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柳儿去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甘泉来过府里多次,还都是她不在的时候!
因为法府主子不多,法世子又是个受伤应酬少的人,所以小溪并没有对门房有过特别交代。
她打算替法世子办了婚事,就可以交还中馈,这个府邸最终还是法世子的。
现在他自己愿意娶甘泉,小溪作为弟媳,其实并不好多言。
可是为了对法世子负责,她仍然去见了法世子一面。
法谟正躺在院子里,看着蓝天,见到她似乎并不意外。
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请小溪坐下。
小溪真的独自面对法谟,又有些尴尬,她咳了一声,正要开口。
法谟先给她倒了一杯茶:“请喝茶。”
小溪并不口渴,却不好拒绝,闻言将茶杯握在手中,往唇边碰了一下,就放下了。
“您让人给我传话,我怕我弄错了,再过来找您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就是世子夫人的人选。”
“哦,没错!你去找官媒上甘家求娶甘三小姐就对了。”
“甘三小姐是我妹妹,我自然是高兴她有个好归宿。但有些事情,我想您提前了解,免得将来再来后悔。”
“我从来不是个会后悔的人!”
法谟盯着小溪说道,那个认真的眼神,让小溪有点点不适。
反不反悔都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她只能尽到告知义务。
“好吧!我言尽于此,只要您的确是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就好。”
小溪说完,打算起身离去,法谟却突然出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她吓了一跳,要将自己的袖子从对方手里扯出来。
小溪拉扯半天,还没没拽出来。
她脸色通红地看着法谟道:“哥哥,您这是做什么?”
法谟的脸上有了不少血色,但因为肤色偏白,嘴唇鲜红,显出一股奇异地妖媚之态。
“溪溪,你和法亮认识多久了?”
这是什么话?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当然是在洞房里掀开盖头之后。
甘溪以前在家里,不受宠到刘氏从来没带她出过门,也没见过什么来客。
所以虽然甘泉和法二多次见过,甘溪却一次都没有。
法谟这样问,小溪以为他在为甘泉抱不平。
如果不是甘溪和法亮从前就认识,或者悄悄好上了,他能这么快放下甘泉,接受甘溪并护着她?
小溪生气地说:“我和夫君自然是青白的,婚前连面都未曾见过。哥哥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甘府找人问询。现在,还请您放手。”
法谟嘴角歪上去,邪邪地笑了一声,盯着小溪又看了半晌,只把她看得发毛,才放开手。
小溪逃也似的离开了法谟的院子,发誓以后都要尽量对他退避三舍。
因为法谟的一番举动,小溪对他也没了好印象。
可他和甘泉的事情,小溪仍然尽职尽责地按照规矩走着。
照着法谟和甘府的意思,小溪给他们尽快张罗了婚礼。
法亮在边疆暂时无法回来,只送了一份厚礼回来。
法谟和甘泉的婚礼可是盛大很多,刘氏倾尽全力给出的嫁妆,以及法府送出的聘礼,规模之大让都城的百姓都饱了眼福。
原本等甘泉三日回门之后,小溪就该收拾东西去找法二了。
可是因为甘泉没掌过中馈,一直不肯接手,法谟也经常将事情堆到小溪身上,整得她一时没空离开。
等她忙碌了一阵,也教会了甘三,将府里事物交接好时,法二给她传来消息,说他很快就要回来了。
边疆时局并不稳定,邻国常有挑衅。
在原定轨迹中,法世子重返战场,很快血腥清洗了一些城池,镇压住邻国,并立下永不侵犯的誓言。
他为自己搏来响亮威名和赫赫军功,且因此被圣人封为异姓王。
此番法世子体弱未能成行,法亮的策略不如法谟的暴力,而是主动找使者与邻国约谈,相商互利合作条约。
最初邻国将军并不服气,双方交手几次,法亮都用最少伤亡赢取了对方。
邻国此时才心服口服,于是双方签订停战协议。
法亮得来的结果,没有那么大的冲击力,却也功勋卓绝,因而圣人招他回京,封为镇南候。
法世子的爵位也在同一时间赐下,继承了法老将军的平西候爵位。
从而一门两候,分立两府。
小溪原本打算了要去找法亮,因为陆陆续续地收拾好了他们二房的东西。
只等着御赐宅邸下来,她立刻就往那头去布置。
法亮回来之后先回宫面圣,交代过后才回到法府。
法谟的身体虽然离重掌武艺还需一些时日,但已经恢复地与正常人一般。
他和甘泉小溪三个人一起在正堂等待。
法谟进入正堂的时候,三个人都没太认出他来。
他原本玉树一般的姿容,显出些许武将的精壮。
进入堂内,法亮对着上座的夫妻抱拳行礼道:“哥哥!嫂嫂!弟归来矣。”
然后走到小溪旁边的座位坐下,拉着她的手说:“夫人辛苦了!”
法谟道:“平安回来就好,以后还是住在家里。我们一共四个人,再分开,太冷清了些。”
圣人的旨意传了下来,但诏书还没下达。
法府已经很大,住了四位主子,还是显得空荡荡的。
法亮推辞道:“圣人已经赐下宅邸,不住有负皇恩浩荡。且哥哥已经娶了嫂子,自是很快将有子嗣,只怕到时侄子侄女还嫌地方不够住。”
法谟也没有强留,圣人给了两个,大概是希望两人分府,于是说:“那你们先暂时住着,等新宅子下来,收拾好了随时再搬。”
甘泉看看法谟,在对比法亮,就觉得自己运气真的不好。
法谟比甘泉大了许多,且之前正妻侍妾不少,现在遭了大病之后,瘦成了一根麻杆,和丰神俊朗的发亮比,定然要差了很多。
可是她嫁来之后,就知道法谟绝对不是个良善之辈,对她也没有那么多爱慕之情,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下,她还不敢得罪法谟。
只咬着牙,看法亮和小溪亲密地诉说别离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