后这种事就不用跟我说了。”小丫头很认真说着。
“只要莫忘不败家就行。”
说完,斤斤美美喝了一口米粥,很满足。
“……”雷泽长老无言以对。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主仆俩都不在乎,他何必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