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洪整个人颓然的跪在地上,身上没有丝毫的力气。魂飞魄散,这就意味着他老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痕迹都消失了,哪怕转世都不可能。
“是谁!是谁杀了我爹!”待到他的头抬起来的时候,双目已经变得赤红一片,在他的脚下,结出了一片片的霜花,迫人的寒气,朝着四面八方扩散了出去。
惊人的寒气裹挟着他的身体,他的身形只是一动,便如同鬼魅一般,霎那间便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在屋内,是白莲教的一个坛主。
那人被外面的寒气冻得瑟瑟发抖,正用被子裹着自己。就在他准备将整个人都埋在被窝里头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人面如寒霜,从身上往外冒着寒气。他一眼便认出了对方,这个人不就是上次给他们下毒的那小子么?
“说!是谁杀的我爹?”他正要说话,方洪却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的一勒,便让其呼吸都十分困难。
这个坛主浑身不住的打着哆嗦,方洪的整个手就像是一块千年的寒冰,寒气不住的往你骨头里渗去,十分的痛苦。
“什么……什么杀你爹?我不知道啊。【零↑九△小↓說△網】”他刚刚一直都在睡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哪里知道方洪是在问什么啊。
“废物。”方洪的手指一用力,寒气全部注入到了那坛主的体内。坛主的身形一僵,眼睛里便逐渐的失去了生机,整个人像是一块坚冰一般,直直的倒在了床上。
在杀了此人之后,方洪直接撞破了墙壁,来到了隔壁一间屋子。里面住着的,是白莲教的另一位坛主。他询问了同样的问题,但依然没有得到答案。于是,他继续的杀了下去。
这些坛主经主哪里能够知道这些事情,一个个不明不白的就被杀死,尸体直接成了融化不了的冻坨子。
“好冷啊。”谢朝雨整个人都埋到了被窝之中,但还是觉得很冷,仿佛这寒风无处不在,任凭你怎么捂被子都没有用。她的嘴唇都有些发紫了,面上一阵的苍白。她很想再去拿一床被子过来,顺带生个火炉,但她现在却连被窝都不想离开,无比的纠结和矛盾。
“告诉我,我爹是被谁杀的?”她整个人正埋在被子里,忽然间,耳边传来一个无比森冷的声音。这个声音她无比的熟悉,不由的从被子里露出了头。
“方洪……”谢朝雨有些惊讶,为什么方洪出现在这里。还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元叔难道死了?
“我爹死了,谁杀的?”方洪面无表情,只有在眉心之间能够看到一丝狰狞,他的语气仿佛坚硬的寒冰,对着谢朝雨说道。
“大元叔死了?大元叔怎么会死了?我不知道啊。”谢朝雨此时也懵了,她晚上的时候还看到大元叔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方洪一只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啊……”谢朝雨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从脖子开始,便逐渐的失去了知觉,惊人的寒气正顺着她的身躯蔓延。
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神也开始逐渐的失去了焦距。她的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但是方洪却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砰。”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却听到一道沉闷的声音,从方洪的背后响起。她抬头一看,却是绿袖。
绿袖的手中,正持着半个木凳子,而地面上则是有几截碎片。她满脸是惊恐的表情,仿佛是受惊的小鹿。
很显然,她刚刚用凳子砸了方洪的脑袋一下。
被来了这么一下,方洪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却让他的神智稍微的苏醒了一些。他原本掐着谢朝雨脖子的那只手,陡然一松,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生人的味道。
方洪的眼神在谢朝雨和绿袖的身上扫过,身侧便刮起了一阵大风,裹挟着无数的风雪,直接震开了房间的墙壁,冲入到了黑暗的街道之中。
谢朝雨和绿袖的眼神之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色彩。眼前的一幕,已经超脱了她们的想象。驾驭风雪,悬浮于空,这不是神仙的手段么?
她们正在惊恐不安之中,抬头却发现,屋子的破洞之处,开始飘落起了雪花。“下雪了?”二人抬起了头,看着不住飘落的雪花,脑子里没来由的想起了刚刚的方洪。她们心里升起了一个感觉,这场大雪,应该是跟方洪有关。
谢朝雨的眼神十分的复杂,她发现原来自己是从未看透过这个少年。她原本以为方洪有些没心没肺。但今天才发现,原来对方不是没心没肺,而是他根本不需要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或许自己等人认为很重要的事情,在对方的眼中是那么的可笑。
“好冷啊,今天怎么这么冷?往日就算是下雪也没有这样的啊。”整个金坛县城,都陷入了一片冰冷和死寂之中,所有的人都觉得有一股子打心底里泛起来的寒冷,连裹了几层被子都无法取暖。
可不管他们怎么抱怨,这天气还是变得越来越冷,一层层的雪花像是棉絮一般的飘落了下来,很快就将整个金坛给覆盖了一层。
方洪整个人站在金坛的城楼之上,双目沉静的看着整个县城。在他的四周,是不住咆哮着的寒风,以及如同刀子一般的风雪。
他的身形瘦削,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则是几具衙役的尸体。这几个人都是被生生的冻死了,因为离方洪太近,忍受不了那彻骨的寒冷。
雪花越来越大,方洪就这么站着,没有一片雪花能够近得了他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该陷入黑暗中的县城重新的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灯光。
因为太寒冷了,不少人被逼从床上起来,开始准备生火取暖。他们躺在被窝里,也根本抵挡不住这股寒冷,原本暖烘烘的被子,离奇的变得冷硬无比。埋在被窝里,就跟赤身躺在雪地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