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窟窿深处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泛着闪光的源泉从中汨汨而出。
很快云层上就形成一小片胡泊,法贡趁此发动能力打造出云泥在周围堆砌出围墙,不然生命源泉流进汪洋云海,有如小溪流汇进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长天扑通跳进这不大的生命泉水,迫不及待地坐在里面等待源泉把这里注满。
生命源泉淹没长天的腰部时,翻滚气泡达到最大值,不断噗嗤噗嗤将他木头身躯的能量往外导出,由此他的皮肤渐渐从木质坚硬感恢复柔软,毛孔尽情地张开呼吸。
法贡则在岸上不断伸长自己的枝丫堆砌云泥,因为它不知道生命源泉能流出多少分量,所以要在湖面还没溢出之前尽量叠高边缘。
经过气泡翻滚,原本清清的源泉被长天的身体染成碧绿色,感觉他就是一个移动的染料库,不用片刻就将生命源泉变成绿色墨池,与周遭的白色格格不入。很快,绿色墨池淹没到长天的脖颈,溢出速度有所减缓,貌似达到了平衡值。
长天闭目坐在里面,不动如山,任凭翻滚的气泡冲击全身上下每个细胞,享受沐浴的乐趣。他可能没意识到自己在发生锐变,形似破茧而出,皮肤表面渐渐凝结出类似树皮的壳。
硬壳越来越厚,直至把他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丑胖子。法贡见时机恰好,小心翼翼地使出刀叶劈开他的外壳,以免伤到他,整个过程就像做手术,不得有丝毫的疏忽,最重要的是保全原木之心的完整性,这才是重中之重。
法贡顺着硬壳天然生成的纹路下手,尽可能加快速度,因为长天的五官被封闭在硬壳下面,迟点就可能窒息而死。
嘶呀的声音如鞭炮被点燃,刺耳响亮,从硬壳深处传达而出,下一秒便见厚壳破开两半,重重地倒在生命源泉中,而长天脱胎换骨地打坐着,胸前漂浮着一颗包裹在黄绿光球下的原木之心,恢复肉身的手术宣告成功。
“法贡,这个心脏就交给你保管,若是对你们树人族有所用处,不必请求我的同意,大胆的使用吧!”长天睁开眼睛,感觉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捧着原木之心从生命源泉站起来。
“我想把心脏放在格鲁斯的体内,只有他才能兼容这颗原木之心。”法贡受宠若惊地接过原木之心,双手颤抖着不能自持,这分量太重了。
“我懂了!那怎样将格鲁斯他们弄到天城来?”长天爬上岸,看着被自己染绿的源泉,过意不去。
“你需要控制刚才开启门扉的地方将格鲁斯他们传送到此处,这并不难办。”法贡凝聚精神用念话和地面的格鲁斯联系,打算让它来到门扉处。
“好,你看的办!我想在那里躺会。”长天不知为何感觉很累,在不远处寻个草地躺下。
此时暮色褪去,天空渐渐暗淡下去,皎洁的新月从云层探出头,站在乌勒尔天城看夜景你会发现汪洋云海之上还有流动的云层,月亮变得很大,难得一见的月晕现象在这里最平常不过,众星捧月的画面当真美得不真实。
后来的事情,由法贡一手操办,顺利得将原木之心移植到格鲁斯的身体内。格鲁斯原是长天身上生长出来的一部分,自然不会和原木之心产生排斥现象,最重要的是格鲁斯成形后没有树人天生就持有的自然之心,这算把它缺失的部分完整了。
谚火和格鲁斯欢脱地蹦哒在乌勒尔天城各个地方,玩得其乐无穷,刺激得他俩停不下来,这比探险更得劲,感觉这里处处都有惊喜,说不定还能翻出宝藏。
巴索罗米冷高地对他们进行划清界限的鄙视,站在乌勒尔天城的边缘俯视云层下面的世界,不知在想什么。
修林将军没有前来,他在此之前告别谚火和巴索罗米回去米修斯小镇,想给大家捎话以免他们担心,结果博恩因为小勇士哭闹着要吃东西也跟着前往米修斯小镇,以至于后来法贡没有看到他俩,就把一人一猫一树人带来乌勒尔天城。
“还睡,快点起来看看大好夜色!”谚火伸出两根食指,捅进长天的鼻孔阻住他的呼吸。
“阿嚏阿嚏……你是不是皮痒了,一天不整我就不自在?”长天被人叫醒的怨念十分大,非得把这混蛋按在地上摩擦到求饶才行。
“啊哈哈哈哈,天天就知道睡,你能不能有点新意,每次都要咯吱我……”谚火被他按在地面折磨到狂笑不止,笑得腹肌都快坚硬成石头,还是不能翻身。
“如有下次,我把你揍成猪头!”长天罢手,气呼呼地站起来。
“呼呼,你够狠的,下手这么重,差点把我搞飞升了。”谚火躺在地上,头发凌乱得花枝招展。
“父亲,你看我又长高了!”格鲁斯把长天举高高,笑得跟吃了蜜的孩子似的。
“好啦!我知道了,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法贡爷爷学习,待会我要跟谚火他们回去米修斯小镇。”长天让格鲁斯把他放下,语气平缓地嘱咐它。
“我想跟随着父亲……”格鲁斯闹小孩子脾气,别过头去撅着嘴巴,那样子惹人可爱。
“好啦格鲁斯,长天有很多事情要做,随时有可能涉入险境,没法顾及你。”法贡见状,走过来帮长天解围。
“听法贡爷爷的话,你要好好学习本领,到时候说不定能助我一臂之力。”长天于心不忍,转念安抚它。
“那一言而定哦!骗人是小狗,我们拉钩钩。”格鲁斯还学会了人类小孩那套约定方法。
“好,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长天也是无奈,伸出小指和格鲁斯完成打约定的动作,最后和法贡吩咐一些事情打算离开乌勒尔天城,之后他还想和巴索罗米谈谈。
“哎真舍不得离开这里,再见了小格鲁斯!”谚火捂着肚子回头道别,脸由于笑得抽筋表情十分僵硬,看起来就像在假笑,真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