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墨龙雨坐在床边,见陈澔醒来,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不过很快就被她所压制,恢复了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怎么在这里?”
“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晕过去了,所以二哥就将你带回来了。”
陈澔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神色激动的向墨龙雨看去。
“老莫呢?”
“他……他死了。”
墨龙雨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暗淡,对于这个祖父的朋友,墨龙雨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当年祖父被人追杀,正是这个慈祥的老者救了他一命,直到现在祖父每每提起,眼中都还有一丝感激。
“是么。”
陈澔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的反应,也许这样的结局是他最好的归宿,整天活在后悔之中,也只有煎熬与痛苦,或许这样才能令他得到解脱吧。
“他的尸体怎么办?”
“祖父已经在安排了,一定会厚葬的。”
陈澔挣扎着想要下床,墨龙雨将他拦住。
“不要去了!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后天就是去往地移宫的日子,你得好好调息才是。”
“我只去看他最后一眼。”
陈澔咬牙站起来,在墨龙雨的搀扶下向老莫的方向走去,其实朝夕相处的日子里,陈澔早想叫他一声师傅,何奈自己叫习惯了老莫,开不了这个口,现在却已经没了机会。
在他的棺材前跪下,陈澔磕了三个响头,随即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老莫的那句话已经烙在了他的心里。
“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你是一个‘人’。”
陈澔仰起头,天空上仿佛还可以看见他的笑脸。
收回目光,陈澔看向自己的手。
“我自己选的路,不论如何我都会走下去的。”
大厅之中,墨龙雨的祖父,以及墨龙雨还有墨柯陈澔,相对而坐。
“还未曾告知过小友,我的名字,老夫墨羽禾。”
陈澔点头,这也算是墨羽禾对他的一种承认了。
“小友可做好了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后天按时出发就可。”
“如此甚好。”
“不过今天我要回一趟学校,不知道……”
“当然!后天清晨十分我会派马车前去接送你。”
陈澔谢过老家主,在墨龙雨的带领下向外边走去。
“你有什么打算?”
墨龙雨好奇的向陈澔问道。
“打算?那倒没有,不过我只是想回去看看那帮孙子现在都怎么样了。”
“陈澔还记得吗,我要你答应我的一件事。”
“什么。”
“活着回来。”
墨家宅邸的门口,少女依在门框上,将风带动的三千青丝,揽于脑后,带着一丝担忧的星眸,如同这阵刮过的风一样,轻柔而又不易察觉,如同油画一般的场景,就这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现实之中。
“嗯!我答应你,现在我还不能死。”
陈澔向她道过别,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墨龙雨站在门口看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向屋内走去。
陈澔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场景,他还记得老莫说的话,若是吞下这修丹,你的寿命必将在十年之内终结。
陈澔估算着时间,如果地移宫之行能够在两个月之内回来的话,那么他还能够赶上学校的那场比拼,这一次那枚能够增加十年寿命的净体丹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眼看学校越来越近,陈澔收回思绪,快步向宿舍跑去。
刚刚踏入宿舍楼,一道精光闪过,陈澔惊出一身冷汗,一种浑身上下都被看穿的感觉让他颇为难受,陈澔侧头向四周看去,除了络绎不绝的学生,就只剩下了门口那个眯着眼睛看门大爷。
想想他那不着调的样子,陈澔还是收起了招惹他的念头,快步红色木门跑去。
不得不说,太久没有回来,陈澔还真的对这里有些陌生的感觉。
就在他站在宿舍门口犹豫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了,孜鹭看到陈澔先是愣了一下。
“你……你是陈澔?”
听到这声不确定的询问。
陈澔苦笑一声答道:
“不然呢。”
“卧槽!兄弟们这臭小子回来了,消失了大半年,原来还活着。”
陈澔无语的别了他一眼。
“你们都是怎么在背后说我坏话的。”
“臭小子!快说这些天都跑哪里去了。”
陈澔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他那个蹩脚的借口,一瞬间就被众人所识破。
陈澔再三考量这信息不回给他们带来麻烦之后,还是将事实告诉了他们。
“地移宫。”
孜鹭震惊的看着他。
“你必须要去吗?”
“嗯!必须要去。”
“孜鹭这地移宫怎么了?”
栎痕扭头向他问道。
“十九圣联手创造的地方,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反正大家也只能在外围溜达溜达,里头根本进不去,而且……”
孜鹭咽了口唾沫。
“据我所知一百个人能活着回来的,不超过百分之十,毕竟哪里机关凶险万分不说,还要应对下黑手的敌人。”
孜鹭说完这话,气氛明显凝重下来。
“陈澔拿着这个。”
栎痕听罢拿出一小瓶紫色的药剂,放在陈澔眼前,又顺手递给他两枚丹药。
“记住了!摔碎这紫色的药剂之前,一定要吃下这枚红色的丹药,否则你会死的很惨,然后这一枚白色的,他可以短时间内帮你恢复力气,增加一定量的速度,有止血之功效,但切记副作用很大,服下它以后三分钟之内就会失去效果,之后十息你将落入动弹不得的境地。”
陈澔刚想拒绝。
“别拒绝我!老子一代毒药师,头一次正正经经的炼制丹药,你不收以后可就吃不到了。”
陈澔知道自己在推脱下去,就顶撞了他的心意。
沉声说过谢谢,将其收下。
“说啥谢谢,咱们可是战友。”
“栎痕躲开!你以为就你能捣鼓出东西来,老子这儿也有好东西。”
尘羽冷笑一声把一只雕刻了古怪花纹的护臂拍在桌子上。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探出这么大一个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