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只觉得眼前的景色一变,接着就再度被人扛起,向着须弥山走去,他心里惊奇,眼下的两个怪人听说话该是魔王波旬的人无疑,可是既然如此,却如何敢向着死对头的地盘走去?只是更让他奇怪的是,一路走去,莫说是罗汉菩萨,便是连一个普通僧人也没有见到。
如此,一直到面前出现一道森然的城墙,那城墙俱是黑色砖石堆砌而成,约莫五六杖高的墙头之上,更是每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形容恐怖的怪物雕塑伫立其上。
就在一道巨大的城门之外,又有两个宛如夜叉般长相的怪人手持大刀守在那里。
“二位辛苦!敢问舌味尊者回来了没?”那汝于还没走到近前就对二门卫叫道。
其中一门卫黑着脸回道:“你们快了一步,舌味尊者还没有回来,且先去他的行宫等他吧!”
“好!”娆乱应了,当下一步顺着逐渐打开的城门进去,壮壮再瞧,本以为里面或许有森罗宫殿,与那阎罗殿也差不了太多,毕竟这处若不出意外就该是魔王波旬的大本营,却不想只猜对了一半。阴森森的感觉是有了,只是却没有宫殿,仿佛一个巨大的墓葬坑一般,进了城门里面就是不断向下的一个巨大坑洞,一眼望去,虽然越收越小,可也是极深。
幸好那沙罗视力尚可,大概数去,该是有了十八层之多,每一层四周都有各式各样的建筑,他忽然想起佛教也有十八层地狱之说,倒是不知道与这处地方有没有任何的关系。
就看那娆乱与汝于二者带着他绕了半圈,来到一巨大的石碑旁边的阶梯出,就将壮壮放下,那娆乱才道:“小子,如今到了这里,我不妨告诉你,就算你是大罗神仙敢胡闹也落不得好去,你若识相,就乖乖的和大爷走,省的平白吃了些苦头,知道还是不知道?”
壮壮身体不能动,但是眼睛还是能动,当下上下摆动,表示同意,那娆乱见了就施法解除了壮壮的束缚。
可没想到的是,刚一解开,连个征兆都没有,一颗斗大的拳头就打在了面门上,直接打的他鼻子喷血跌坐在地。
那娆乱大怒刚要起身还手,就看壮壮甩着手说:“莫动手,我不会再惹事了,这一拳就当之前你打我一顿的报仇,你可是不吃亏,怎么样,让我自己走,还是你还想背着我?”
那娆乱恶狠狠的盯着壮壮半天,忽然笑了,抬手揉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别说,你小子还真是有些意思,好,你说不惹事老子就信了你!走吧!”
“好!”壮壮让开身子,让那娆乱走在前面带路,而汝于则在他后面,如此一来夹在中间,他自然是跑不走,临下去前,壮壮侧目才瞄到了石碑上的三个大字‘魔天宫’
心道果然这处便是魔王波旬的住处无疑,只是不知道说那魔王所在的魔天宫上他化自在天又是在何处?
心想着也无法验证,就跟着娆乱一路向下走去,如此兜兜转转,弯弯折折,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最下面,细数之下果然有一十八层,而这最下一层,仅有六座大殿,顺着其中一个牌头上写着舌味的大殿进去,就看殿内供奉着的不是佛像更不是魔像,反而是一段不断微微震荡着的铁链,着实诡异的紧。
还来不及细看,又穿过大殿后门,来到一处空场之上,就见约莫有百十人在那处端坐修炼,与之佛门不同的是,这些魔僧身上并没有白色或是金色的光芒,反而每一人都自身上透出丝丝血光,惹的这一处实在恐怖。
见那娆乱是打算穿过空场,去到对面一排禅室之中最为高大的那一间,壮壮只是一边跟随走着,一边心里暗暗吃惊,这一层只有六座宫殿,其中一座便有超过百人,若约莫算来,六座宫殿至少就有六百人,然而由此向上,每向上一层宫殿就多了一倍不止,如此算来,这魔王波旬的势力也实在是太过强大,怪不得都说其可以与佛门正面抗衡,此言诚不我欺也。
想着,已经来到殿外,就见娆乱转身对他说道:“喂,小子,你就坐在这里,等着舌味尊者的回来,告诉你,哪里也不许乱跑,这禅室之内,你更是不能进,知道不知道?”
壮壮只是一笑,昂首说道:“这便没有问题,只是酒肉你总要给我上来,若是我饿死了,你也不好交代吧?”
“臭小子事情不少!”娆乱瞪着眼睛又要发作,汝于则一把拉住了他,笑道:“你且去修炼吧,这大和尚我来照顾便是,喂小子!”他转头望向壮壮:“你且待住了,酒肉一会儿就来,只是方才娆乱说的话,你且也要记住了,否则触犯了规矩,我也保你不住!”
“速速拿来就是了!”壮壮叫道,也不乱跑,反而一屁股坐了下来,双腿盘了起来,把右足放在左足上面,摆了个金刚坐的姿势,又有手掐莲花放在双膝之上,开始打坐。
要说这姿势本是佛门修炼的法门,壮壮这个酒肉和尚基本没从没如此过,只是眼前到了这里,知道这处与佛门是死敌,反而偏偏要这么个资质,目的就是打不赢敌人,也要恶心恶心他们。
不过对于这个那好说话的汝于倒是没有半点在意,只是好说哄走了娆乱,自己也离了开去。
壮壮从未修心,本性又好动,这般打坐哪里是他的长处,因此没坐了太久,就按耐不住,一睁开眼睛,就见那汝于刚好一手托着一整只烤羊,另一只手拎着一大坛子酒走了过来,到了这里放了下了,歪着脑袋笑眯眯的望着壮壮说道:“怎么样?这些够吗?不够你就再告诉我,我再去给你拿,说真的舌味尊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既然你进不得屋,要吃些苦耐着性子等着,这吃喝也总该给足,你说是不是?”
“嘿,还是你讲些道理!”壮壮双手伸出,一只手撕下一大块肉,另一只手拿起坛子再不多话,大吃大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