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闯入花花绿绿色彩斑斓的世界,五光十色的镜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是越来越模糊,还是越来越清晰,我不知道!
在领取了冒险者编号,获得任务信息,经过教官讲解注意事项,又聚会狂欢一夜之后,他们在夕阳远去之前,踏入了传送门。
这一次的传送,会送到什么地方,他们并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在他们落地之后,脑海里的地图会给出提示,所以很多人并未惊慌。除了从没见过世面的延生。
两年多的时间,只在白家村这座小渔村和火狼集训营里呆过,对于世界的样子,他真心不知道。
众人踏入漩涡传送门之后,能量光罩从上方落下,包裹住身体,像一个漂浮的气泡。
身后漩涡门缓缓消失,眼前变得黑暗,能量光罩散发着光蕴,带来亮光,看上去,像是夜空中的星星。
随着前进,众人间隔的距离越来越远,总有无形的能量将他们分开,保持在一定的距离范围。
轰隆隆——
空间坍塌的声音,脚下的空间裂开,天幕在黑夜中被撕开一个口子,强大的狂风随之而来,幸好有光罩保护,身体随着狂风,摇摆不定,在黑夜中,如同陨落的星辰,不知会坠向何处。
延生知道,这些狂风并不是空间风暴,因为相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种风速还在承受范围,而且随着坠落,他低头俯视的尽头有火光,他知道,这只是在某个地方的上空而已。
在距离地面约莫百米的时候,‘啵’的一声,能量光罩消失,迅速运转‘引灵诀’,控制速度和身体平衡,最后安全‘着陆’。
这是官道边上的一座小林子,正值秋中时节,枯叶即落,树木不高也不大,走上几步便能走出。
站在官道上,脑海中的地图忽然亮起了红点和绿点,绿点是起点,红点是终点。延生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是他的硬伤,作为一个冒险者,必备的地理基础知识,他没有。
“该往哪个方向走呢?”挠头东瞧瞧西看看,心里拿不定主意。
“不管了!”他抬腿朝前走去,走出几分中,发现绿点和红点之间的距离好像变远了,复转身旋回,又走上几分钟,哎,这下两点间的距离有些缩减。他乐呵呵的朝前走去。
转过弯,视线变得开阔,不远处灯光晃晃,灯光里映照着来往的人影,细细一看,发现那是一座碉楼式的城墙,灯光里的人影不过是来回巡逻的守卫。
忐忑?紧张?兴奋?害怕?
他百味交感,有点茫然,平静一翻,心里回忆着教官的各种嘱咐,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像是在背诵。
和罗特等人分开,一个人独自行走,这让他没有依靠,心里也没底,空落落的。
“反正什么都有第一次!前进吧!”暗暗给自己鼓气,深呼吸之后,走向了城楼。
城楼上,灯火将‘吉瑞城’三个大字照得清晰可见,下面镌着两行较小的字体,灯火下依旧清晰——吉来吉往吉积集,瑞降瑞升瑞睿惢。
延生观望一翻,颇为忐忑的朝前走去,城门口来往的人并不多,守卫举着长矛,一脸肃穆。
步入城门,较为宽阔的广场,中间竖着一座高大的铜像,来往的皆为守城士兵,队列整齐,步伐统一,神情严肃。
穿过广场,又见城门,城门下几个城卫一边盘问,一边登记。
“把包裹打开!”见延生背着小包袱,城卫喊道。
延生照依,将小包袱放在登记桌上,摊开。
城卫看了一眼,发现除了些碎银和几件换洗的衣物外,没有其他,便叫他重新系好。
“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入城所谓何事?”城卫盘问延生。
“洛…洛延生,从…从丰源城来,入城找叔叔寻些生计!”延生有点紧张。
“莫慌,只是照例登记!”登记之人见延生紧张,投来一抹善意,又问道:“叔叔叫什么名,做什么营生,住哪?”
“叫洛从云,有一家酒肆,住普元街九十六号七十二室!”
“好,把这个腰牌拿着,这段时间正临中秋,全城严查,到时候没有证明,会被清出吉瑞城,懂吗?”登记人善意的提醒道。
延生木讷的道谢,然后拿着腰牌,向前走去。
穿过第二道城门,在往前走一小段路程,沸沸嚷嚷的人声,猛然冲入耳朵,睁眼望去,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个和小渔村有着天壤之别的世界。
宽阔大道上,整齐的铺着长格方石,这边高楼,那边大厦,一条条又长又宽的街道纵横交错,来来往往的人群,形形色色,在灯火通明的映照下,或喜笑颜开,或忧伤垂头。
顺着街道走将进去,闯入人群洪流之中,入眼而来的世界,又变得纷纷扰扰,寥寥乱乱,这壁厢是卖吃的,那壁厢是卖穿的;吃的什么,多数都喊不出名字,闻其味有烤的焦香、煮的鲜香、炸的油香、煎的葱香、拌的酱香,各种美味扑鼻;穿的,有华丽的、有高贵的、有平常的、有职业的、各种颜色入眼。
顺着脑海中地图的路线,刚穿过这条街,又入另一条,而且风情不一样,来往的人也变得相对稀少,不似之前那般有老有小,这街上大部分都是成年男人出入,散发着各种酒香,一间间店里,透着各种颜色的灯光。一个个穿着露骨的女子,站在店外,招揽客人,语气娇嗔,听其声便已经酥骨。
延生快步向前。
“这位小哥好生俊俏,要不进来喝一杯?”一位年轻女子拦住延生的去路。
“哦,不了,我还要赶路?”延生匆忙拒绝。
“这哪有人在夜里赶路的,小哥是闲弃人家长得不好看吗?”
“你误会了,我叔叔还在等我呢!”延生解释道,顺眼瞧了一翻这女子,长得也算标志,殷桃小嘴,杏眼月眉。
“奇了怪了,只听过妻子等丈夫,父母等孩子,哪里有叔叔等侄子的道理!”女子贴身,在延生耳边娇嗔。
身子一阵火热,脸上仿佛被什么东西烧着,速退两步,回道“为什么等不得?”
“这月才初明,幕夜刚降,你有着急作甚?你叔叔做何营生,非得等你?”
“我初到这城,当然要投靠叔叔去!”
“哦,原来小哥刚到这里,怪不得步伐匆匆,你认识路吗?”年轻女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当然认识,不劳姑娘费心!”延生拒绝道,又迈开步子。
“哎,小哥,前面没路了!”身后传来姑娘的喊声。
延生站定,向前望去,果然,前方尽头是一座高楼。
“不对呀,地图显示,从这里穿过去就不远了,为什么会没路呢,算了,我还是绕道吧!”延生又往回走。
那年轻女孩再次拦住去路,竟然抽泣了起来。
延生说道:“你哭什么?”
“小哥,你得救我,我今晚还没拉到客人,老板又要我扣我工钱,没有工钱,我就没法给父母买药治病,治不了病,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我怎么帮你?”延生下意识的问道,忽然又觉得不妥。
“你只要进去让小月我陪你喝上两杯,就行,不会占用你什么时间的!”名唤小月的女子哽咽道。
延生左望望,右瞧瞧,思忖一翻,沉吟道:“好吧,就两杯啊!”
小月嘴角上扬,拉着延生朝店里走去。
暗红的灯光,奇怪的问道,座位被屏风隔开,一对对男女左拥右抱,正大光明的苟且。
小月将延生领到店里尽头的座位上,在吧台中取出两瓶酒,拿了些下酒的干果,便坐在一起喝了起来。
延生咕噜噜喝了两杯,就准备离去。
谁知,小月起身,拦住去路,娇嗔道:“小哥是不喜欢小月吗?”
延生不明所以,说道:“你说了喝两杯就帮你了,现在我喝完了!”
“可是我还没喝啊!“小月说道。
“那你快喝!”延生催促道。
“你先坐下,我还不知道你姓名呢!”
“洛延生!”
“延生小哥,你看,都说陪我喝两杯,你喝了两杯,是不是我也要喝两杯?”
延生忽然觉得不得劲,可是他又说不上来。
正迟疑间,小月用力一推,延生一个趔趄,坐倒在凳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小月已经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搂住延生的脖子,一口亲在他脸上。
好热,苍了个天,身体这是怎么回事?
延生明明很讨厌这种感觉,为什么没有办法拒绝,甚至,还希望再来一次。
小月像是看清了延生的心思,双手缠住延生的脖子,主动了吻了上去。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又像是一个瞬间,当延生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小月居正盯着他看。
“居然是个小白!”小月心中暗道,继而将延生推倒在长椅上。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经过了什么,延生记不清,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舒服过,莫名的快感将他刺激得无以复加,他享受并喜欢这种感觉。
当小月叫醒他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他看向小月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他觉得这个女孩真美。
“结账吧!”小月冷冷的对他说道。
“结账?”延生一愣,点了点头,将包袱的碎银子,递给了小月。
“就这些?”小月问道。
延生点了点头。
“你走吧,如果是要去普元大街,出门直走,左拐,直走,第六个路口,转进去就到了!”
“噢!”延生木讷点头,整理一下妆容,走出了小店,回头看了看,挠着头说道:“怎么昨天那么热情,今天就这么冷淡?”
秋风轻吹,凉意袭来,猛然一惊,延生大声喊道:“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