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闰忽然出现,就带来绝对的变化,五条释龙灵已经可以与鲸妖与人族的底牌――称焉与有溟斗个旗鼓相当。
而谁也不曾想到,这五条释龙灵只不过是打前哨战的小兵,还有着更加多的释龙灵隐藏在他的身体之中。
甚至敖闰本身的实力更是恐怖,仅仅一击,就将乌冥打成重伤,跌落海面,更是唤起释龙灵围困降龙大阵,别说趋势扭转,眼下根本已经瞬间变成了一面倒的趋势,若没有大能耐之人插手,只怕不论是凤族,还是人族,甚至是鲸妖所有的如意算盘都要落空了。
敖闰笑着,目空一切,像是小山一样的半座身子横在了海面之上,更是不知水下几许。
他任由释龙灵像是收割稻谷一样冲杀着,而自己则盘起来双臂,满意的望着这一切,然后,他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了一个身影,悬停在半空之中,与他一样观察着这些,定睛瞧去,看那穿着打扮,顿时就明白了,眼前该是大荒之中开始扬起威名的大唐御史沙罗,据说此人不但有些能耐,更是交友广泛,甚至与同为龙族的东海还有着过命的交情,更有一直随他身边的一人,就是他的老祖宗蒲牢的兄弟嘲风转世。
只是这人的身份,若是来此,不该是为了那些大唐的人而战吗?为何却在这里静静的待着,仿佛置身事外的感觉?这让明明胜券在握的敖闰,心中也有一丝丝的不安。
很快这种不安愈发的严重了,让他不得不传音过去。
“御史沙罗,久仰大名,我老龙也算是终于有机会得见了。”
沙罗望着远处巨大的身影,感受着传音,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说道:“沙某得见龙王,该是我说久仰才是。”
“客套话,我们也不必多说了,我只是想要问问沙御史来这处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待我取胜之后,便随我回宫,我老龙瞧瞧有没有机会帮上一帮。”
沙罗大笑,知道敖闰这是探听自己的立场,只是说道:“若说事情,其实是有的,只不过恐怕龙王能帮,却是不大愿意。”
“哦?不妨说来听听。”
“你刚刚打伤的那个家伙欠我一个人情,而我不单单需要他来偿还,还需要那些岛上的所有人来还,不知道龙王能不能高抬贵手?”
“这话,沙御史就有些为难老龙了,殊不见他们对我龙兵穷追猛打,更成为了在我北海之上的一根刺,此刺不拔,又怎么能让老龙安睡呢?”
“所以说喽,只怕我的要求龙王不会答应。”沙罗说道。
“所以。”敖闰的声音沉了下来,一只手早已经悄悄发力,问道:“沙御史要怎么做呢?”
沙罗微微一笑,说道:“看着,等完事了自有分晓。”
“那恐怕沙御史就要失望了,眼前大局已定,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瞧得了。”
“希望如此吧,只是我虽然不会推演天地玄机,但是却能够稍稍推断人心,恐怕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啊。”沙罗转过头,望着西边,目光之中大有深意。
看着沙罗的目光,敖闰心中也是忽然一紧,想的‘不可能!定然不可能!他们不会发现,更不会来到此处!这小子是在诈我,没错,一定是这样!绝对是这样!’
他想着,心里面却是忐忑不安,伸出手来,又是放出一批释龙灵,想要尽快的让这场战斗平息。
可是偏偏越是担心,越会出现的事情发生了,一阵悠扬的音乐声音开始飘飘荡荡的传了过来,由远及近,十分速度。
很快,就看一片乌压压的黑影过来,声音正是由他们所发出,在这突如其来的乱入者之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战斗,不只是释龙灵与龙兵列队整齐,远远的望着来者,一直被压着打的鲸人联盟也是终于有机会可以喘口气,休息一下,眼下他们已经死伤无数,若是来人再是北海龙王的安排,只怕他们定要全部都交代在这里了。
只是这么望着,越来越近才发现,那些来的人都各自身着华服,男子文士巾腰间佩一个不少,女子更是环佩叮当,每个人都手持一种乐器,一边踏着海面而行,一边演奏着华美的乐章。
尤其是当下一人,更是风度翩翩一名贵公子。
来到近处,敖闰几乎是勉强堆积起难看的笑容问道:“今日怎么有这么大的荣幸,能恭迎西海龙王一行到老龙我这里做客啊!?”
那翩翩贵公子微笑抱拳说道:“小侄只是来这处想要问问伯父一些事情而已。”
“囚木贤侄,如今你已经代替你爹敖顺成了西海龙王,也不用如此谦虚,只是你若是来问我些事情,也不知道带这般多人来吧?宫、商、角、徵、羽五营的高手尽皆出动,莫不是来威胁老龙我的?”
“威胁谈不上。”囚木说话总是那么淡淡的彬彬有礼的感觉,只是言辞之间却绝对不落下风:“不过是为了避免问出什么,而万一引起乱子罢了。”
“好好好!”敖闰一连道了三个好字,反问道:“既然如此,有话就请贤侄问吧,只是你这五营高手,我瞧就先留在那里好了,你过来问也就是了。”
他说着释龙灵往前逼压了几步,这东西本是他的法术,自然随着他的意思而动,反而是人族修士与鲸妖们瞧出来些端倪,很显然这西海龙王是来找事的,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他们则静悄悄的开始向着囚木的五营高手这边靠拢着。
虽然明显是威胁,可是囚木毫不畏惧,只是微微挥手,就有音乐声戛然而止,而他,则独自走到前来,他本是普通人大小,在巨人般的敖闰面前,如同望山一般,不过他也毫不畏惧,只是抬头望着说道:“既然伯父如此说了,小侄便前来了,我想伯父是否也要变小一些,方便我们说话。”
敖闰眉头一紧,心中暗骂说道:“这小子,可比他的爹难以应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