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杀死北海龙王?”沙罗虽然早想到他们之间会有所嫌隙,可是直接杀死北海龙王这事他倒是还没有想到的。
“你先回答我能还是不能?”乌冥盯着沙罗,手指头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
沙罗甚至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摇头拒绝道:“我不能。”
“果然,那你说的一切不过是空口白话,我想我们的谈话也就到这里吧,来人啊!”他叫道,然后吩咐道:“去把凤胆取来一颗。”
“是。”近侍应了,不多时就托了一个匣子过来,然后对着二人打开了盖子,就看乌光乍现,墨绿颜色的器官在金色的衬布中展露端倪,观瞧之下,这凤胆竟然还微微起伏,似是活的。
“东西你见到了,大家斗也斗了,我不想徒生事端。”乌冥接过盒子放在几上,向前一推,如此说道:“你也帮不了我什么忙,这东西你拿走也就是了。”
正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沙罗虽然一直步步算计,在这栖凤岛之上,只想要取得这凤胆,可是却从没想过这东西会这么得来,更兼之他听了这些故事之后,仿佛自己也已经置身于这个事情之中,然而让他忽然收手,却是不习惯了。
这次,他闭上眼睛,足足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好,东西我也收下了,而我也会走,不过我也曾经对某些人有所承诺,说不会再让守卫军如此对待他们,所以我想,恐怕就算我离开,也还是会再回来的。”
“不,你不用了。”乌冥望着前面虽然仍旧在吃喝,却总在不时偷瞄这边状况的兵士们,淡淡的说道:“我需要的东西其实也收集的差不多了,而时间也快要到了,我想恐怕你说的事情不会在发生了。”
沙罗张了张嘴,想要再问,不过看着乌冥的表情,还是闭住了嘴,起身抱拳道:“告辞。”
接着震袖而起,像是一只灰色的大鸟一般离开了这里,与进来的时候,如出一辙,他故技重施,突破了凤炎所在的地方,忽然心生想法,又估算了一下方位,向着隐藏着的丹木岛飞去,快要到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原来丹木岛的四周也有凤炎的包围,若不是亲自来到这边,还真就发现不了。
看到这些,他转过身去,向着北俱芦洲的方向迅速掠了过去……
“喏!”沙罗将盒子重重的一放:“你要的。”
浊冢掀起浑浊的眼珠望了一眼沙罗,发现他满是自信,丝毫没有任何阴谋诡计的感觉,所以也不疑有他,掀开盒子,果然看到一枚凤胆,而他周围那些阴暗的生物们,也都凑了过来,好奇的瞧着这个他们一族一直想要,却从没有得到手的东西。
“果然有些本事,我应了你了。”浊冢说道,嘴角微微一扬:“我也知道这物难得,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得到的,不过也不会让你吃了亏,你放心,我们等你的通知,你得到的帮手远远会比你想象的多的多。”
“有这一句话,我就够了。”沙罗回应,冲破泥土,来到地面,吹响了一个特殊的哨子,又向着约好的地方赶路,那是他和壮壮留在北俱芦洲的时候,就早已将约好的方式。
只因为如今的壮壮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鲁莽却又实力不济的大和尚了,故而二人这次并没有一起行动,反而约定了各自想办法拉拢人来,只有在有事情的时候,才通过这个特殊的哨子相互通气,然后在约定的地方相见。
来到那条横在炎之地与寒之地之间的河流旁边,发现壮壮还没有到,沙罗索性坐了下了,褪去鞋袜,将双脚泡了进去,虽然炎寒二地早已经失控,不过这条神奇的河流却依然如故,丝毫没有受影响,宛如温泉一般舒适的温度,和缓缓流淌的触感,一下子让沙罗感觉到了无比的放松,仿佛所有的疲累、烦恼,在这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
他索性双臂张开,躺了下来,望着早上的天空,慢慢的竟然进入了梦乡之中。
呛琅琅琅,铁链,不,是断界锁发出了声音,阴暗的山洞之中,曾与沙罗对话的神秘人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又整齐的牙齿,对着依旧坐在不远处石头之上的石上人说道:“我说,你觉得我这一步又走的怎么样?”
“麻烦,麻烦,实在麻烦。”石上人如此说道:“从那般许久就布局,利用花姑与女夷二人,激化了龙凤二族的矛盾,又牵扯出了风由与那西海龙郁的事情,就为了让你那混沌之人进入这整个大局之内,着实太过麻烦了,我瞧,多此一举。”
“你我办事向来不同,我不觉得麻烦也就够了,倒是你,从那三界破灭成了一界之后,怎么又没了动静?”神秘人说道。
“只因为太上老君逼迫的太紧,一直没有忘记搜寻灵宝与元始二人的踪迹。”石上人撇了撇嘴,语气之中似乎有些不满:“可这二人依旧不够果断,灵宝总是在那界缝之中钻来钻去,只为了躲避老君,而那元始则更是在奇点之处蛰伏不出,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神秘人笑的更甚了:“早说你这法子也不见得好用,若我瞧,按照你的想法,不若在这世界之中,重新找一个能够使用的人才是正理。”
“当今世上,够我瞧得上眼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菩提老祖与你那边牵扯太深,镇元子也是蠢蠢欲动,所以我也不想与你相互影响,这盘棋局,还不到你我正面交锋的时候,剩下的那几个……哼哼。”他冷笑了两声。
“那夸父又如何?”神秘人忽然问道。
“还差了半步。”石上人说:“先别说这个了,你那混沌之人,我瞧又到了关节了。”
“是啊,这一次,还真是够他瞧的了,时也命也啊!”神秘人说道。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惊动醒了沙罗,他坐起身来,就见一群猛兽正在寒之地向着这条河流狂奔而来,当先一头,上面还坐着一个熟悉的光头。