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一番话语将二人的思绪都拉到了曾经的记忆之中。
白泽那一年,还是一个充满着热血的青年,只是这个年纪的他,却已经是巫族的大将军了,一时风光无量。
只是如此的他,却并没有恃宠而骄,反而每日熟读兵书,只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一统大荒,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或许也正是他这太过于天真的想法,让黄帝开始在内心里逐渐的产生了反感,所谓一统江山,自然是所愿,但是太过和平的想法,却会让他们在现今的战斗之中失了许多好的机会。
这一次,二人正在朝堂之上争吵。
“我不同意屠城!”白泽大声叫道:“那里面多数都是普通的百姓,若是屠城岂不灭绝人性!更何况日后我们一统后,他们也该是我们的子民啊!”
黄帝眯缝着眼,望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家伙:“不屠城足以立威不是吗?白大将军。”
他拖长的尾音,让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心里一紧,可偏偏白泽恍若不闻一般继续说道:“但是如此凶残之事却是不该由我们所为!我不明白,我们一向认为妖族太为残忍,人族太过孱弱,而我们实力强悍更心存仁慈,才是天下该有的主人与统治者,可若这么做了又与妖族有什么区别!”
黄帝望着他激动而涨红的脸孔,只是一字一顿的说道:“白大将军,我巫族之所以该成为主人,不是什么正义、仁慈,而是我们是盘古正统血脉,此事已定,你下去吧!”
白泽愤恨的走在路上,正要回府,忽然一个服侍黄帝的内官快步走了过来,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说道:“白将军,白将军!”
白泽站定了脚步,侧头望去,说道:“原来是拓跋大人。”
那人连忙摆手说道:“大人这称呼可是不敢当,如今白将军可是黄帝手下左右将军之一,比我们大的多,下官这前来其实就是为了奉劝大人几句,纵然我们都知道您所说在理,可是黄帝大人终究是王上,如此这般顶撞,恐怕不好啊。”
“我不是为了顶撞啊!”白泽道:“只是我认为我们只要去做对的事情就够了,明明知道不对,却还要去做?岂不是很奇怪吗?”
那拓跋摆了摆手:“在朝为官,总是有些身不由已的不是吗?”
白泽皱起了眉头:“我却觉得在朝为将,就该有言直谏才是。”
那拓跋叹了口气:“也许白将军说的也有道理。”他眼神之中闪烁了一下,自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对着白泽说道:“对了,差点忘记一件事情,这封信是方才黄帝王上交给我的,说是一封密函,要将军您假装带着妻子出游,于十日后以最隐秘的方法送到那涿鹿野之上,自有人去接应,事关重大,万望白大将军务必完成啊。”
“让我送信?”白泽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却还是接了过来,揣到怀中收好,拱手道:“告诉王上,白泽定当完成任务,也还请王上多多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这屠城之事,决不可为啊!”
“是是。”拓跋满脸堆笑应承下来,送走了白泽之后,才脸色一变,长叹一口气说道:“明明有着如此才华,却性格太过耿直,你若听了老夫的话,这封黄帝给你的信也就不用去送了,若不去,恐怕还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只怕这一去……哎。”又是一声长叹,他一甩袖子,转身落寞的离开了这里。
几日后,正是借着出游的名义,白泽携带夫人只牵了一匹马,就向涿鹿野走去,却不想惹来大祸。
这时,正行在一片幽静小路之上,白泽猛然之间嘞停了马匹,拿起了放在马背上一黑一白两根棍子,插在一起,手一抹,就变成了一杆双色的长枪,将长枪往地上一顿,他扬声喝道:“哪路的朋友!莫要躲躲藏藏,快快出来现身!”
话音方落,就自两边林中出来了十几个黑衣蒙面的人,各自拿着兵器,明显来者不善,见了这状况,她的妻子三叶顿时怕了,慌忙下马,躲到了他的身后,白泽只是单臂向后一拢,护住了她,拉开步子,原本竖直长枪单臂举起,横在身前说道:“我夫妇二人来此郊游,诸位若是求财,金银尽在这马匹之上,却放我二人离去。”
其中一个蒙面客阴险的嘿笑了几声,压着嗓子说道:“出来郊游还带着如此兵器,恐怕不这么简单吧?更何况哥几个也不单单为了财物,你要将这小娘子留下,我们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让你独自离开,哦对了!”他一拍手:“你这兵器看着也是不错,不妨一起留下吧。”
这话一出,白泽就心知今日不打不行了,这帮贼子不仅仅要夺走自己的冰火枪,更是对三叶起了色心,哪怕平日也要杀之后快,更何况今日身负机密,虽然他有一颗慈悲的心,但是如今灭口不要走漏风声也是不得不为了,终究他还是一个武将,或许对于普通百姓心有不忍,可对于贼人乱党,自是杀伐果断。
他扭过头,低声的说道:“抱紧我的背。”
那黑衣人首领没有听清,方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就见白泽已经挺起长枪,如同离弦之箭向他们冲了过来。
那长枪的尖端瞬间泛红,带出一缕烟气,想来极热,如果扎在身上,只怕立刻就要开了个血洞要了命去。
若真是一般的贼人,这一下恐怕还真就反应不过来,可是偏偏这些人并不是,他们都是黄帝想要隐秘除掉白泽而派来的高手,更是深知白泽的能耐与战法。
普一见到他身动,立刻垫步向后,待枪势已老,立刻就有几人已经拔刀围来。
更可恶的是,似乎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打算直接攻击白泽,反而处处攻向勉强趴在他的背上的三叶。
这让白泽十分被动,一场早有预谋的混战,就在无意之间展开在了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