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左边那个,挽着时下京中正流行的飞云髻,上面插着九凤绕珠嵌金缠丝珍珠钗,耳上戴着珊瑚滴珠耳坠,身穿金丝广袖留仙裙,外罩轻薄翠烟纱,腰间系着金丝软罗腰带,裙摆上用彩线绣着牡丹花。≧≥≧ 肩若玉削,腰若约素,明珠生晕,美目莹光,年纪不大,便有一股娇媚风流的体态。
而右边那个,一头乌挽着个清爽的碧落髻,上面只簪了一支素雅的白玉梅花簪,再无多余饰物。身上穿着水兰色烟笼梅花百水长裙,外面罩着素色散花纱衣,袖口上绣着两朵小小的梅花,若隐若现,雅致可爱。腰间系着集萃月牙白腰带。肤若凝脂,眉若远山,唇若挑红,气若幽兰,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虽未施粉黛,眉目间却自有一股出尘气质,使人见之忘俗。
墨凛心道这必定是洛峥与洛昇那两个爱女了,果然都是姿容秀美,气质天成。
他心想,若是他能娶了洛峥的女儿,还愁洛峥以后不帮他吗?
打定主意,便想自己今晚定要好好表现才是。
殊不知,洛青染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拔下头上的簪子,刺进他的胸膛。
这时候,外面突然来报,说端瑾王爷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
洛钟忙扶着老夫人,带着众人迎了出去,只是他们还未出堂厅,墨曜那边已经进来了。
只听墨曜边走边朗声笑道:“小王来的不巧,扰了老夫人寿宴,不过小王皇命在身,不敢耽搁,望侯爷与老夫人见谅。”
说着便展开手中明黄色地圣旨,宣读起来。
洛峥忙带着带着众人跪下迎旨。
半晌过后,洛峥才如坠云雾的接过圣旨。
洛青染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记得前世可并不曾有这样的旨意?
底下众人表情各异。
不乏有真心为洛峥高兴的,也有拈酸嫉妒的,不过心里倒是一致觉得自己今日来对了。
卫国公啊!祈国已许久不见有位封国公的了,更遑论这样年轻的国公呢?即使并无什么实权,但也足够光耀门楣的了!
洛峥将墨曜迎进去,这下,老夫人说什么都要将墨曜迎到主位上,自己在下坐了。
墨曜见推辞不过,只好在主位上坐了,笑道:“今日着急来传旨道喜,是以为老夫人准备的寿礼有些匆忙,望老夫人不要嫌弃才好,”说着向夜止挥手,“将东西呈上来。”
夜止领命,亲自呈了上来一个锦盒。
打开后,只见里面躺着一座汉白玉雕观音像,面容慈和,观之即有佛像。
赵氏喜不自胜,谢了恩,命人好生收了。
这时候,洛峥才上前来呈上他与叶氏准备的贺礼,分别是:慧觉大师手抄佛经一份,金丝绣寿字玉屏风一个,上等羊脂玉枕一对。
此寿礼一出,老夫人更是喜得连连点头,众人也纷纷说洛峥夫妇有心。
倒不是他们全然在迎合洛峥,单说那慧觉大师的手抄佛经,便真是有心都未必能求得到的。
墨曜轻轻扫了洛青染一眼,正好见她也瞧过来,遂朝她笑了一下。他们见了这么多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穿女装的样子呢!
果然不是那些或是只知穿红着绿,或是打扮贵气逼人的高门小姐,甚合他心意。
接下来送的寿礼再没什么出奇的。
三房洛熹一家送的是一支玉如意,四房洛珲一家送的是一套珍珠头面。
不过他二人都只是翰林院编修,本身薪俸就不丰厚,加上又都不是赵氏亲生,所以也并无不妥。
反倒是轮到小辈们送寿礼的时候,洛青染亲手绣的那件百寿衣博得了满堂称赞,皆说洛大小姐有孝心。
洛昇一家子此时都快气升天了!
本来他准备的也是一座观音像,可先有了端瑾王爷送的那个,他如何还敢再拿出来跟王爷争风头?只好临时叫小赵氏去他私库里取了一件珊瑚摆件拿来。
可老夫人明显不喜欢,扫了一眼就叫人收起来了,却独独把大房送的礼摆在外面,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么!
洛文嫣此时心中也是愤恨不已,洛青染想要抢她的风头,做梦!
只见她莲步轻移,款款走到厅中,微福了下身道:“孙女准备了一舞,想为祖母贺寿。”
赵氏正高兴着,听了忙允了。
洛文嫣遂摆好架势,跟着乐曲舞了起来。
她今日所穿的裙子皆是金线勾勒,裙摆上还用彩线绣着各色牡丹花,随着脚步舞动起来,仿佛大朵的牡丹盛开在她脚下。
况且,这支“萦尘踏金莲”她已经苦练多日,自认定可以一舞倾天下!
随着乐曲渐急,洛文嫣此时已经跳到了此舞的**,只见她快的旋身,甩袖。
众人皆被她华美的舞步晃花了眼。
哪知巨变骤生!
随着洛文嫣的不断转身,她的裙子竟然从身上脱落了!只剩下金色的抹胸和亵裤,大片细瓷白皮肤都暴露在众人眼前。
洛文嫣一下子吓傻了,尖叫一声就抱着胸口瘫在地上了。
大家也都愣了。
直到墨凛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裳将洛文嫣裹了,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赵氏气得直叫,“家门不幸!”
洛昇也气坏了,忙推着小赵氏叫她赶紧把女儿带下去,这成何体统!
小赵氏这才手脚并用的上前跟飘絮和秀妍一起,把洛文嫣带下去了。
待她们下去了,洛昇走上前对二皇子拱手道谢,说要带他去换件衣裳。
墨凛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不妨事,一件衣服而已,小姐无事便好。”
洛昇听了忙点头称谢。
墨凛又朗声道:“今日之事不过是个意外,想必在座的各位大人必不会相传才是。”
他自认为这样做会为他博得个好名声。
殊不知,在座的有几人是真正瞧得起他的?况且,今日最高位的那位都还没话呢!
不过,毕竟他身份摆在那,众人也都给面子的点了头。
洛青染在心中嗤笑一声,墨凛就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可怜她前世竟没有早些看清他这副真面目。
墨曜其实并没多关心别人怎样,他好奇的反倒是洛青染,总觉得她看着堂厅中央那两个人,眼里隐着杀气。
他不免想,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