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之梦算得上是斯诺阿尔生意较为红火的赌场了,每天都人来人往,这里的客人虽然有老有少,当目的其实大多的差不多,有的是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职场,凭借着自己过人的赌术养活自己,有的是想来碰一碰运气,或许一不小心便能收获一笔意外之财,而有的人却单纯的在这里打磨时间。
两个赌徒在赌场中悠哉的玩着手中的纸牌,这两个赌徒显然是后者,对于他们来说金钱的价值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反倒是偶尔需要向这样放松一下身心,毕竟他们才刚刚结束了异常最为重要的工作。偶尔也需要休息一下。
“你早就知道殿下在选票上动手脚了对不对?”林候有些气愤的说着:“居然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着急吗?”
“我不是一直都提醒你不用着急的吗?”
“你是不是故意的?”
“毕竟那么多人都盯着你,如果你表现的太从容可不好,如果那天最后大王子没有让他们的人来为殿下投票,就算是用了伪票,谁胜谁负还真说不清了,毕竟最后殿下也只有千票的优势。”
“说起来,我们的伪票处理掉了吗?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吧?”林候说道:“我可是一直想要把那些投票箱弄过来,可是结束之后就直接让大王子命令宫廷法师仔细看管研究了,我实在是找不到机会动手,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
“你放心吧,路菲尔他们用的魔法都是暂时性的,一旦时间到了之后上面的魔力就会自动消失,而选票也就会变得和白纸一样。”斐樱不由称赞到:“在魔法方面果然人类还是差精灵差得太多了,宫廷魔法师应该已经算是人类当中最为杰出的魔法师了。但是相比于精灵还是差了些。”
“这样我就放心了。”林候一边出着牌:“不过还怎么又想到,这次选举之后人们对于殿下的改观可真大,你知道吗,刚刚选举出来的时候有多少人反对殿下,现在可是支持殿下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不是在我们预料之中吗?”斐樱说道:“毕竟这些老百姓,真正有主见的没有几个,还不是人云亦云,说到底这次选举最大的效果就是给了他们很强烈的心里暗示,支持凌尘殿下比支持誓陨殿下的人多。而在这个心里暗示下,自然支持殿下的人会多起来。”
林候点了点头,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把玩着牌,眼珠转了转,声音突然认真了起来:“辽貊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已经调查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了,他虽然不会害殿下,但是真正效忠的人,确实国王!”
“这有什么问题吗?”
斐樱压低了声音:“选举之后国王似乎并没有给予殿下希望得到的东西。”
林候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殿下刚刚获胜没多久,自己的贴身护卫就死了,当时传言是有反对殿下的人对殿下进行行刺,辽貊为殿下挡下致命一击才死掉的,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仔细想想,现在千鳞赤红都在殿下的控制下,应该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可以杀死辽貊的。就觉得有些不对了……难道真是殿下动的手?可是为什么?”
“你还不了解殿下吗?看来那天殿下与国王的谈话,他们父子两出现了很大的分歧啊!”
林候的脸有些苍白了:“你给不会要告诉我,接下来,我们的敌人将会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利的人吧?”
“既然殿下已经对辽貊动手了,那么看来他已经决定了。”斐樱也有些无奈的说道:“而且,我可以告诉你,还有一个噩耗,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要传到我们斯诺阿尔城了!”
清晨,凌尘早早进入了宫殿,他很小就知道,如果没有提前安排好会面,那么曹乐喜欢在清晨就开始处理的国家要务,这种时候他的头脑最为清醒决断也十分的果断。而一旦开始的话,就会一直持续到正午才会结束,在此期间,曹乐素来谁都不会会见的,除非是有涉关生死的大事。
所以凌尘来的很早,他要敢在国王处理国事之前。
自然是没有人会阻拦他的,接待他的地方,一如既往依旧是国王的书房,而其实曹乐正在吃着早餐。
“凌尘,你怎么来了。”曹乐还是有几分惊讶的,以他对自己儿子的理解,那天已经后凌尘说得这么透彻了,恐怕之后这个儿子估计连王宫都不会再进了,可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又来了?
“陛下,许久没和你下过棋了,不知为何相与您一较高下,不知陛下你可愿意赏脸?”
国王将手中的刀叉放下,对身旁的侍卫说道:“你去准备吧!”
父子两人坐在棋盘两侧对视着,曹乐有些好奇的说道:“今天怎么想到与我下棋?”
“最近,帝都安顿了些,我也多了些时间磨练棋艺,觉得有所提高,所以想与陛下切磋切磋。”
“我知道的消息,比起棋艺,你的牌技应该更厉害才对吧?”
“陛下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全面发展自己的能力,所以棋艺也好牌技也好,我都有钻研。牌技有检验牌技的人,而我想棋艺应当由陛下来检验最为适合。”
“你先走吧!”曹乐看着棋盘:“你是我的儿子,先手由你来吧。”
凌尘点了点头:“但是父亲,你就这么容易的让我占有了先机,会不会太托大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优势越劣势,可不是区区先手后手可以决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我来决定!!”
凌尘不苟言笑,开始走棋,几回合较量之后,曹乐逐渐皱起了眉头:“许久没有和你下棋,想不到你的棋风居然变了这么多。”
“陛下觉得有什么变化吗?”
“以前你的棋风,处处避让,即使追求着胜利,但却总司遮掩着自己的锋芒,然而你现在的棋风,每一步都透着浓郁的杀意,好像为了胜利不惜一切一般。”
“我可真不知道,下个棋表现出怎么多,简单的一局棋局,陛下会不会想得太多了?”
“看来你并没有放弃和你大哥争夺王位啊!!”
凌尘摇了摇头:“既然陛下已经说明了,王位你是不会给我的,那我又为什么还要和誓陨抢了?”
曹乐皱起了眉头:“你能够这么想自然是最好,毕竟兄弟相残,在我这一代,太过惨烈,我也不想让你们兄弟之间和我们一样为了王位拼得你死我活。你很明事理,如果将来能够好好辅佐你大哥这样我也会很欣慰的。”
“陛下,我们不是在下棋吗?”凌尘看都没有看曹乐一样,双眼注视着棋盘:“其实在我看来这下棋远比纸牌简单得多。”
“这怎么说?”
“纸牌,你不仅要思索如何让自己的牌面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还要思考你的对手是否会有更加恐怖的牌组,即使步步为营,也难以防御被敌人出奇制胜。”
“纸牌这东西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
“所以,我们玩纸牌往往思考的是,如何在开局之前久奠定了自己的胜利,改变对手的牌组,暗中更换自己的手牌,其实很多所谓的作弊抽签的手法,之所以被视为作弊,就在于太过强大,强大到足以影响了整个游戏的公平,才会被名为禁止。然而真正的高手对局,说到底,还是比谁比谁更会抽千,谁更加高明。”
“看来纸牌这个游戏,我还真是有些小看它了。”曹乐默默点了点头。
凌尘继续说道:“而相比而言,下棋,规则早已经规定好了,而所需要做的事情不过是早一步将对方的君王将死罢了。纵然一方优势再打,可是王如果死了,再大的优势也是白费。那么我在想,所谓的磨练棋艺不过说到底就是在探索一种最为简便的击杀对方君王的方式吧?”凌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棋子走下:“将军!”
曹乐皱了皱眉头:“很小的时候我应该就教导过你,骑士可没有这样的走法。你这可是犯规。”
“陛下刚才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棋盘之上,我即是王,这些棋子都是我的将领,他们如何行动难道不是由我来决定吗?那为什么还要被这无趣的规则所束缚?真正的战场上,敌人可不会每一回合都给你这么长的时间来思考战术。”
“但是对局之所以能够成立,便是因为双方都处于同意规则之下。”
凌尘看着曹乐:“但是陛下你并没给予我与誓陨同样的规则,所以我就只能创造自己的规则了啊!”
曹乐的面色一变,看着手中的棋局,久违的有一些慌乱。
这时凌尘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我说过,真正的战场上,敌人是不会给你太多思考的时间的。”说着凌尘抬起了手中的旗帜,将曹乐的王踩翻:“最终的目的,不就是杀死对方的王吗?”
“报!!!”这时一个侍卫焦急的跑了进来:“陛下……大事不好,大王子在哥特赫城遇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