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小白咦了一声:“莫不是他们约好去了哪里?你们可曾四处探查过?”
那人鱼说道:“他们常去的地方我们也去找了,可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实在奇怪,我们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不过刚才我想起这事正是自祖祠着火之后就开始了,所以我就在想,莫不是我们失了探查,让那处着了火,惹怒了祖宗,这才有这样的报应出现?”
小白只是摆手说道:“这事自不可能,莫说我这兄弟已经不在,就是在了也盖不会为了这等小事着恼。只是你说这事还真真有些奇怪,那日我还听丹朱说过有一个奇怪的女子出现,又自己跳了崖,也不知道是否有关,总之今日你们还去提醒诸人小心为上,这事我会去调查的。”
见众人点头散了,小白也陷入了沉思,从那火起,就总觉得心中有些慌乱的感觉,不知为何,如今果然又出了差池,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本就不如沙罗、杨戬那般善用脑子,因此当下便拉来丹朱与老族长,一同商量这事情,只不过三人一番商议,也是不知所措。只能定下了巡夜的规矩,以解燃眉之急。
要说这是怎么回事,当然就是那锦绣在作妖,自从悄悄潜入这里,她本想一边悄悄修炼恢复功力,一边打探这四处情况,毕竟年月太久,她连现在这里究竟是什么状况也是一无所知。
况且她也曾心生疑惑,当年她与嘲风结合,生下的孩子妖身正是这半人半鱼的样子,只是即便如此,她也只不过有那一个孩子,如今所见,这处却有如此多的人鱼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她都没有觉得这些就是她的后代。
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最焦急的事情,当她再度修炼的时候才发现,自从离开那处封印,自己的力量竟然不断的减弱,这才知道,那石像不仅仅是封印了她,反倒也是她能够一直存活下来的关键,如今离了石像她竟然再不能寸进,反而极速流失力量,若如此下去,只怕不出七日她就要烟消云散了。
正在苦恼之间,她隐藏的屋子中有一人鱼回来。要说起这人鱼来,可真真比起其他种族脆弱的多,在陆上行动不便,却也不能完全在水下生活,通常几个时辰就要换一次气,所以他们的住房全部都是搭建在了海边,由石头垒砌而成,这样无论是涨潮落潮都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自从所谓禹皇后裔来了之后,他们就被一直压制的原因,毕竟这种脆弱的种族几乎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生活。
单说这人鱼回来,正修炼到火起的锦绣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股无明业火涌上头顶,过去就抬起手来,一把掏开那人鱼胸膛,只可惜它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命丧当场,可偏偏他的鲜血一流出,锦绣忽然觉得身体为之一清。
她一道灵光闪过,当下试探着舔了一下手上的血,就觉得周身气息微微一颤,这下她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若要续命,竟然需要生啖这人鱼的血肉才行。
当下她也不犹豫,运起功来,就见那人鱼尸体血肉一下子就化作一股股血雾向着锦绣的口中涌来,直到只剩下一副洁白的骨架,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再打坐,就发现功力竟然涨了一点点。
这一下,她心中终于踏实了下来,先是运功消化,隔了三四日又悄悄杀掉两名人鱼。
这一日她又伺机而动寻了一名人鱼下手,却不想接连三番五次的动作,终于引起了这一族的注意。
面对着有人夜巡,她再没下手,毕竟自己功力还不够,暂时还不能太过招摇,坚持了一夜,她又心生一计。
转日,小白正与老族长还有丹朱商量这事,忽然又闻外面人声吵杂,莫不是又出了状况?
三人连忙出去查看,却见远远的有一女子盈盈走来,四周人鱼都纷纷惊讶的拜了下去。
小白一想,当下就明白了过来,这所谓的下民之地与上民处分隔,更是除了固定的收缴物资的人,轻易不会见到人族,这一下见到,自然各自惊慌。
而丹朱则是大感诧异,只因为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当日被他追逐,继而莫名跳下悬崖的女子。
见了她,小白连忙迎了上去,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来这处可是有什么事情?”
丹朱却紧随其后叫道:“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锦绣这次可不是上次一般慌乱,心中早有计谋,当下装出一副有些惊讶又有些激动的神色说道:“这位壮士!你可曾见过我?”
丹朱皱眉:“莫不是你摔下悬崖摔傻了?还是又想用什么愚蠢的谎话来欺我!”
听了这话,小白惊讶叫道:“这便是你说的那女子?”
见丹朱点头,锦绣却一把冲了过来,抓住丹朱的袖子叫道:“你果然见过她!那不是我!而是我的孪生妹妹!她!她怎么掉下悬崖去了?”
“你的妹妹?”丹朱侧目,依旧十分怀疑:“你这女子上次就满口谎言,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锦绣连忙掏出一块石头做的半圆形腰坠,对着他说道:“这个石配!我们姊妹二人一人一半,你上次定会见过,这物我们从不离身的!你快说我妹妹怎么了?”
这话一出,丹朱还真就模模糊糊感觉见过这物一般,似乎那女子跳崖之前,还有半个石配在腰间一晃。
要说他见过吗?其实没有,这物是前一晚那锦绣刚刚用法力凝练而成的,可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只要有人言之凿凿的说起一件你从没注意过的事情,那么十有八九就会顺着这个思路去篡改自己的回忆,将本不存在事情当做存在,并且会自行弥补其中的疏漏。
正是瞄准了这个心理,这次锦绣一举解决了自己的身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