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小白与杨戬同到了下民处,首先便是找到当初那护送过他们的人鱼。毕竟那是他们唯一可以突破的口子,只是刚刚寻到那处,就见那人鱼携带着一大堆的人鱼盈盈下拜,弄得二人不明所以,其时,沙罗禹皇转世的消息也没传来,自是不可能因为这个。
小白过去,连忙将那人鱼搀扶起来,细问之下,原来却是因为小白。
这不问不知道,原来虽然这氐人国奉人皇为尊,但是私下人鱼却认为自己的祖宗是螭吻,也就是龙九子之一,且他们又不知道从何得知小白就是嘲风的现世,因此一见面宛如见到祖宗显灵,当然要行此大礼。
小白、杨戬诧异,再问,却见那人鱼神神秘秘的对他们说道,有神秘的客人,二人随着他们去到一处,果然还真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帝丹朱?”小白杨戬二人瞪大了眼睛诧异的叫道。
帝丹朱哈哈大笑,抱拳拱手:“若不嫌弃叫我一声丹朱兄也就罢了,这帝字且莫再提。”
“好,丹朱兄,你怎么来到这里了又?”小白问。
丹朱道:“那日我与你们分别,与舜一齐向着内海行去,没有多久,就到了那建木之处,本想借个方便再行上路,哪知道舜他与建木大神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一番畅聊之下,就改变了决定,要先留在那里一段时间,那处人们心态和平,又爱交友,我本也喜欢,当下也是应了,不过那建木却有次单独找到我,说若要潜心修炼自然是好事,不过总要有些恩怨要了却才是,我左思右想却不曾有什么怨,反倒是你们的救命之恩,单凭那一颗不化骨丹又怎么可以算是报了恩?因此我问了建木,他却只是笑而不语,我当下明白,定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因此我便来到了这处。”
“所以,那嘲风的事情也是你说的喽?”杨戬问道。
“是啊。”丹朱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与这人鱼的酒宴之中,一不小心贪杯了些许,聊的兴起,一不小心说出了我们的渊源,又顺嘴说了小白的身份,是不是造成了什么困扰?若是,我这就先道歉了!”说着他深深一躬就要鞠下去,被小白连忙拉起,说道:“我这身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况且如今看来说不准还有了不少帮助呢,若不是因缘际会,我也不知道这人鱼一族竟然会奉螭吻为祖,着实有些意思。”
“话说螭吻怎么又回事人鱼的祖宗?”丹朱一脸好奇:“似乎与我所知并不一样啊。”
小白挠了头,也是不解,唯有杨戬说道:“既然想要知道,不妨直接找族长问个清楚。”
说话间,已经有人鱼相邀,短短时间,已经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待酒过三巡,几人发问,才有老族长的解释。
原来螭吻,又名鸱尾、鸱吻,口阔噪粗,平生好吞吐火烟,擅长的法术也是火术,当年与巫族祝融相斗火术的时候不幸陨落,自此断了后脉。
可是人鱼一族又有传说,那螭吻并没有身陨,只是控火之术输给了祝融之后,心灰意冷,不仅就此停止了火术的修习,更转为修习水术,后更与一锦鲤成精的女子结合,生下的后代就是人鱼一族。
只不过这样的传说却随着人族的到来而被彻底的压抑住了。
接着酒意,老族长拉起小白,又向着一处走去,到了那里就发现是一处残破的旧庙堂,听老族长说,这里正是祖祠,内里还有半个螭吻的雕像。
小白望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许多感触油然而发。只是激动握着老族长的手说:“虽然说心里话,我不知道这传说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单凭你们供奉我这兄弟如此多年,我也不会对你们撒手不管,这些年吃的苦头也是够了,这次我们正有一计谋,要颠覆这处,到成功之日,我自要这处再没有上民下民之分!”
这话一出,老族长当下跪下,头磕的咚咚作响,这次小白没有阻拦,他知道,这头磕的不是自己,而是希望。
而至于二人来此本来的打算,是依靠杨戬的领导力逐渐的掌控这处人心,作为可以真正出其不意的战力,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夜过后,杨戬倒是没有了什么作用,这处小白自己便已经足够。
又是叨扰了些时日,杨戬便先行离去,这处还有丹朱帮助着小白,也算是勉强可以放心。
而接下来小白也是声望在这处水涨船高。
却不知道危险就这么悄然而至。
就在破败的螭吻庙中,一个影子蠢蠢而动,将要带来一场大货祸!
要说这影子是谁,正与当年的事情有关。要说起来,老族长所说的传说虽然是口耳相传却也占了九成。而当年有关于螭吻与他夫人锦绣的一段逸事却没有流传下来。
不提这个,单说这锦绣含冤而死,心有不甘,一股子怨气终年不灭,久而久之也就修成了精,只是虽然成精也曾为祸一时,只是不知道后来被谁封印在了螭吻像中,这一下又是许多年过去,直到最近,恰巧灾难魔君俯身之人死在这破祠堂前,那身外化身方要找寻下一个俯身之人,却忽然觉得一股大力摄来,几经挣脱不开,一下子就钻进了石像之内。
原来是锦绣怨灵感受到外面的力量,想要强行摄取吸收,好突破封印,只是不曾想纵然她能耐够大,这十魔君却是专攻心术。
两相融合之下,那灾难魔身外化身反倒逐渐吞噬了她的心智。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区别,这锦绣怨灵本就经过常年积怨势要毁天灭地,发泄心头之恨,如今得了灾难魔的心思,更有惹出一场天大的灾祸的心思。
这段时间,一边破除封印,一边就在琢磨这事情。
这一日,螭吻石像残存的前半身头部猛然裂开了一条缝隙。
一道烟雾涌出,落到地上,已经化作了一个盈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