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囚牛的呼吸才从急促恢复到了平和的状态,他站起来,对着狴犴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这个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外泄!”
“你要怎么做到?”狴犴反问。
“毁了这里!”囚牛咬牙说道。
“你真的想让这个秘密完全消失吗?”狴犴往前站了一步,手掌开始慢慢的运起气劲,虽然他也同意不让消息外泄,可若是说因此而彻底埋藏也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若试了根本,他们的后代又怎么看,将他们九个不过当做是龙族发展延续下的九个异类吗?他可不希望留下这般名声,所以若是囚牛坚定如此的话,就算动手,就算现在就将这事情闹出去不管后果,也只有做了!
不过囚牛并没有如同他想的那般迂腐,只是说道:“这个秘密依旧还要传承,但是却不是由我们来揭开,我希望我们的后代之中能够有有缘人来发现这个秘密。”
他讲出来办法,这是一种几乎没有人知道的暗术,是他从音律谱之中研发出来的,故而狴犴画图,囚牛将九块石板镂空空,一齐制作出了一套密文,记录了这个发现,而后还……
小白和敖明看完这段记述,久久不能平静,终于打破沉默的还是小白,他苦笑一声,身子无力的靠在椅子背上:“我一心想要追寻身世,却没想到追寻出来这么一个结果,我们竟然不是真的龙族,而是饕餮之后,不,连饕餮都不算,是那九个异兽的后代。”
敖明也是一般姿势,只是他多少继承了狴犴的性子,很快就冷静下来分析道:“不,都说应龙血脉强劲,想来我们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还是龙族了,经过代代的洗刷,那九个异兽的血脉只怕早已经清洗……”
“真的么?”小白反问,然后讲出来景今野有一种药物,服用之后,原身就会变作异兽,而不再是龙。
敖明陷入了更深沉的沉思之中。
如今异兽,饕餮,应龙,三股血脉早已经纠缠在一起,说他们是哪一个的后代恐怕都不完全绝对,可是正是这种状况,这难以追寻祖源的种族就这么延续了下来,反而龙族、饕餮、甚至是九支异兽,都没有纯血流传,世事可笑,有的时候不过如此。
“你还记得那记载里面说了一样物事,为何后来从没有提过?”敖明忽然问道。
小白一愣,回想起那颗骨珠,确实没提,而且根据描述,那枚骨珠摆位置可以引发足够的遐想,究竟是应龙留下的骨珠,才会和牌位摆放在一起,还是饕餮留下与应龙牌位同样重要的东西?
只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这地方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莫非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解开?
二人重新聚头沉思,只是却始终没有研究出来任何东西,就在仿佛调查已经走进了一潭死水的时候,小白只是无奈的盯着画好后,就被晾在了一边的巨作,这时候,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开口叫道:“我动了!近观而迷!这事情里面不止少了一样!”
敖明心念一动,也想明白了过来:“九块石版画,被镂空,骨珠消失不见,那牌位自然不会有什么秘密,可是还少了一样!那副正常的画卷!”
“没错!”小白露出了欣喜呃样子:“既然这拓本和石板都分别保存,或许,参与这件事的还有第三个人!而那幅画也很有可能被保存在了那里,若是如此一想,倒是有些道理!”
“不过!”敖明本来挺直的腰板又重新塌了下去:“如今九子血脉,也不过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除了你,还有东西南北井五支,又哪里还有其他的呢?”
“你忘了一个人吧!”小白道。
敖明忽然想起来,确实还有那么一个人,睚眦后代——忿夫!
小白开心叫道:“若说起当年我们这些人的性格之中,若是大哥和七弟真有什么秘密不能说出去,一定选择二哥睚眦,或是八弟负屃!这五成的机会,总该要尝试一下!我们这就去找他吧。”
敖明身子微微一动,却又重新坐了回去,脸上浮现出一丝淡然的神色:“算了,还是你去吧,如今我已经老了,许多事情已经看的淡了许多,也许真的该找人继承我的位子了,如今四海龙王之中,唯独我还是个老家伙,这些事情总该由你们年轻人去做才是,只是,若是有了什么消息,可否告诉我一下?”
小白望着那个老者,原本眼神之中的光芒已经黯淡了许多,他知道这是真的有心不再参与这些事情,时代交替,有的事情总是不能再强自去做了,所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应允下来。
临行前,敖明又拿出了一柄兵器,对着小白说道:“我这一杆银枪唯独少年时候喜用,如今却是久久没用了,就连它也总是不甘心的发出嗡鸣,仿佛在抱怨,我见你并无傍身兵器,如今想将这枪给你,权做帮我一个忙,不知可否?”
小白哪有不愿,知道这是敖明托付,当下接过连声称谢,又问:“只是不知道这银枪可有名号?”
敖明摇头:“我从未起过,不若你来。”
小白瞧这枪长九尺,银杆银龙头,前端又有银舌枪头,其中枪头长一尺三寸,其锋三三尺,如同银龙咆哮,与他极为契合,十分喜欢,又想起自己名号带烈,故而开口便道:“神威烈龙!不知道这名号可好?”
敖明还未搭话,银枪已经发出一声嗡鸣,枪身自行颤抖起来,似是极为喜欢。
二人相识大笑起来。
一杆银枪——神威烈龙,一身白衣,原本目光之中微微有些迷茫的少年,此刻已经开始脱胎换骨,原本慌乱的心,也已经开始渐渐踏实下来,一路狂奔,向着忿夫所在而去。
这一次,他定要调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好收服自己的心猿意马,成为当世一个真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