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只听那蟾蜍猛地又是一跃,整个身躯贴在了一根巨大石柱之上!
“小心!”老妪叫道。
话声未落,只听嗖地一声,一道长影从蟾蜍口中吐出,直接缠绕在吕清洵的手臂之上!
定睛一看,才知那竟是蟾蜍妖兽的舌头!
“好快!”吕清洵惊叹这蟾蜍舌头的速度,比蟾蜍本身的速度要高上一个层次,距离这么远,他却还反应不过来!
“啊!”吕清洵突然痛叫一声,那舌头竟如一条蟒蛇收缩身躯,其爆发出来的蛮力差点将他的手骨绞断!
说时迟那时快,吕清洵另一只手猛地握了上去,将其紧紧揪住阻止其再扭绞伸展起来!
“噗!”
那舌头尖端居然骤然刺出两根勾爪,直接刺入吕清洵胸膛,差点正中心脏!
“五指抓卦!”
吕清洵一手爆发出强蛮的震裂之力,狠狠将其整条舌头从自己手臂上扯了开去!
蟾蜍舌头被吕清洵那么一抓,掉下一块肉来,整条舌头嗖地以可怕的速度缩回了那盘舌蟾蜍口中!
“断肉!这是蟾蜍妖兽的伎俩!它们要是受到伤害,伤口上的血管神经会尽数收缩断裂,将整块肉块都卸下来,伤势缺口会被血凝块止住出血!”老妪道。
“恶心!”吕清洵按着手臂咒骂道。
“嗖!”那舌头立马又扑腾而出,带满黏稠唾液,便朝吕清洵抽来!
吕清洵十五条经脉齐爆,狼狈躲开,脚下在虚空中踩出一圈波纹,身形立刻隐入高处的黑暗之中!
烛火摇曳,吕清洵潜伏在黑暗之中,慢慢绕到了那盘舌蟾蜍后方!
“五指卦!”
五指一张,五指卦力汹涌溢出,直接朝蟾蜍背部拍出!
只见那盘舌蟾蜍后肢一甩,徒然转过身形,舌头在虚空中急掠过一道弧度收入口中,当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甩而出,正中吕清洵拍来的五指掌印!
“怎么可能!刚才它是怎么看到的!”吕清洵急身而退,刚才他可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偷袭成功,没想到反被摆了一道!
“嘿嘿,忘了告诉你,蟾蜍妖兽有感知阴影的能力,你在光暗处出现必然被它所感知到!”老妪笑道。
“老太婆你是故意不说的吧!”吕清洵气恼骂道,乾坤袋一拍,十几把碎刃翎抓在手上,拇指轻挑间,只见十余道寒光飞出,直接将四处的烛芯切断!
四周围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
一张灵符贴入虚空之中!
吕清洵的眼眶圈上一圈猩红之色,看起来妖异无比!
“是那董笃的红眶灵符!难道这东西能让你看到黑暗里的东西吗?”老妪吃惊道。
“不!”吕清洵踏起走圈步朝盘舌蟾蜍掠去!
“嗖!”盘舌蟾蜍四下乱甩自己长长的舌头进行防御!
“这东西能让我看清快速移动的东西,无论是在光亮之中还是在黑暗之中!”
吕清洵在那舌影交错的空间中游刃有余,那急掠的舌影在他眼中竟变得出奇缓慢!
几息之间,他已经来到了盘舌蟾蜍的身边!
“十指卦!受死吧!”吕清洵双臂一齐朝蟾蜍面上砸去,可以听到清晰的破风之声!
“咕!”盘舌蟾蜍腹部发出一声极为诡异的叫声,双眼一突,那长舌亦是爆发出极其彪悍的速度,瞬间便缩入了自己口中!
徒然,从蟾蜍口中涌出一大块肉色臃肿之物!
“小心!那盘舌蟾蜍废了自己的舌头施展出胀舌之术!”老妪叫道。
“什么!”吕清洵始料不及,早已收不住攻势,双掌便直接按在蟾蜍妖兽吐出的那一大团肉块上!
果然,吕清洵的双掌落在那肉块之上,就像击中棉花一样蛮力完全被卸走,根本看不出一丝威力!
“不好!”吕清洵顿时觉得双手被那肉块上分泌出来的古怪黏液所黏住,竟然拔不出来,还直陷进去!
“噗!噗!噗!”
从那肉块边缘突然猛地爆刺出一根根如象牙般大小的勾爪来,剔透森然,恶心的黏液垂滴而下!
“快闪!”老妪惊悚叫道,要是被那十几根勾爪刺中,吕清洵必死无疑,他现在口中可没有枯木心!
“裂石无痕!”
吕清洵经脉齐爆,拔腿横扫而出,划出一道能量波痕,直接在那肉块之上劈袭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接着冲击之力抽出双手,整个人弹射而出!
“锵!”
十余根巨大勾爪如刑具般同时刺袭下来,扎中一点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金石之音,难以想象被刺中是多么惨烈的血腥场面!
“我了个去,非将你扒了皮不可!”吕清洵翻了好几个跟斗才摔了个四脚朝天,痛得连声咒骂。
“那蟾蜍比你更惨!”老妪看了一眼那盘舌蟾蜍忍俊不禁道。
“哇!咕咕!”
那盘舌蟾蜍现下的状况是十分好笑!
它口中吐出的那肉块竟然胀得比它的肉身还大,看起来是无法恢复到原来舌头的样子了,正费力地拖着自己臃肿沉重的舌头肉团以龟速逃命起来,勾爪不时扎到地面上,将它钉在原地,急得跳也不行叫也不行!
“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啊!”吕清洵也不禁讶然失笑。
“当然,这就像一个人光勃起又射不出来,那真是活受罪!”老妪笑道。
“蓬!”
突然一声破风之声在耳畔响起!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入窃我冷皮宗药阁!”一声苍老有力之声喝道!
“糟了!被发现了!”吕清洵抓起一把蟾蜍塞入乾坤袋内,刚拔腿想逃,那身影直接挡在了他前面!
一袭藏青色锦服,横眉牛犊眼,舌头有些过长导致舌尖露在外边,那是个老者!
“是个长老!打不过!除非用精血肉身!”老妪立马感应道。
“汝是何人!”老者喝道。
“在下是冷皮宗弟子。”吕清洵冷静地摸出黑蟾佩玉道。
“红眶堂可没多少男性弟子!”那老者看了一眼吕清洵的眼眶,冷声道。
“我是黎尚长老挑中,在他身边搞内勤!前辈一定就是盘舌堂大名鼎鼎的禄义长老吧!”吕清洵依旧镇定自若拱手试探着。
“你小子倒还挺机灵的!”那禄义长老被抬了高帽语气有所缓和,但还是喝道,“你入窃药阁,按本门规定,至少得关六个月禁闭!”
吕清洵眼珠子一转,赶忙道:“长老息怒!弟子偶然路过,见门口守卫之人都睡着了便心生好奇进来药阁里瞧瞧看看眼界,并没有要偷走什么东西,若不然早就偷了前排的珍稀药草走人,也不会在后方这些臭烘烘的蟾酥旁驻足了!”
说着,吕清洵从乾坤袋里摸出一片冰兰藿叶,递过去细声道:“小小意思,希望长老网开一面!”
吕清洵眼见那禄义瞳孔放大,手影一闪,便将那片冰兰藿叶抓了过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弟子进来做什么!哼,那但任何蟾酥都是有毒性的,摄入量太多的话很可能会一命呜呼!”禄义长老斥道。
“多谢长老提醒!弟子下次不敢了!”吕清洵立刻恍然大悟,看来之前已经有别的弟子常过来了,禄义长老亦是把自己当成了其中之一,吕清洵自然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长老!我可以走了吗?”吕清洵试探道。
“想走!这可有些不妥!”禄义长老绕着吕清洵踱着步,眼睛盯在吕清洵的乾坤袋之上,“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堂堂一个长老居然放纵弟子入窃药阁,声誉受损,那可不是一片冰兰藿叶所能弥补的损失!”
“这老家伙想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吕清洵咒骂道。
“笨蛋!老是用贿赂这种手段!遇着个胃口大的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老妪心痛那冰兰藿叶道。
“长老!我真没有冰兰藿叶了!都被黎尚长老拿走了!”吕清洵忍着耐性,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
“乾坤袋拿来我看看,长老我要检查下里面有没有我们药阁的东西!”禄义长老见吕清洵如此不识相,当下翻脸道。
吕清洵心知要是禄义长老翻开他的乾坤袋,非得把眼珠子瞪出来不可,里面可是近半个韦庄的积蓄!
“长老真是为难人,这里面可没有什么好东西!”说着吕清洵从乾坤袋中摸出了那本账簿,眼角看到禄义长老眼皮跳了一下,吕清洵翻了翻账本,故作惊讶道,“呀,差点忘了,上个月卖了万余颗月精豆所得银两都给了长老您,我们那些兄弟可是分文未得!哦!还有前几个月,从坑洞那边运了十余根枯木阴树根到长老的阁楼里!”
“你!你这厮!说这些事做什么!你又怎么会有这本账本!”禄义长老吞吞口水,假装镇定道。
吕清洵心里很清楚,若是让其他长老或掌门知道这种公饱私囊的事儿,这禄义长老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当下,吕清洵语气渐冷道:“这本账本自然是董笃师兄给我的,我们兄弟每个月辛辛苦苦为长老服务,长老现在还要强人所难,恐怕有些不妥吧!”
尽管心中极为不甘,但禄义长老嘴巴还是相当勉强地挤出一丝苦笑,满脸苦涩道:“算了,既然你是董笃的手下,那便是自己人!你走吧!”
“多谢长老了!”吕清洵收回账本,一拱手言辞,便优哉游哉地走出了药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